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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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過去 頂流許君毅的胸膛上有一道極細傷疤,從左肩幾乎貫穿至腋下。 后來出道,經紀公司嫌那疤太丑,他就偷偷去紋身,一枝薔薇花枝火紅鋪滿心房,甚至滿眼至背脊,看上去像是肆虐蔓延的地獄之火,姽麗又張揚。 出道后很快就被粉絲發現,毀譽參半,但多少人無法割舍舞臺上那炫目的少年。 沒人知道那道疤,是為了救她。 只記得那天晚霞如火,燒紅了半邊蒼穹,斑斕的夕陽掙扎著彌留,算是留給人間最后的愛意。 她被人拽著頭發拖出衛生間,后脊磕到三樓轉角處的臺階上,嗚咽地悶哼一聲,痛到幾乎人事不省。 那里是監控的死角,就無人問津。 穿堂而過的風聲,樓下學生慶祝畢業的歡呼,掩蓋住她有氣無力的呼救聲,而那幾個被指使來的流氓混混,猥瑣覬覦的目光卻躍躍欲試。 她到現在,都記不起那幾人猙獰丑陋的面目。 夏季單薄的校服T恤,幾乎是一瞬間支離破碎,伴隨著耀眼的閃光燈頻頻亮起,“咔咔”幾下想要的照片就拍攝到位了。 那露出的純白色蕾絲內衣,沾滿塵土污穢,卻更襯得少女肌膚勝雪,纖細婀娜的身姿已初具雛形,凹凸有致,像極了夏日清晨含苞待放的荷蕾,是世間最極致的純白誘惑。 這等艷色,看得人頭暈目?!?/br> 霸凌者極其嫌惡的施舍她一眼,仿佛看好戲般,“她,就留給你們了~” 明明不過剛剛成人,穿得光鮮亮麗的十八歲女生,亦是她的同窗,銀鈴清脆的聲音卻如同追魂索命的鬼魅,激得人寒毛聳立。 這些游手好閑的混混,平常最是膽小怕事,但在酒精的加持下,卻個個變身亡命的狂徒。 夕陽經窗投下來的光,耀得人眼睜不開。 那一刻她感受不到一絲溫暖,卻處處猙獰著絕望,幾乎是一窩蜂而上,有人按住她的肩膀,有人抓住她的腳腕。 她像是待宰的羔羊,下一秒就會被四分五裂地瓜分。 危機之下激發出身體最后的潛能,撲騰著掙脫,她似是咬了誰的手,趁那人吃痛,悲戚絕望的呼救嚎叫出聲。 …… 許君毅沖上來時,她上半身上幾乎未著寸縷。 他瞬間憤紅了眼,揮舞著拳頭,將欺辱她的這些人往死里揍。 一對多,到底力量差距懸殊。 “敢動她,我廢了你!” 眉眼如畫的少年出手狠戾,令對方非殘即廢,躺在地上呻吟不敢出聲,他猶覺不夠卻急忙過來照看她。 俞薇知奄奄一息,連支撐起身體的力氣都沒有,像是霜降后岌岌可危的木芙蓉,殘存最后一縷美麗。 她,明明是俞家高高在上的小公主。 全校無一人熟知她的身份,但許君毅是見過她出入誠園,轉兩個巷口來接送她的車輛不是邁巴赫就是奔馳商務。 他第一時間脫了外套,將她裹了個嚴嚴實實,這才仔仔細細將她全身上下檢查一遍,肩膀和脖頸滿是指痕淤青。 許君毅戰戰兢兢,不敢去觸碰她,她就像是易碎的水晶,他怕自己莽撞。 少年張揚肆意,極致舒廓的眉目俊朗無雙,“我……先帶你離開這?!眳s面露羞澀,視線急忙躲閃開。 她話還沒說完,轉瞬一驚:“小心——” 那一聲“小心”到底來不及喊出,電光火石間,沾了血的水果刀被甩到了地上,甩出去很遠,血漬星星點點在地上畫出漂亮的線條。 …… 背后拿刀偷襲的那人,被許君毅一腳踹飛。 血是涌出來的,瞬間由內浸透了衣襟…… 沒人知道槍是從哪來的,但她踉踉蹌蹌扶著墻壁雙手舉起來的時候,袖珍手槍銀白色的合金外殼折射著夕陽的余暉,卻倒映出冷兵器那種鋒銳犀利的光影。 “咔噠”一聲,子彈上膛的聲音。 男生肥大的外套,剛好蓋住她婀娜清瘦的身軀,風微微揚起她的發,唇紅齒白,似是格外憐惜少女攝人心魄的美麗。 那行云流水的托槍瞄準動作,看得人膽戰心驚。 眼神狠絕堅毅,不帶一絲遲疑。 “去死吧?!彼M磺卸細?。 但在她扣動扳機那一瞬間,身后一只手不顧危險,覆上合金的槍管:“不可以……” 俞薇知茫然地回頭,對上許君毅清朗的眸,像微醺迷人的琥珀色香檳,因為失血他臉色有些蒼白,與付硯沉三分相像的面龐滿是焦慮疼惜。 她瞬間找回理智,如同瀕死的人抓住了唯一的浮木,圈住他的脖子死死不肯松手。 …… 雖然最后是俞家出面擺平,但那是她和許君毅愛情開始的伊始,也是她這個“透明”女兒,第一次進入俞鴻行的視野里。 俞薇知進入臨大后,她和許君毅的緋聞鬧得沸沸揚揚。而二房和三房的爭斗愈演愈烈,幾乎呈白熱化的趨勢,卻仍阻擋不了她父親在外彩旗飄飄。 尤其是三房再添一子后,沉月棠更加坐不住,她難得出現在課堂外,卻不是噓寒問暖,除了例行數落貶低,就是警告她與宜安程家的聯姻勢在必行。 在這場聲勢浩大的家產爭奪戰中,她必須為二房,為兄長增加砝碼。 她此前鬧過離家出走,沉月棠警惕便沒收了護照簽證這些,彼時她悄悄獲得赴美交換的機會,許君毅內娛事業如日中天,北美唱片公司也遞來橄欖枝,一場密謀已久的“私奔”似要拉開序幕。 最重要的是,他們篤定要為彼此的未來,博得一個地久天長,哪怕要逃到天涯海角。 哥哥俞耀宗是俞家唯一疼她的人,無論利益糾葛,只因血緣親情,她是他唯一的meimei。 俞薇知私自從與程家幺孫的相親宴上逃離,原本不該是哥哥送她去機場,但他拿出俞薇知的身份證件和護照簽證,語重心長道:“哥哥知道你從小不服輸,也吃了很多苦,盼著脫離俞家自力更生,但如果那人是你的選擇,我支持你!” “哥哥,永遠是你的依靠和支撐……” 許君毅早就買好了機票,也有人幫忙抹去兩人行蹤,在洛杉磯提前接應安排,但他在機場從正午等到黃昏,卻癡癡未等到心上的姑娘。 俞耀宗所駕駛的那輛帕加尼發生車禍,高架上追逐競駛,先是彎道撞上欄桿,卻沒想到起火爆炸…… 她也想過死,但后來卻發現端倪。 那輛帕加尼-伊莫拉不是俞耀宗的車,而是她目前沉月棠預備要送人的禮物,三天前剛由意大利運抵臨川。 至于要送誰?不言而喻。 她母親離婚后亦是風韻猶存,陪她在會館里瀟灑的小鮮rou前赴后繼,搶手得很,只是聽說……三房那位aunt朱蔓迪對這輛售價500萬美元的超跑也很青睞。 “我情愿……當初,死得是我自己……”那些徐徐道來,刺痛程宵翊的話,都換成細碎的嗚咽。 他不由分說先將她抱回懷里小聲安撫,輕言細語像是在安撫襁褓嬰孩。 撒點狗血,繼續甜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