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念有些疲乏，躺在顧言軒的私人休息室里午休，一覺起來才有精神。

    司機開著車，送兩人來到一家韓式餐館。

    門口小小的，進去倒是別有洞天，姜念隱約記得，顧言軒不喜歡吃韓料。

    她不以為然地下車，率先走進去。

    侍者帶二人坐下，姜念興致缺缺地點了菜，遞給顧言軒。

    菜很快端了上來，兩人都沒怎么說話，中途，顧言軒出去接了個電話，一直沒回來。

    姜念攪動著勺子，菜的味道倒是和她口味，只是她胃口不佳。

    約莫十分鐘過去，姜念已經吃飽了，但顧言軒還沒回來，又等了一會兒，姜念拿起口紅打算去補妝。

    店內的布局被隔成了小房間，有半邊的小竹門虛掩著，大概是為了保護客人們的隱私。

    姜念去衛生間補好妝，回來的時候有點找不到路。

    清一色的淡黃色小房間，彎彎曲曲的路，姜念憑借記憶走到吃飯的位置，推開小竹門，里面赫然是一對年輕人正在接吻。

    “不好意思...走錯.....”

    姜念尷尬地道歉，可惜話未說完，她看清了那名男人的臉。

    是沉嶼清。

    他好像瘦了些，但書卷氣已經完全散去，她曾經最喜歡他的眼睛，可如今，那眼睛里只有震驚。

    姜念匆忙背過身子，落荒而逃。

    說來可笑，姜念的頭腦一片空白，卻很輕易找到了吃飯的小房間，顧言軒不知什么回來了，看向她的眼睛里帶著嘲弄。

    姜念慘白著一張臉，語氣中充滿難以置信：“你是故意的?！?/br>
    “吃完了就走吧?！鳖櫻攒庨_口。

    姜念也不指望顧言軒能回答他，不過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對方故意離開，讓她撞見沉嶼清和別的女人接吻，不用想也知道，那個女人是方菡，也是沉嶼清的未婚妻。

    姜念好像丟了魂，眼里沒有一絲焦距，出來時差點跌倒，顧言軒眼疾手快地撈住她，將她帶到車上。

    一路上她都心不在焉，也沒有注意到顧言軒充滿擔憂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她身上。

    到家時，天色已晚，姜念沖下車，飛奔上樓。

    顧言軒一直跟在她身后，原本以為她會回房間，不料姜念來到畫室，在柜子里抽出一個布袋子打開，里面都是關于沉嶼清的畫。

    姜念面無表情，泄憤般地將一張張畫撕碎。

    這是她六年來為沉嶼清畫的畫像，從高中到大學，畫了無數張。

    她仿佛失去了痛覺，連畫割傷了她的手也毫無知覺，顧言軒看不下去，拉住了她的手。

    “言軒?！苯钗⑽㈤_口，她跪坐在地上，周圍是散落的畫紙碎片，像一具格格不入的玩偶。

    “我這里好痛?！苯钪噶酥感目诘奈恢?，努力擠出一個笑，眼睛卻滴下眼淚。

    情緒瞬間傾瀉而出，姜念笑著，卻無聲哭成了淚人。

    顧言軒心疼得要命，將人抱在自己懷中，輕輕地拍著她的背，安撫道：“乖，先睡一覺，什么都不要想?！?/br>
    姜念吸吸鼻子，任由對方將自己抱回了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