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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轉眼間,已經八月了。 芷馨去導游考試的當天肚子痛得受不了,因為好巧不巧她的好朋友竟然來湊熱鬧,她只能硬著頭皮上陣,雖然說見紅就是好事,但偏偏又是抽到爛題目,就是內容簡單,沒什么好講的,然而考試的規定上是要每個人講十分鐘。芷馨說當下臉真的都綠了,所幸她向來就不是個害羞容易緊張的女生,對著高雄愛河,面對一群資深的導游,仍然是氣定神間的介紹,用一種自然的方式去述說,但后來內容不夠,剩馀的一、兩分鐘只好隨機應變,說笑話。 「我問你們??!」芷馨手上拿著mic,顯得很有架式,「有兩個人,小明和小美認識之后,瞬間就認為彼此是自己的將來,所以很快的就墜入了愛河...那猜猜看,兩天之后發生什么事?」 「不知道?!勾蠹一卮?。 「都不知道嗎?」芷馨還加上肢體語言,用手比劃著,「當然是在高雄被打撈起來阿!」 然后全場笑翻了。雖然我沒親眼見到,但聽到芷馨這么得意的說著,那事實大概是這樣沒錯。 「為什么同樣一個笑話,我跟你的效果會差這么多?」我替自己打抱不平。 「所以我才會當上導游,而你…」芷馨調皮的捏住我的鼻子,「才是小米芾呀!」 導游考試的那天下午就立即成績,當葉芷馨名字旁邊寫著「及格」的時候,她開心的直撲我懷里,然后我在她耳旁親暱的說著:「恭喜你又朝夢想邁進了一步?!?/br> 考試完的隔天我們就直奔南投的日月潭,大陸的觀光客比臺灣人還來得多,我們去搭纜車享受高挑美景的暢快,還有去月老廟求長長久久、永不分離,晚上則是在民宿房間內的小陽臺上,喝著即溶式的咖啡,望著湖上風光間聊。 這一切是多么的幸福,也是我未曾感受過的體會。以前我總是在一個又一個失眠的夜里,側頭望去,視線迷失在黑暗中,都是沒有溫度的寂寞,我只好用一張紙和一隻筆抒發心情。我努力的逃,卻無法看見隱藏在盡頭的光源。夜晚就像一隻擁有獠牙的野獸,不斷啃蝕我的靈魂。殘破不堪的我,只好用網路來遠離寂寞。 如今,在日復一日的夜晚中,兩個人蓋著一條棉被,共享彼此的體溫,用手指探索對方的臉龐,說著甜言蜜語,然后倦倦的睡去。這即使在黑暗中,也可以感覺安全和溫暖。 「怎么辦….」芷馨抌在我的手臂上,忽然說:「接下來我就要畢業了,我或許會回臺中?!?/br> 「不打算留在南部工作嗎?」 「恩…不是?!管栖耙馕渡铋L的看著我,「就怕到時候可能是被找去中部工作…甚至是到北部?!?/br> 「不要多想了,未來這種事情,誰也說不準?!刮曳?,朝她的額上一吻。 清晨,天還沒亮,芷馨就在我懷里撒嬌,要我起床,我在迷濛中看見她走進浴室后,又沉沉睡去,等到我在睜開眼睛時,她已經化好妝了。 「你再不起來我就生氣囉!」芷馨雙手叉著腰,認真的對我說。 大多人都看過日月潭的美,但卻很少有人看過日月潭的日出。我們在自行車步道的觀景臺上眺望整座沉靜幽暗的日月潭,它有一種能渲染的魔力,使你的心也跟著湖水沉靜。日出來臨,湖水與天空被山面切開,天空漸漸轉亮,湖水也隨著深藍色轉變為淡藍色,陽光從山的另一頭穿射過來,水面層次分明,才不到幾分鐘,又變回以往富有朝氣明亮的日月潭。 我和芷馨用相機收藏這個瞬間,這湖水好像讓我找到平靜的自己,但回高雄后的幾天,就沒這么平靜了。 */那年夏天出現50年來南部最大的水災,88水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