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進展
八、進展 『第一小隊已經就位！』 『第二小隊已經就位！』 『狙擊手待命！』 『直升機入場監控！』 指揮車內，楊巧涵看著監控螢幕里的大陣仗咋舌。全副武裝的特勤警力就像是要追捕要犯一樣，用一層層的封鎖線與上百挺自動步槍將整個區域給肅清。 「涂了圣水的子彈…...聽起來很不可靠欸?！箺钋珊吐曊f道。 「圣水與銀製彈頭，教廷都這樣用的，姑且一試?！箯堊肆媛柤?。 「感覺花了納稅人很多錢……」楊巧涵鼻孔噴氣。 「每年國庫都要分出兩億元來支援祥銀專案，我們有控制在預算中，沒有無限上綱?！箯堊肆娼忉?。 「要是社會大眾知道政府把錢用在這上面，一定會暴動吧……」 有準軍事級別的支援，楊裕斌心下稍安。在周廷麟與珀爾多倫兩人的護衛下走上這兩天十分不平靜的擎天崗草原。 「靈氣盡失？怎么會這樣？」楊裕斌捧著羅盤，驚道。 「什么意思？」周廷麟問。 「這地方被凈化得一點靈壓都不?！且延懈呷藖磉^？」楊裕斌大步趨前。 埋藏詛咒的位置此時只剩下一個凹洞。鑄鐵的黑色人偶碎裂四散，只剩下幾片殘骸勉強能辨識。 「有人來過了！這個靈陣已經被破！」楊裕斌喜道。 珀爾多倫對著天空盤旋的直升機打出手勢，一個突擊小分隊立刻上前清場。 雖然撲了空，但大家都心里輕松。畢竟總算是解除了一個10年后的災難。 楊裕斌當然欣喜，不過卻也有點小失望。他本來十分期待能夠由自己解除詛咒。 「楊師父，休要介懷?！箍闯鰲钤１蟮男乃?，周廷麟搭肩安慰：「社稷得此高人護佑，是蒼生之福。還有兩個靈陣，待吾等一鼓作氣將之破解?！?/br> 「嗯！你說得對。如果那位高人有能力，我們就盡力輔之！」楊裕斌。 「那現在呢？」張姿伶問。 「那位高人沒有和我們合作，卻能獨立找出靈陣。我想他一定也能鎖定馀下的兩處，我們必須確保他沒有障礙?！箺钤１笳f道。 「上頭很希望能夠實戰測試圣水與銀彈頭的效用，所以有命令我務必和那些鬼魂士兵進行一次交火?！箯堊肆嬲f道：「裕斌師父，你沒有辦法鎖定靈陣嗎？」 「可以，但我要花一點時間?！箺钤１笳f道。 「難道沒人在意那個日本妖術師嗎？」周廷麟問。 「是阿！那個日本妖術師絕對是個麻煩?！箺钤１笳f：「他知道我的居所，若是他施法來襲，我也無法耐心觀星定位?！?/br> 「所以你們想怎么做？」張姿伶問。 「你有辦法找到那個妖術師的行蹤嗎？」楊裕斌反問。 「你們說大陰陽師宇都宮晴信？」 「正是?！?/br> 張姿伶一臉古怪的拿起手機。 螢幕上是一張展演海報，素凈儒雅的宇都宮晴信身穿傳統服飾微笑。 「你們竟然讓一個日本妖術師在中正紀念堂前面亂搞？」楊裕斌難以置信地大聲質問：「我們活該被下咒阿！」 上頭標明了由日本在臺協會舉辦的夏夜文化季。地點選就在國家兩廳院的中央廣場，預計明天舉行。文中還說明了：由『平成時代的安倍晴明』為臺灣進行一次日本傳統祈福。。 「人家是日本陰陽道正統傳人欸，有禮貌一點可以嗎？」 「我一定會阻止他的！」楊裕斌氣沖沖地道。 楊巧涵還來不及攔阻，楊裕斌就飛奔跨上了重機，呼嘯下山。 「如果是我，就會建議市府準備收門票?！圭隊柖鄠愇⑿?，意味深長地道。 「那我們現在應該做什么？」周廷麟說。 「我們就去保護師父吧，讓他好好地找出目標?！圭隊柖鄠愄嶙h。 夜已深，明月高懸。兩人守在宮外已經數個小時。 皎潔的白光灑在周廷麟的鐵衣上。寧靜里不顯妖異，反而多了點靜謐與凄美。兩隻鬼一左一右坐在緊閉的宮門前，只有巨大石獅像安靜相伴。依著月光，周廷麟隨筆亂書，試著用文字整理有點紛亂的心情。 「你在擔心巧涵嗎？」珀爾多倫問。 「算是吧?！怪芡Ⅶ雴枺骸肝冶疽詾槟銜厝ヅ闼??！?/br> 「那這樣你豈不更擔心？」珀爾多倫打趣地問，捧著圣經。 「胡說什么東西?！怪芡Ⅶ氲闪绥隊柖鄠愐谎?。 「她很安全，姿伶和一眾特勤就近保護呢?！圭隊柖鄠惏参?。 「你活這么久，感覺是什么？」周廷麟問。 「我一出生就是吸血鬼，在成年以前，除了害怕陽光與銀之外，我們都與常人無異。短暫的童年之后，我就開始享受永生?！圭隊柖鄠愓f道，思緒似乎已經飄回了16世紀的歐洲：「那時的我還沒有族類概念，所以當70年后，我發現我的所有朋友都已經離開世界，讓我一度不愿獨活?！?/br> 周廷麟能夠體會。當時他甦醒在兩百年后，舉目無親。也試過自我了斷。 「后來我的父母要我開始干些正經事，將近150年，我都在工作。跟著船隊東奔西跑、白天就躲在船艙；晚上就出來忙碌。這150年，我們尼德蘭確實成功探索了全世界?！圭隊柖鄠愓f著，眼睛閃出嚮往的光芒。 「難怪楊姑娘傾心于你，你的歷練與氣質確實令人傾倒?！怪芡Ⅶ肟嘈?。 「我承認我確實能吸引到華人女性。但『傾倒』？沒這回事?！圭隊柖鄠愓f道：「巧涵跟許多華人女孩一樣只是好奇。對我的膚色、文化感到新鮮。若真讓她們選擇託付一生的對象，腦袋清楚的人就不會選我們?！?/br> 「別說這些了，活動一下筋骨如何呢？」珀爾多倫起身。 周廷麟聞言，也跟著起身。 「陪我玩一手吧，千總大人?！圭隊柖鄠惓槌黾殑?。 周廷麟感到新鮮，也就從善如流提刀凝立。 「喔！別那么認真，請換上一把不會要我命的刀吧?！圭隊柖鄠惪嘈?。 周廷麟莞爾，將那把辟邪腰刀收起。換上了一柄尋常鋼刀。 珀爾多倫舉劍致意，周廷麟也沒有多馀的客套，閃電出手。鋼刀下掠便要削他左膝、珀爾多倫連忙退開。但周廷麟的刀勢俐落迅速，如影隨形地貼上，刀身化做作筆直的寒芒直貫胸口。 珀爾多倫腳步輕盈游走，比之廷麟更加靈敏。他飛快回劍便要刺敵手腕。但周廷麟沒有給他多馀的使劍空間，善于貼身搏殺的大清勇將刀勢暴起上撩，逼得珀爾多倫狼狽橫架。 周廷麟暗自心驚，眼前這個優雅貴族劍身上傳來的腕勁似乎比他還強大。 珀爾多倫退開，周廷麟掄刀追上。 「很厲害！那我要稍稍認真了！」珀爾多倫稱讚。 周廷麟一刀揮空，驚訝地抬頭。 珀爾多倫的速度與身法都比剛剛還要快上一個檔次?？耧L驟雨的劍擊如同浪濤強襲而來。幾個眨眼，主客之勢便易手。周廷麟便狼狽得左支右絀。刀身叮噹聲不絕于耳，若非他天生善戰，總能勉力格檔，早就已經分出勝負。 珀爾多倫游刃有馀，看準破綻雷霆出手。 周廷麟倒抽一口氣，劍尖已經抵住了他的左胸。 「打得不錯?！圭隊柖鄠愂談χ乱猓骸敢砸粋€剛醒過來的吸血鬼來說，真的十分厲害?！?/br> 周廷麟心中有些不是滋味，深刻的體會到了實力差距。 「你的體能與速度都比尋常吸血鬼還優秀，但技巧上還可以再精進?！圭隊柖鄠愄狳c：「好比說你的步伐……」 周廷麟凝神細聽，按著珀爾多倫的指點摸索著動作。 月光下，兩隻吸血鬼反覆的餵招、對招。信任與友誼悄悄的取代了原有的敵意和猜忌。兩人忘情切磋，直到東邊泛白才休止。 「你如果有張盾，應該會更厲害?！圭隊柖鄠愓f道。 「我再去問楊師父，看他還有沒有法寶?！怪芡Ⅶ肽闷鸬V泉水痛飲：「感謝指教，廷麟獲益良多?！?/br> 「我也是?！圭隊柖鄠惗Y貌地致意。 「如果要找傳說中的神盾，絕對不能漏了『青天盾』?！共盘岬饺?，楊裕斌就從偏門走出。他鬍渣亂冒、兩眼血絲，看上去一晚沒睡。 「這個青天盾你有嗎？」周廷麟心中一震，聽起來就是個正氣凜然的名字。 「我沒有。但我知道它在哪?！箺钤１螅骸竿睃c再提盾的事，你們兩個先陪我去一趟麥當勞好不好？」 「但天快亮了?！圭隊柖鄠愔钢鴸|方晨曦：「我活了五百年，可不想為了買早餐而被曬死?！?/br> 「去你的，那我自己去」楊裕斌冷哼：「姊夫，走嗎？」 「誰是你姊夫?！怪芡Ⅶ雽擂蔚牡?。 「算了，我破例幫你們跑腿一次好了。告訴我你們想吃什么，我快餓死了……」 「等等！你找出下一個靈陣的位置了沒??？」周廷麟問。 「沒有，我太弱了。找不出來?！箺钤１笳f道：「所以我覺得，我的當務之急是揍歪那個日本妖術師，我們晚一點就去砸他場子?！?/br> 「國家兩廳院的廣場？你說那個夏日文化祭？」珀爾多倫問。 「反正也要找青天盾，順路啦！我們吃個早餐休息后就出發吧?！箺钤１蟮?。 ＊ 「宇都宮先生，還剩下兩個靈陣……我們該當如何是好？」首長問。 「您就不用擔心，我會找出方法的?！褂疃紝m晴信說道：「我請您辦的事情弄妥了沒有？」 「運用了一點關係，已經辦妥了。但…這樣真的好嗎？臨時在隨機的平民面前施展陰陽術…」首長不安地問。 「我就是要借用凡人的力量?！褂疃紝m晴信沉吟：「重點是加強維安，我有預感那個煩人道士還會再出現。他一定察覺擎天崗靈陣已破，急著找出下一個?！?/br> 「那若是他在會場現身……」首長問。 「那就是您的責任了，作為日本國在臺灣的代表，怎能辦理活動卻輕易遭到民俗人士闖入呢？」宇都宮晴信冷淡地道，啜了一口氣泡水。 「是，我明白了?！?/br> 「我會再用式神去探個究竟?！褂疃紝m晴信說著，從懷中拿出一張和紙。 他纖細的手指動作靈巧，只花片刻就摺出一個人形。 年輕的陰陽術天才拋出咒紙，咒紙立刻幻化出一個穿著高中制服的清秀少女。讓一旁的首長與隨扈紛紛張大了嘴。 「去指南宮看看，如果怕被多問就戴上口罩?！褂疃紝m晴信吩咐。 少女順從的點頭，從書包中拿出口罩戴上。踩著輕快的步伐走出房間。 「你們都退下吧，這個式神比較需要花費心神控制?！褂疃紝m晴信吩咐：「別讓任何人打擾我?！?/br> 「是！謹遵您的指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