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寒開看著手機上的時間，從五分跳到十分，里頭安靜了四分鐘。

    他從椅子上站起身，手機放回兜里，走到簾子旁。

    “需要我幫忙嗎？”

    程可夏正捂著臉頭疼，聞聲驚跳了下，連連道：“不用不用?！?/br>
    在里面裝鴕鳥也不是事，她深吸了口氣，將手臂橫在胸前，掩住兩個一動就亂顫的奶團，走了出來。

    凌寒開聽到簾子拉開的聲音，側眸望去。

    他第一個想法是，黑色很適合她。

    接著，他便注意到她的不自然。

    程可夏一手壓著奶團，一手揪著寬松的衣擺，低頭看著地面：：“凌學、學長，謝謝你的衣服，我很喜歡?！?/br>
    撇除真空不說，這布料真的很舒服，穿在身上很舒適。

    凌寒開嗯了聲，取過她脫下來放在床上的外套，展開，披在她肩上。

    “左手伸出來?！?/br>
    程可夏有些懵地照做。

    “右手抬起來?！?/br>
    她身高有一米六叁，在女生中不算矮了，但在一米八五的凌寒開面前，跟個小學雞似的。

    他的外套穿在她身上，都可以當裙子穿。

    此時，他傾下身，為她扣上拉鏈鏈頭。

    一靠近，她便聞得到他頭頂清淡的發香，能清晰地看清他臉上每一處地方，甚至，鼻息相擦而過。

    她好像聽到自己心跳加速的聲音。

    清晰順滑的拉鏈聲響起，程可夏思緒才回歸，便見他不急不慢地將拉鏈從尾處拉到了她領口處。

    全程他眼神看著鏈頭，沒有在她胸前停留，給足了她尊重。

    程可夏輕咬唇瓣，他這么好，很難不讓人心動。

    他退開一步，將她收拾好的衣物放進袋子里：“走吧?！?/br>
    程可夏低低嗯了聲，跟上他走出病房。

    許是之前在病房里發生的沖擊太大，程可夏不知怎么展開話題，而他似乎照顧自己的情緒，默契地安靜走著。

    大半路程里，程可夏的心理歷程是懊惱羞恥絕望再回到懊惱羞恥絕望的情緒，不斷循環反復。

    直到快走到宿舍樓下時，她才終于把注意力從后悔中轉移到身側的人身上。

    她偷偷看向凌寒開，他目不斜視，雙手插兜，懶散地走著，旁邊正常腳步的人早已將他們遠遠甩開。

    因為沒了胸衣罩住的奶團，她只能盡量走慢，才能不讓它們亂動。

    而從醫務室到這里，他一直都跟她并肩走著。

    她后知后覺，凌學長是為了配合她才放慢步伐的吧。

    她心里覺得有絲絲的甜。

    身上穿著的是他買的衣服，外面罩著的是他今天穿的衣服，彌補了沒有胸衣的安全感，可怎么都覺得好曖昧。

    這應該是女朋友應該有的待遇才對。

    可她，不是。

    情竇初開的女孩，心思百轉千回，患得患失，萬般惆悵。

    等到了樓下，凌寒開將手中袋子遞給她：“回去好好休息?！?/br>
    程可夏接過，輕輕點頭：“好的，麻煩凌學長了?！?/br>
    凌寒開揚眉，糾正道：“不麻煩?！?/br>
    這話給了她勇氣，抬眸看向他：“那可以和凌學長加個聯系方式嗎？”

    說完她很快就又追加解釋：“我、只是想把衣服洗干凈還給你?！?/br>
    凌寒開對上女孩眼底忐忑的期待，眸底透出星星點點笑意：“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