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3初求其意
張玫玫想拒絕,又覺得浪費人家心意不好,稍微猶豫了一下,到了樓下看到宿管阿姨,人阿姨還叫她,“張玫玫,電腦主機你家里人給你送過來,待會兒記得搬走?!?/br> “嗯,麻煩您?!睆埫得第s緊應了,因為“家里人”叁個字面上有些燒,“我待會兒就過來拿?!?/br> 宿管阿姨是個和氣人,見她應聲了,也就保管著她的東西。 學校西南門,挺偏的,張玫玫在學校里還買了輛二手小電驢,把安全帽往頭上一戴,她就騎上小電驢往西南門走。待到了門口,她還四處張望了一下,到不是尋陳二叔的車,而是看看有沒有同校的學生——有時候呀,人嘛難免臉皮薄的,她也不是很想叫別人說閑話。 西南門還真偏,門也小,平時還真沒幾個人走這個門。 她騎著小電驢出了門,外頭是一條長直道兒,也沒見什么車子霸道地堵在路中間,等騎出好一段路,才見著一輛黑色的車子,車子就不是什么特別的車,也就是黑色,就是輛帕薩特——她還沒注意到這車,人車子的車窗往下搖,探出溫和的笑臉,朝她揮揮手。 她還稍微震驚了一下,他自個兒還坐在駕駛座上,并沒有司機。只是帕薩特,陳景平時開到學校來的車子都不止這個價位,高好幾倍兒都不止呢——偏他呢到是低調,就跟平常人家的長輩一樣,“玫玫,過來?!?/br> 他叫她呢。 他還將奶茶遞到車窗外,人并未下車。 張玫玫放緩了速度,慢慢地將小電驢靠過去,面上還有些不自然,“陳、陳二叔?!?/br> 陳二叔將奶茶遞給她,是楊枝蜜露,“見著你喝這個,大概你喜歡吧?” 她在陳家就喝過這個,沒想到他看見了,便覺得面上一熱,“謝謝陳二叔?!彼椭^沒敢看他,只將奶茶接過來,冷不丁地碰到他的手,就輕輕一碰上,他的手很快地就收回去。 “回去吧?!标惗逡娝椭^,眼神愈發的溫和可親,“記得去培訓班,我給你交錢了,那邊錢不好退,你怕欠我錢難還的話,將來等畢業后尋著工作后慢慢地分期還給我就行了?!?/br> 這比不要她還能接受一點兒,至少表面上的理由充分了些——她潔白的牙齒咬著唇瓣,將唇瓣咬得嫣紅了才松開,低頭就著吸管狠狠地吸上一口咽下去后,才鼓足了勇氣開口,“陳二叔,我一定會還你的?!?/br> 陳二叔失笑,“嗯,我相信的?!?/br> 張玫玫頭一次面對十萬元的外債,而且是別人硬塞給她的,頗有種仰天長嘆的沖動,當然,當著陳二叔的面兒,她并未翻白眼,但是還得更肯定一下,手一拍自己胸脯,“我真會還的?!?/br> “嗯,你先回進學校去?!标惗鍛B度自然,并未因為她執意還錢還有所不悅。 張玫玫猶豫了一下,朝他擺擺手,騎著小電驢回去了,頭也不回的架式叫陳二叔看得不由搖搖頭,這還不夠呢,還不知道要回頭看他一下,還真是小狠心呢。他打開手機一看,大秘已經將培訓班的課程表發給了他。 張玫玫并不知道他有腹誹,只想著趕緊兒地走,不能叫同校的人見著她,回去時她自然還記得往宿管阿姨里搬走主機。她對這個主機的感覺有些復雜,明明好貴個東西,人家就輕飄飄一句就好似主機就幾塊錢湊的一樣。 許是這臺主機帶給她的感受讓她明顯有些不對,連著兩天都沒上游戲,還被陳景給私聊了,問她怎么都沒來上號—— 突然地,她好像對游戲失去了興趣,實在就懶得回陳景的話。等她覺得沒必要這么矯情時,才給陳景回了話,豈料,已經顯示開啟好友驗證,她哪里還能不知道這是陳景把她刪掉了。 她氣得不輕,馬上就開了電腦,登陸了自個兒游戲號,一看好友列表里顯示的陳景那個號已經是紅色的,也是給刪掉了好友。她臉漲得通紅,到也沒想找陳景說個明白,立即找了游戲商人要把自己號掛賣了。 商人是陳景的大客戶,不過到也沒同她過不去,直接將她的號收了,給了她滿意的價,她也脫手了。商人付錢很痛快,立即地就將從微信打給她。張玫玫當時就點了收錢,看在游戲界面好一會兒她才下了游戲,鼠標落在游戲的圖標上許久,她終于下定決心地把游戲卸載了。 有時候,戒斷好像挺容易的事? 她也不知道,反正現在她不想上游戲,也不想到新區再練個號,沒的意思。她雙手支在腦后,就躺在床里,明明只是個游戲,陳景也是她游戲里認識的人,也無非就是幾次游戲一塊兒打過通宵,她就是陳景的代練,雖沒給錢,給的裝備也是錢呢。 本來是銀錢兩訖的事,她怎么能奢望人家將她當成朋友呢,最好呢,他叫他爸打得半死才好! 李娜最近發現張玫玫有點不對,變得上進了,不光不玩游戲,竟然見天兒地去圖書館占位,還啃深奧的法條,她出門的時候還看了看天,也沒見太陽打從西邊出來呀? 不光如此,她還要去培訓班。 李娜真是震驚了,還覺得是張玫玫看開了。 張玫玫先前還有些猶豫的,經了陳景這一事后,她覺得自己得做些什么,人總不能叫人欺負吧?所以,她給自己鼓足了勇氣去培訓班。 她這一班,以為是初級班,等到教室才曉得是精講班,精講班的培訓費可是得二十萬!她倒抽口冷氣,扳著手指頭算自個兒的欠債,怎么就一下子就從十萬漲到二十萬了,氣球也不是這么漲的吧? 所以,第一堂課,她聽得有些心不在焉,手上做筆記的功夫到是沒落下。 班里的同學有她這樣的年紀,也有年紀稍大一點兒,更有年紀更高一點兒的,一下課,別人都攀談起來,她也沒同別人攀談,實在是二十萬的錢給她太大的震撼了。 不要說她沒見過世面,就把二十萬元的錢當成大事了,她就一大學生,打小兒報名費生活費算一起來也確實有花了二十萬——可那也是十來年的花銷,不是一個眨眼的事就花出去,她莫名地有些兒心疼,拿著書就出了培訓學校。 手機響了。 她還是往外走沒停步,一手去撈手機,也不用解鎖,直接就能接電話——顯示的是陳睿兩個字。 秀氣的眉頭稍皺起,她猶豫了十秒還是將電話接了,“陳二叔?!?/br> “今天的課聽得怎么樣,有什么心得?” 這人莫不是來盯著她課業的?她媽小時候都沒這么見著一堂課就來盯著她,偏他到是來問了,問得還相當自然——她嗤笑一聲兒,到給自個兒一巴掌,什么陳二叔,他是陳景的二叔,又不是她二叔,干什么叫得這么親! 就說她聽得心不在焉了,還能有什么心得?她又不能一心兩用,一邊兒惱了陳景的態度,另一邊兒也連帶地惱上了陳睿,——還有第叁種隱秘而不敢想起來的想法,陳景不是隨便就刪了她嘛,她非得叫陳景不得在她跟前低頭。 也就是鼓著這么一個念頭,她就來了勁兒,這也沒喝叁兩酒的,她就上頭了。 “陳二叔晚上忙嗎?”她沒喝酒,人跟喝了酒沒有什么兩樣。 陳睿到有些訝異,隨即回道,“就在外邊兒等你?!?/br> 張玫玫好似早就知道了這個答案,面上不由得樂了起來,陳景不把她當朋友——他二叔呢,完全是沖著她來的,誰也不是小孩子,沒有無緣無故的好,就憑著陳睿這般上趕地待她好,她還能不知道他的心思? 接不接受的,還得另算,但現在她想揪著這個機會,“陳二叔是來接我的?”她語氣便歡快了起來,好似很期待見到他的面。 今兒是星期六,又是個星期六。 似乎她的歡快感染了她,他也跟著語氣歡快了些,“嗯,晚上還要加班,現在想出來走走,順道兒過來,要不你同我一塊兒吃個晚飯?” “謝謝陳二叔,”她曉得自個兒拒絕,話到嘴邊說不出口,“你還要加班的?” 也不知道從幾時起,“您”變成了“你”。 “我怎么就不加班了?”陳二叔語氣輕和地說道,視線落在街對面的女孩兒身上,見她今兒一條娃娃領的白色連衣裙,將腰兒掐得細細的,將她鼓鼓的胸脯給包得緊緊的,纖細的長腿邁著步子,腳上就穿著雙帆布鞋,青春且朝氣勃勃,叫他看得目不轉睛,“我也是要加班的。對的,對面過來,還是上次的車?!?/br> 他聲音里含著笑意,不慌不忙地指揮著她朝自己靠近,心里想的是怎么剝開她身上的連衣裙,將她鼓鼓的胸脯含入嘴里,雙手怎么樣掐上她的細腰,叫她坐在自己身上吃他底下那根子東西—— 才這么一想,他就身下就生疼起來,頗有些壓抑不住。 他念經,念的是《心經》,在心里默念,好似這樣子才叫他的欲念稍稍壓上一點。 張玫玫順著他的指點果然瞧見了那輛帕薩特,人跟著就走了過去,也不坐后邊,就拉開車門坐在副駕駛座,隨手就系上安全帶?!瓣惗?,走吧?!?/br> 陳二叔也算是恢復得快的人,也不想突然地就把人嚇著,就算心里頭有什么個念想,也是不露的,就似長輩一樣關心著她—— 晚飯,最叫她奇怪的是他并未帶她去別的地方,到是領著她去了他們單位。周末嘛,單位里的人不多,況是陳睿帶過去的人,也沒有人問,就由著她進的。 話說雖進了陳二叔的單位,張玫玫就繃緊著神經,在趁著別人還沒把晚飯送過來時,她就尋了個借口上廁所——急得尿頻,這是人之常事。 陳睿并不戳穿她,只由著她,從抽屜里拿出來一份請柬,就放在桌面上,待得張玫玫出來,也就看到了這份請柬,是結婚的請柬。 王曼莉同秦妨念的結婚請柬。 張玫玫也不知道這兩個人是誰,就想打開話題便打趣道,“陳二叔這是收到紅色炸彈了呀,這得隨份子呀,得送多少人情呀?” 半天,他沒回。 她便有些好奇了,“陳二叔,我是不是說錯什么了?” 陳二叔搖搖頭,嘴角扯出淡淡的笑意,“沒有,你沒說錯什么,王曼莉是我前妻,她要結婚的對象比她小十二歲呢?!?/br> “???”張玫玫也只能這樣了。 陳二叔捏著請柬,滿眼柔和地望著她,眼神里似乎還含了一絲請求,“她的婚禮我也得去,可我不能一個人去,玫玫,你幫幫二叔可不可以?” PS:家里的衛生間陽臺廚房都在重裝,老媽還回老家上墳了,得我自個兒看著師傅干活,今天白天都沒時間碼字,只好這么晚再更了—— 當當,來個預告,離rou不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