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你是去干嘛的
    姜鴉原本好端端倚在床頭閉目養神,剛要瞇一會兒,就被突如其來的震蕩搞得腦仁嗡嗡地響。    她連忙坐直了身體讓腦袋離開墻壁,避免震動繼續骨傳導到大腦帶著腦仁一起蹦迪。    忽然,靈性直覺微鳴,精神體向她發出一陣熟悉的信號。    附近有污染。    姜鴉眼睛一瞇,不動聲色地向墻壁探出精神力。    目前除弱點洞察外并沒有什么探測技能,因此只能采用最原始最粗淺的方式去探查情況。    單純釋放出精神力進行探索效果很差,速度慢且使用困難,無法透過墻壁“看”到里面的結構。且精神力本身不會對死物做出任何反應,只能用于感知其他精神體的狀態。    因此,利用精神體之間的共鳴,能夠簡單探測其他生物的存在與否。    探出的精神觸手觸碰到幾個小小的、混亂而狂暴的精神體,攜帶有明顯的污染,它們一動不動地處于墻壁夾層內某個位置,似乎是處于蟄伏狀態。    被輕輕碰觸后,那幾個混沌的精神體若有所感地蠕動一下,在姜鴉收回精神力后又平靜下來。    精神體的大小和rou體的大小并不成正比,姜鴉也無從判斷那是什么東西。    但帶有這種程度嚴重污染的生物,還是在荒星,只可能是某種蟲族了。    竟然就這么被蟲族入侵了飛船。    哈,一群沒用的東西。    姜鴉當然不打算好心告訴這些聯邦的家伙。    這些蟲族不知是什么類型,說不定她正好能利用它們逃出去。    她選擇這個荒星,正是因為感知到這里有“遺跡”——也就是歷史斷層前的,她那個時代的建筑。    根據磁場混亂程度判斷,荒星上應該有個大型遺跡。而大型遺跡內往往存在一個傳送點,只是不知會傳送到哪里去。    就經驗來看,遺跡內的傳送點一般保護得很好,約莫七成都能夠繼續使用。    沒過多久,飛船的動蕩停止了。    野格和厄爾回飛船脫下濺滿綠色粘液的防護服,丟進了回收箱。    厄爾抬起緊實的胳膊,嗅了嗅自己身上并不存在的味道,露出嫌惡的表情:    “一身蟲子的惡心氣味,我今天早上剛洗的澡?!?/br>    野格幫他把刀擦了收好:“完全是你的錯覺,這還隔著一層防護服呢?!?/br>    厄爾不接受:“我可不能忍受自己帶著蟲子味兒去見omega?!?/br>    “你是去審問還是去約會?”野格嘴角抽了抽,虛著眼看他。    “我去接受omega的親密治療啊?!倍驙栃Φ霉殴?。    野格懶得理他,轉身就走。    厄爾去浴室清洗了一番,想要換衣服的時候才發現:    衣服在自己宿舍,omega也在自己宿舍。    沉思兩秒后,他去體型和衣品相近的夜魔衣柜里拿了一套襯衫和西裝褲。    襯衣只松松垮垮地系下面三顆扣子,露出輪廓漂亮的結實胸肌和一點兒腹肌線條。    最后,去醫務室打一支抑制劑,再拿上三支備用,揣一瓶奇怪的藥膏,戴上防毒面具。    狹長的眼眸愉悅地瞇起,面具下的嘴角揚起詭譎的笑容。    ……    姜鴉還在構想著她的十幾種逃跑可能,宿舍的門突然被人推開。    來人是隊里的軍醫,黑色頭發,淺金色眸子,左眼正下方兩厘米左右之處綴一顆淚痣,并不顯得妖艷反而襯得氣質更加溫和。    他的衣服不知道為什么懶懶散散地穿不整齊,露出精悍的身材。    確認他戴著瘋狗止咬器后,姜鴉就安下心移開了目光,不再注意他。    連續被弄了兩天,她感覺自己好像受了內傷,整個人都沒什么力氣。    眼前這家伙是軍醫,之前每次都是他出面及時提出要讓自己休息休息再繼續審問的,姜鴉想這次大抵也是這樣。    然而,厄爾走到姜鴉的床邊,彎下腰握上她的手腕。    兩人間距離瞬間縮短,姜鴉能夠清楚地聽到透過防毒面具放大的呼吸聲微微深重了些。    彎下腰的動作,讓軍醫本就松垮的襯衫完全敞開了口子,衣服底下那有棱有角的肌rou塊和深入褲腰的人魚線任她觀賞。    厄爾把她的雙手舉過頭頂,將床頭的鐐銬縮短。    姜鴉懨懨地躺著,冷漠地看他一直把鋼化纖維鎖鏈縮減到十幾厘米左右的長度,她的雙手也因此被束縛在了床頭,難以活動。    她沒做那些無用的掙扎,靜靜地等著軍醫的下一步動作。    反正看這家伙又戴著抑制劑又帶著止咬器的模樣,應該是不打算上她的。    “自我介紹一下,我是隊里的軍醫,厄爾?!倍驙栁⑿χ晕医榻B。    雖然看不到他的笑容,但那雙露在外面的眼睛瞇起了一個令人放松的柔和弧度。    厄爾的聲音清潤醇和,帶著絲絲安撫作用,張口就給人一種信任感,語氣熟稔像是老朋友間的交談。    姜鴉對此不予評價,這種類似的聲線用法,她在帝國貴族骯臟而充滿謊言的交際間見過很多了。    厄爾坐在了床邊的椅子上,問:    “你的發情期快到了,想好怎么辦了嗎,姜鴉少將?”    姜鴉不免升起一些疑惑。    他們怎么這么肯定她的發情期要到了?    她的時代,幾乎所有人出生后不久,就會注射終生性抑制藥劑來抑制發情期,就像是注射疫苗一樣。以此,讓alpha和omega在發情期時處于一種不影響正常生活的狀態——除了性欲旺盛一些、受孕率高一些外,和平時沒有什么區別,也可以說不存在發情期。    她當然也不例外。    不過……最近身體越來越奇怪了,時不時的燥熱和空虛,對alpha信息素的敏感反應,都很不對勁。    仔細想想,過去注射的抑制藥物雖說是終身性的,但這個“終身”可不包括像她這種跨越了至少上千年的情況吧。    姜鴉心情沉了沉,她討厭自己的身體脫離自身掌控。    “也許你曾經使用過抑制發情的藥劑,但是請相信我作為醫生的專業素養?!?/br>    厄爾解釋著,聲音中帶著些憐憫。    “我在你的體內檢測出了另一種具有一定催情和迷幻作用的慢性毒藥,它似乎打破了抑制劑在你體內維持的脆弱平衡……姜鴉少將,你有什么頭緒嗎?”    “什么藥?”姜鴉終于出聲了。    她并沒有完全相信厄爾的話,畢竟挑撥離間也是拷問的常用手段。    但,心底有些莫名的情緒升起。    ——似乎是早就深埋心中的、連她自己都不曾注意過的懷疑。    “帝國,真的沒有人知道你是omega嗎?”    厄爾聲音輕飄飄的,帶著針對帝國的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