第十四章 雍眉的原則
云見月忽然猛力拉住她的一雙柔荑﹐蹦出一句爆炸性的話來。連他也不敢相信﹐這些話竟是出于他自己的嘴里說出的。 「你說什么﹖」雍眉轉身﹐不敢置信地瞅著他。他﹐剛才是在向她求婚嗎﹖ 「嫁給我吧﹗」云見月緊緊地看住她的雙眼。他下定決心了﹐至少﹐這是讓她不離開他的唯一方法。 「你瘋了﹖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雍眉搖著頭﹐對他叫嚷著。 「是﹐我是瘋了﹗」云見月不再猶豫。一把將她拉進懷里﹐低下頭來﹐激烈且熱切地吻了她的香唇。 雍眉沒有拒絕他﹐任由他火熱的唇烙印在自己的柔軟的唇瓣上。他的一雙鐵臂緊緊環抱著她﹐她嬌弱的身子在他寬闊的胸膛不由自住地顫抖著。兩個人﹐兩顆心﹐激烈地狂跳個不停。 夜未央﹐漆黑的房里﹐兩人按捺已久的情感﹐霎時狂烈的有如一場山洪暴發﹐一發不可收拾﹗云見月將懷中的人兒雍眉的背抵在核桃木的門板上﹐激情難耐的他幾乎要將她整個人嵌進他的身體里﹐合而為一了。 他不斷強力索求著﹐火熱狂暴地探索著她的嬌唇。他的雙手游移之處﹐彷彿施了魔法般的燃起點點火苗﹐雍眉的嬌軀不由自主地發著燙﹐著了火了﹗ 「眉﹖」他喘息著﹐忘情地在她的耳邊低喊著她的名。 「什么﹖」她發著囈語﹐渾身是火﹐兩腳虛軟無力。 「吻我﹗」他松開了她的唇﹐在她細感白晰的頸項上狠狠種下了一顆草莓為記﹐雍眉兩手環抱著他的頸項﹐人幾乎快要滅頂了。 「我……快要不能呼吸了﹗」雍眉大口喘息著。 「眉﹐」云見月輕咬著她細白的耳﹐誘惑地喘著氣?!改銖膩頉]開口叫過我的名?!?/br> 「云﹗」 「再叫一次?!顾俅挝橇怂?。 「云﹗」她也回吻了他﹐狂烈得無法自抑﹐體內宛如火山暴發﹐再也無法抑制她滾沸的情感與愛意﹗ 接著﹐兩人滾至銀灰色雙人大床內﹐云見月熟練地拉開輕軟的同色被單﹐將兩人的身影隱入在被單里﹐只瞧見銀灰色被單里一陣上下起伏著﹐喘息聲陣陣傳來﹐接著﹐他伸手輕輕地解開了她的衣帶…… 「不﹗……不要?!广y灰色被單下﹐隱隱傳來雍眉的低語。 「眉﹐別怕……」接著﹐云見月低聲安撫著。 「云﹐不要……」銀灰色被單下﹐她的嬌軀隱隱閃躲著。 「眉﹐是我﹐給我……」他悶哼地忍耐著。 「不﹐不要﹐不要現在……再等等……」她推開他的強烈需索。 「眉﹐現在﹐給我……不能等……我已等得太久了……」他痛苦地低嚷著﹐銀灰色床單下的云見月幾乎要弓起身子了。 「不﹐我想等……我想等到成為你的新娘﹐再給你……」她推開上面沉重的身子﹐她幾乎快被他壓垮了﹗ 「不﹐給我……現在你就是我的新娘了……我現在就要……」他再次緊緊抱住她﹐火熱的嬌軀宛如要將他整個人熔化成灰燼了﹗ 「不行啦……」她的身體越來越熱﹐不得不再次推開他。 「可以啦﹗我不要……也不能夠再等了……」云見月全身火熱guntang﹐他像八爪章魚似的又緊緊抓住雍眉的嬌軀﹐下定決心﹐就算天蹋下來﹐也不能憾動他的決心﹗ 「我……」她拼命躲開他的雙手﹐才一開口抗議﹐他火熱的唇就堵住她所有的話。 「唔﹐這次你要聽我的﹐親愛的……」他的嗓音低沉溫柔的讓人難以抗拒。 于是﹐她不再吭聲﹐取而代之的是越來越激烈的喘息聲從起伏如波浪的銀灰色被單下傳出來。 片刻﹐一件灰色襯衫從銀灰色被單下扔出來、一條皮帶扔出來、一件黑色長褲扔出來﹐最后﹐一件黑色洋裝被扔得遠遠的﹗然后﹐被單的起伏越來越激烈﹐驀然﹐一聲尖叫穿透了天花板── 「不﹐不要﹗──」 說時遲﹐那時快﹐只見云見月赤裸著上身﹐從銀灰色被單底下狠狠地拋了出來﹐整個身子彈撞到墻面﹐又反彈跌落在房間的白色地毯上﹗ 噢﹐我的老天﹐剛才發生強烈地震了嗎﹖ 云見月躺臥在地上﹐頭上似乎冒出了許多的小星星﹐正不停地在旋轉著。 「對不起﹗你有沒有怎么樣﹖」 雍眉從銀灰色被單內﹐焦急探出一張俏臉來。剛才情況危急﹐不得已她只好使用念力﹐即時阻止了云見月的猛烈進攻﹗ 噢﹐想起剛才還是令人臉紅心跳﹗雖然她自己也差點兒被云見月的烈火熱情襲捲﹐全面淪陷﹗ 但幸好尚存的一絲理智﹐讓她在關鍵一刻﹐還是堅持住自己的原則。 雖然﹐方法可能暴力了些…… 思及此﹐她有些心疼想下床去探看他﹐但又想起自己衣衫不整﹐只好以被單緊緊裹住身軀﹐留在床上。 「親愛的﹐這……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臉無法置信的﹐云見月宛如中了邪似的﹐他起身走回床邊﹐抬手拍拍自己的額頭。他明明記得﹐剛才一切進行得很順利﹐怎么在緊要關頭時﹐他就被一股莫名其妙的強大力道硬是狠狠地推撞了出來﹗ 「對不起﹐你……生氣了﹖」她擔心地問。 「沒有﹐我只是有點兒納悶。剛才﹐是你把我推開的……」但﹐無論他此刻怎么瞧﹐都無法相信嬌小的她怎么可能會有如此強大的力道﹖ 「云﹐因為我實在不想在今晚……」她突然出聲﹐轉移他的注意力。 關于念力和她其它的秘密﹐等婚后再一併告訴他好了。 「我知道了﹐」他打斷她的話﹐輕輕安慰著?!改氵€沒準備好﹐我不會勉強你的?!?/br> 「你﹐真的不會生氣﹖」她看著他的眸子。她記得﹐剛才他還死都不肯停手呢﹗ 「當然?!?/br> 「可是……」 「沒什么可是的﹗我愛你﹐我從來沒有如此愛過一個女人﹐除了你?!乖埔娫律斐鰪妷训谋郯颟o輕輕地擁住她?!该缉o明天我們就去教堂結婚吧﹗」 沒想到﹐多情偵探云見月竟會成了愛情的俘虜﹐為了一顆樹﹐真心甘愿放棄了一整片的森林﹐連他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轉變﹗ 「嗯?!顾麘牙锏乃闪丝跉猢o輕輕地點著頭﹐在月光下深情相許著。 這一夜﹐對云見月而言﹐竟是如此的漫長難熬。他看著窗外的點點繁星﹐癡心地等待著黎明的到來﹗ 到了明天﹐她﹐就是他最美麗的新娘了﹗ *** 初升起的燦爛朝陽﹐輕輕照進在法國南部的某家私人療養院里。 在警衛戒護森嚴的某一間重癥病房里﹐一名穿著白長袍的法籍醫生皮耶﹐他對病房外的高胖非裔看護點個頭﹐打過招呼后﹐推開厚重的病房門﹐邁步走到白色床單所鋪成的病床前。 只瞧見病床上躺著一個穿著紅色重度病患衣服的老人﹐他的頭發花白﹐身上則罩著一副特殊材質製成的戒護裝備﹐手腳四肢被皮帶緊緊地縛著﹐整個人躺在床上﹐無法動彈半分。 皮耶醫生在床前的診療椅坐了下來﹐傾身上前啟動病床旁的開關﹐讓整個病床微微的直立成四十五度﹐以方便接下來他與床上病患的問診。 「你知道自己是誰嗎﹖」皮耶醫生例行公事的問著。 這多年來﹐關于這個簡單的問題他已經聽過無數次的荒謬怪誕的答案了﹐直到一年前﹐這名病患的意識彷彿才從噩夢中驚醒﹐可清楚開口來回答自己的身分。 不過﹐為了慎重起見﹐皮耶醫生覺得今天還是有必要做最后一次的確認才好﹗ 「我叫雷諾?!?/br> 床上的重癥病患老人臉上露出和靄的笑容﹐凝望著他眼前的主治醫生。 「法國人﹐五十七歲﹐巴黎科學院基因工程博士。醫生﹐如果可以的話﹐希望你能叫我雷諾博士﹐可以嗎﹖」 「可以。雷諾博士﹐那你認得我是誰嗎﹖」皮耶醫生看著手上厚厚一疊的診療資料﹐再度開口問著。 「當然認得﹐你是我的再生父母?!勾采系睦先溯p輕笑著。 「噢﹐不敢當﹐我只是你的精神醫師罷了﹗」當下﹐皮耶醫生也笑了起來﹐聽不出對方的弦外之音。 「不﹐你太謙虛了﹐這些年來你就是我的上帝?!估先耸謭猿值毓ЬS著。 「雷諾博士﹐那你記得當年自己發生什么事了嗎﹖」皮耶醫生繼續問著。 「實在是太嚇人了。我的私人實驗室在半夜突然發生一場無名大火﹐將我多年苦心研究的成果當場燒成廢墟﹐我不但受了重傷﹐精神也受到驚嚇而崩潰﹐從此忘了自己是誰。接下來的事﹐你應該知道的比我更清楚﹐不用我多費口舌﹐再說一遍給你聽吧﹖」老人一臉輕松的說著﹐彷彿自己當年經歷的慘劇只是一齣三流電影的情節。 「嗯﹐很好。恭喜你了﹐看來你可以順利出院了?!蛊ひt生站起來﹐對門外高胖的非裔看護輕輕點個頭。 「謝謝﹐這都是你的功勞?!?/br> 「只是我很好奇﹐出院以后﹐你有什么打算﹖」離去之前﹐皮耶醫生忍不住回頭問著床上的老人。 「唉﹐歲月催人老﹐我想找一個清靜幽美的地方安度晚年﹐并且去找尋我失散已久的一雙兒女﹐好好來重享天倫之樂﹗」說起兒女﹐雷諾博士的臉上露出一絲難得的慈祥。 「哦﹐怎么沒聽說過你有一對兒女呀﹖」皮耶醫生似乎有些訝異。 「唉﹐也許他們根本不想認我這個父親呢﹗」雷諾博士突然將頭撇向一旁﹐神情顯得有些感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