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別玩火
時間就在一連串的慎密安排中流逝,等待著泰德捎來有關毒品交易的確切訊息這段時間,姬木已開始執行自己的計畫,打算一次將事情解決。 姬木知道兩天后的開庭,李秘書一定會認罪。但不管是這整件事或是她都不該如此走到終點,事情還有轉圜馀地。 趁著這個假日,姬木私下去了一趟看囚所會見李秘書。 依照程序等待了十幾分鐘,李秘書在女警的監視下走進會客室。 李秘書見到探訪的人是他,表情有些訝異,但很快又恢復一臉平靜。 兩人說來只有一面之緣,一個是嫌疑犯,一個是抓出嫌疑犯的人,這樣隔著一道透明墻面對面看著彼此,氣氛是有那么些尷尬與詭異。 姬木沒說什么客套話或寒暄問暖,直接表明自己來此的用意。 「我知道是陳城指使你下毒的,下星期的開庭你不要認罪,最快在半個月內陳城就會被我送進監獄,到時你就能轉為污點證人,別把自己的青春葬送在監獄里了?!?/br> 「賺錢的方式很多,但不必為了那種不值得的人付出,別逞強在無謂的堅持之上?!?/br> 李秘書聽完他的話,淡淡揚起嘴唇。 姬木看她的反應,認為這件事應該談得成,不過李秘書下一秒卻目光沉著地看著他,吐出耐人尋味的話。 「你就是段瑯的新保鑣,姬木隆月吧﹒﹒﹒﹒﹒﹒ 雖然我們加上這次才接觸過二次,但我不得不承認你真的很聰明,也很有能力。不過有時太過聰明反而看不清最接近自己也是最殘酷的事實。 讓我堅持的不是逞強也無關金錢,而是這是我的工作,就跟你效忠你的主人一樣,我也效忠我的信仰?!?/br> 后面那句讓姬木停頓在她神態自若上的目光閃爍了一下。因為她的態度讓他連想到自己信仰的rf。 但姬木沒深入思索她話中的含意,就照著字面上的話去反擊。 「你的信仰?將那種人做為信仰會不會太可笑了?!?/br> 李秘書順著他的話發出一聲嗤笑,然后有感而發地深深平順了一口。 「我能說就這些,能不能看清事實就看你的命運安排了?!拐f到這,她目光定定看著他,又徐緩地自淡白嘴唇吐出一個沒有聲音的字。在姬木困惑擰眉時,揚起了唇角,突然起身離開會客室。 姬木對著她消失的那道鐵門陷入沉思。 那個沒說出的字是什么?而她為什么又要反覆將話題牽扯到自己身上? 難道自己的推測哪里出了問題了嗎? 心中是有股莫名不平靜的感覺,可是姬木卻依然陷入在自己的胡同里。 ** 回到別墅,將重機停放在車庫,看見出門前還在的黑色房車已不再,姬木這才想起來今天是arielle回美國的日子,段瑯應該是去送機了。 算算從段瑯的別墅到機場的距離,來回需要一個小時半的時間,保守估計在這接下來的四十五分鐘內,別墅的主人都不在家。 一個大好機會就這樣突然掉下來,若不好好利用實在太浪費了。 躲過庭院攝影機的監視,姬木身手敏捷自別墅南側的大樹爬上二樓陽臺,輕而易舉解開玻璃窗的鎖,進入了段瑯的書房。 他對之前發現的那兩個暗門設計還抱持著高度興趣。 至于為什么不直接從書房大門進入,那是因為他嫌還要從正門進入又要爬二十幾層階梯麻煩。 置身于二十幾坪大書房里,姬木的目標先鎖定在段瑯辦公桌后方墻面上的作畫。 輕巧地將整幅畫搬下,里頭果然有個內嵌設計,擺放著一只精密電子保險箱。 姬木知道這種電子鎖只有三次機會,一旦三次機會用完就必須用特殊鑰匙才能開啟。 與其冒險胡亂猜測密碼,姬木對于開鎖比較有把握;利用手機里的掃描系統,清楚探視整個匙洞結構,他將頭上的發束卸下,自發帶里抽出一條銀色鐵線,簡略折出鑰匙形體,開鎖。 不到三分鐘時間保險箱順利開啟。 但保險箱里頭只放了私章、地契與權狀這三樣東西,一點成就感都沒有。 姬木改搜索段瑯的辦公桌,將他每個抽屜都拉開檢查,想看能不找到有關間諜案的調查資料,不過段瑯的抽屜里都是擺放些投資上的文件和餐廳營運報表,乏味得很,只能把希望放在書柜那里了。 將畫作、辦公桌恢復原樣,姬木來到書房左側的書柜墻前。 高至天花板,寬約莫五公尺的特別訂製書柜墻一看就知道內有玄機。雖然看起來像是一個巨大長方形,但整個書柜并不是採一體成型,只要仔細看就能發現,書籍與書籍間的間隙不同,而兩旁墻上還有四條內嵌式暗軌,可以左右平行移動,就向一幅移動式拼圖。 記好每層書柜的位置,姬木先將靠近外側的下層書柜向右移,馬上就發現書柜后方的墻面有1/4向后擴寬了半公尺,他將上層的書柜也移動,然后又平行移了兩個書柜。接著在另一側也同樣這么做,立刻便于書墻中央的空缺處發現一個密道。 密道不長,為l形,連接到一扇門,姬木才剛開啟門就為撲鼻而來的渾厚氣味擰起眉宇。 不用思索,他百分之百確認這是段瑯的房間。 嘖! 姬木是對他的臥房沒興趣,不過既然都進來了,不逛一下真的白費他花了這么多時間在書柜上。 一眼掠過,所有擺設都是深色調的。偌大的空間里就擺放了一張床,一座沙發,毛皮地毯,單側的玻璃帷幕拉門連接著更衣間,另一側則是衛浴間。 姬木對眼前畫面一點都不陌生,段瑯的房間還是和他記憶里的一樣,但被他的氣味這樣包圍卻是好遙遠的事了。 停留在這房間里的最后記憶是兩個人翻云覆雨,像情人一樣濃烈的渴求彼此,可是再次回到這里卻已人事全非。 停駐在靛色床鋪上的褐色眼眸染著一層似凄似恨的苦澀,但姬木卻扯開一抹極盡嘲諷的笑容。 因為他突然認為自己好像太過自負了。 憑什么認為段瑯還會把當時的事情記在心上。 也許他早將所有感情與他一切都遺留在美國也說不一定﹒﹒﹒﹒﹒﹒ 姬木嘆了一口氣,知道自己不該在這時被過往牽動情緒,望了一眼手腕上的手錶時間,離段瑯回來只剩下十分鐘,他是該回到自己作為姬木隆月的身分位置了。 腦中才這樣想,一道低沉嗓音如冷風自他身后灌入體內。 「你在我的房間里做什么?姬木﹒﹒﹒﹒」 回過身,段瑯是倚靠著密道口的門框,嘴角噙著一股危險將至的笑容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