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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了,看來是出血過多,只怕鄧雨寒就要暈倒,馮立亞急忙將耳朵靠近她嘴旁,想要聽清楚她在說什么。 一陣虛弱無力的聲音,從她嘴里斷斷續續傳來,說道:「踩、踩爆它……」說完之后,竟然再無聲息。 踩爆它!不會吧?這么可愛的小東西耶?會不會是我聽錯了? 儘管難以置信,但問題是鄧雨寒已經昏倒了,馮立亞就算想要問也沒得問了。 無可奈何,他只好先將鄧雨寒安置在一旁,輕輕的把手掌中的「皮卡丘」放在地上,然后依照鄧雨寒所言,大腳一抬就要朝它踩下。 就在即將踩扁這隻「小鴨子」的時候,馮立亞遲疑了,畢竟這么可愛的東西,又有幾個人下的了手。 沒想到這么一遲疑,那隻「皮卡丘」竟然快速的跑開了。更慘的是,馮立亞看到門縫又開始有人頭冒出來,而且這次是蕭富貴、林紫伶、猴腮雷和阿水等四個人一起爭相擠著冒出頭來。 鄧雨寒已經暈倒,只剩他和這隻小傢伙,馮立亞知道,現在能做的就是依照她的指示盡快踩爆它。 別看它小隻,竟然跑的又快又敏捷,好幾次馮立亞就快要得手,卻還是被它從腳底下溜走。 眼看猴腮雷等人的頭已經冒出一大半了,他卻還是冷汗直冒,一點進展都沒有。 慘了,追了老半天還是追不到,沒辦法,平常很少運動,馮立亞已經跑的氣喘吁吁,只好先坐下來歇息一下。 讓馮立亞很干的事情是,剛剛他不忍心踩爆的那隻小東西,見他追不上,居然邊跑還邊回過頭來做鬼臉,一副你奈我何的模樣。 正當無計可施、苦惱之際,一個黑嘛嘛的東西排山倒海般朝它壓下,「噗嗤」一聲,就這樣把它壓的扁扁的。 是鄧雨寒,她用那根黑色的棍狀物打扁「皮卡丘」之后,又朝馮立亞比了比中指,就好像在責備他沒有把事情辦好似的,隨即白眼一翻,又暈過去了。 已經冒出頭的蕭富貴等人,原本都睜著血紅大眼、猙獰的盯著馮立亞看,就好像在預告等一下準備好好凌虐他的樣子。 但是當他們看到「皮卡丘」被壓扁的那一剎那,四個人全部臉色大變,并且發出尖銳的吼叫聲,同時急速扭動身軀,急著想要從房間里竄出來。 這時候,馮立亞看見整個二樓b座,竟然大大的膨脹起來,就好像在吹氣球一樣,瞬間擴大,持續了將近十幾秒鐘的時間。 而蕭富貴與阿猴等人冒出來的頭,彷彿受到非常殘酷的對待,四個人的眼睛全部都在瞬間失焦,有的變成斗雞眼,有的呈現「脫窗」狀態,個個張大嘴,卻沒有人喊的出聲音。 過了好一會兒,他們的頭發開始冒出陣陣黑煙,而且還伴隨著刺鼻難聞的焦臭味。 就在馮立亞被眼前的狀況嚇到發愣的時候,膨脹并擴大的二樓b座,又好像一個消了氣的氣球般,急速痿縮,過了約莫十來秒的時間才回復到原本的大小。 只是,林紫伶他們那幾顆露出來的頭,卻再也回復不了原狀,好就像是被撞散的保齡球瓶般,東倒西歪,一動也不動,表情均呈現嚴重的呆滯狀。 「難道說,那隻可愛的『皮卡丘』,就是引爆靈界炸彈的啟動器?」馮立亞猜測道。 不過沒有時間讓他多想,馮立亞脫下身上的外套,蓋在鄧雨寒的身上,然后將她抱離二樓b座,來到樓梯口處,讓她歇息。 眼看鄧雨寒一直處于半昏迷狀態,但馮立亞卻又沒有勇氣翻開她的外套查看傷勢,雖然剛剛只是匆匆一瞥,她的腹部上有好幾個大洞,他看的一清二楚,所以也很驚心。 不過馮立亞對她有信心,鄧雨寒一定會好起來,一定會的。 「鄧雨寒,不用擔心,我這就送你去醫院?!柜T立亞急的有如熱鍋上的螞蟻。 「不用……讓我休息一下就行了?!灌囉旰撊醯膿u了搖頭。 記得鄧雨寒曾經說過,不管受了多么嚴重的傷,只要不被困在地縛空間內,都可以痊癒,更何況上次在徐佳佳的家里借電話,想要撥外面的電話也都撥不通,所以借電話也沒有用,馮立亞焦急的想著其他辦法。 正在焦急之際,突然有人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說道:「小帥哥,打火機借一下?!?/br> 是鄧雨寒!馮立亞幾乎是跳了起來,忘情的抓著她,大喊道:「你沒事了?太好了、太好了?!?/br> 輕拍著他的背,鄧雨寒安慰道:「小帥哥,你乖,我沒事了,快給我打火機吧?!?/br> 「你才剛剛受過傷,還這么愛抽煙?」馮立亞這才將打火機遞給她,「既然這么愛抽,為什么不自己帶打火機?」 鄧雨寒點了根煙,用力吸了一大口后,理所當然的說道:「我在戒煙?!?/br> 「戒煙?」馮立亞狐疑的望著她,「那你要打火機做什么?」 「不帶打火機,就可以減少抽煙的次數?!剐α诵?,鄧雨寒回應道:「不是嗎?」 「那就祝你戒煙成功囉?!柜T立亞接著問道:「剛才里頭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情?為什么你這么久才出來,還受了這么嚴重的傷?」 又噴了一口濃煙,鄧雨寒才緩緩訴說剛才房間里所發生的事情…… 「把你送出那個地縛空間后,蕭富貴等人立即群起圍攻過來,我寡不敵眾,沒有多久就掛了彩?!灌囉旰貞浀溃骸竿瑫r,我佯稱那個空間出口,只能再出去一個人,就會永遠封閉,故意引得他們幾個爭先恐后想要竄出,就怕離不開那個空間?!?/br> 「好方法!」馮立亞興奮說道:「這樣他們就只會顧著想要搶奪出口,不會再來圍攻你?!?/br> 「是這樣沒錯?!灌囉旰h首說道:「所以我趁著一片混亂的時候,才又割破大門這個甬道,跑了出來,并讓你引爆里頭的靈界炸彈?!?/br> 雖然她說的很稀松平常,但馮立亞知道,剛才的情況一定是兇險異常。 「只是……」鄧雨寒面露憂容的說道:「可惜了這個房間?!?/br> 「這個房間炸壞了?不能用了?」馮立亞驚訝問道:「可是外面看起來還好好的???」 「雖然它的外表看起來毫發無傷,但是內部早已經被炸的稀巴爛了,徒留一具空殼?!灌囉旰畤@息道:「要等到它自我修復完畢,少說也要一、二年的時間,這個期間是無法再容納其他的地縛靈了?!?/br> 馮立亞安慰道:「先別想這么多了,你的傷不要緊吧?」 「上次你的胸部被徐佳佳刺爛了都沒有死,我又怎么會有事?!灌囉旰α藥茁?,說道:「只要不是倒在地縛空間內,或是死絕了,一般來說都會沒事,只是會傷了元氣?!?/br> 「那就好?!挂娝娴臎]事,馮立亞總算松了口氣。 「說到徐佳佳,你快點去看看吧,試試看能不能解開二樓a座的地縛靈?!灌囉旰屏怂麕紫?,要馮立亞趕快起身,「我多休息一會兒,等等再進去找你?!?/br> 「瞧你急的?!挂娝@么急,應該是時間很緊迫吧,馮立亞說道:「我這就去,你先好好休息吧?!?/br> 「要快?!裹c了點頭,鄧雨寒正色說道:「你的時間不多了?!?/br> 「知道了?!孤犓@么說,不敢再躭擱,馮立亞立即跑向二樓a座…… 來到二樓a座,馮立亞才剛扺達,大門竟然「咿呀」一聲自己打開,連按門鈴的動作都省了。 這不是擺明了請君入甕嗎,這…… 儘管驚疑不定,可是一想起鄧雨寒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高中生,都這么勇敢,又豈容自己退縮,馮立亞不再遲疑,大踏步走進了二樓a座。 只是他才剛剛跨進大門,腦海中立即浮現被徐佳佳用藍波刀狠狠刺殺的畫面,心頭一陣緊縮,差點就想要打退堂鼓。 就在此時,馮立亞的耳際傳來一陣清脆又帶著哀怨的聲音:「請問你是?」 在聽到這悅耳聲音的瞬間,馮立亞只覺得腦海一陣暈眩,傳來既渾沌又噁心的感覺。 是徐佳佳!依然是那美麗至極卻也極度憂鬱的臉龐,不過從她那迷惘的神情看來,馮立亞知道,她并不認得他。 輕啟朱唇,徐佳佳有點膽怯的問道:「這位先生,請問你有什么事嗎?」 「你好……」倉促間,實在也想不到什么好藉口,馮立亞只好說道:「我是來代班的管理員,想跟你借個電話?!?/br> 「這樣呀……」徐佳佳面有難色的說道:「電話在這邊,不過請你長話短說,我先生就快要回來了?!?/br> 好熟悉的場景與對話,馮立亞只好拿起電話,隨便撥了幾個號碼,假裝在等待接通。 果然如他預料,沒多久門鈴就響了,按的又快又急,嚇的徐佳佳是臉色大變,轉頭焦急的看著馮立亞。 「不要擔心,你要我躲起來是吧?我知道衣櫥在哪里,自己過去就行了,你快點去開門吧?!共焕頃旒鸭延牣惖难凵?,馮立亞逕自走向主臥室內的衣櫥所在。 馮立亞之所以會自己先進到房里來,是想要先一步確認衣櫥內是不是藏著尸體,可別像上次一樣,又被嚇的不明不白,差點就心臟短路。 還好,經過他的仔細翻找,馮立亞確認衣櫥里沒有尸體之后才躲進去。 過沒多久,從衣櫥的縫隙中,馮立亞看見一個穿著連身牛仔褲、又胖又肥的中年男人,搖頭晃腦的拉著徐佳佳的手走進來。 「你到底想要怎么樣?」只見徐佳佳淚眼婆娑,嗚咽說道:「我先生很快就會回來的?!?/br> 「你以為我肥肥安在菜市場賣豬rou是賣假的嗎?」沒想到這個沒人性的死胖子,竟然用力甩了徐佳佳一個耳光,怒罵道:「我隨便一探聽,就知道你老公出差去了,再騙啊,信不信我像殺豬一樣宰了你?然后再把你的rou拿到攤子上去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