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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貨

    這個月我一定能全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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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氣一冷下來謝長風便精神不濟。內殿為了緊閉窗牖不敢放炭盆,只有地龍燒旺了,裹了裘衣靠在榻上與和春敘話。外頭人來人往地吵著頭疼,他才想起來叫和春去瞧瞧。

    “舅爺,是王太君在宮里住幾日?!?/br>
    謝太君一聽只覺額頭突突地疼,忍不住罵了一聲:“浪蹄子……也不看看年歲,還以為自己十八呢……”他一下放了茶盞,“將門關上,吵得腦仁疼?!?/br>
    和春猶未聽明白,愣愣吩咐人去關了宮門與殿門,坐回來仍問道:“王太君前朝有職,怎么突然要住回宮里???”

    呆傻小兒。謝太君一下氣悶,將伺候的全摒退下去了才壓低聲音道:“他住回宮里是來爭寵的,宮里還有哪個女人?也只你蠢笨瞧不見明路,都與你一般貪太君那點俸銀不成?”

    “哎呀舅爺……”和春訕笑幾聲才反應過來,指著門外半天合不攏嘴:“王……王……他……”

    “那你說宮里還有哪個女人?”謝太君白了這小子一眼,也是皇帝將宮里管成了鐵桶,又縱容小子們,才教這么個呆的也安安穩穩在宮里到現在,“他與你一個年歲時候比你曉事不知多少,你也就是皇帝不好男色,要是先帝時候你這樣早不曉得死在哪個角落里了——喏,我聽說皇帝抬了沉家小子?”

    “是,陛下給希形賜了封號,作‘清’,令他理宮里事了,希形這幾日忙得厲害,打馬吊也尋不出來?!焙痛赫f著嘆了口氣,順嘴嘟囔道,“也不曉得宮宴怎么這么多事?!?/br>
    “嘣”的一聲,原來是謝太君實在氣不過一巴掌拍到和春腦袋上,拍得少年人直抱頭亂竄:“那是抬舉他!往后他大可借此收攏宮人,又有借瑣事親近皇帝的機會,又能左右尚寢局的安排,漠北的蠻子再得寵有什么用,來日帝女說不得就是他養了!可你這小子就知道馬吊,你真是你娘親生的么?”

    “哎喲舅爺……我娘也這么說……可我娘生我時候姨母舅舅都在場的……”

    謝太君這兩年身子越發不中用,本就挪不下床,這下更是給和春氣得不愿說話,擺手叫了隨云來:“王太君那處,從庫房里尋些禮送去,瞧瞧他住宮中所為何事。我這里病氣重,便不請他用茶了?!?/br>
    “是,太君,可那……那王……公子,怕是要教陛下聽了去?!?/br>
    “你也糊涂,”謝長風白了隨云一眼,“皇帝讓他住這宮里不就是要教我曉得……王瑯年紀大了,只怕在前頭也弄出些什么事來招了皇帝厭棄,咱們去走個過場,將宮門一關,他王瑯就得照太君份例過日子——皇帝晾他呢?!?/br>
    他順勢瞥了一眼和春。也罷,這小子是命好,撞上皇帝偏喜歡這癡傻心思淺的,遇著事與皇帝撒嬌賣癡的便也過去了……倒是較王瑯那算計多的能討著皇帝的好來。

    隨云挑了些不出錯的禮來,邁入側殿卻發覺王瑯不在殿中,只一個小童收了東西道:“公子已往見陛下了,公公用些茶點再走吧?!?/br>
    果如自家主子所言,王瑯便是尋門路來見皇帝的……隨云笑辭了茶點,一徑退了出來回報主子去。

    王瑯確是在皇帝殿中,卻是在絮叨前幾日朝堂上關內道稅賦之事?;实垡娝麘T來隨意,便斜倚在矮榻上由著他一邊捏著腿便說起此事:“李大人雖往這幾道巡查過,到底時日淺觀不出內中門道,關內道北乃交通西域漠北要塞,行商大賈多聚于此,若單征農桑賦稅不免不均,還是須自商賈手中收繳銀稅的好?!?/br>
    “嗯……那不是張尚書不愿摻和么,年節底下,先令他們計過今年的賬目吧,思哥這么年紀,總是求穩便不愿冒險,若為此事將他換下去,多少又有些小題大做,到頭來還是你受牽連?!被实垭S手翻閱手上賬目,關內道麥粟物產豐沛,地處要塞,確難辦許多——若以銀貨收繳難免傷了農人,而收谷糧則漏了商賈,肥了官差。年底戶部事多之言也不過一時緩兵之計,翻過年去總要有個計較才是。

    “正好有李侍郎呢,”王瑯將頭靠在皇帝膝上,“陛下想提拔李侍郎多久了,這回正趕上,就此接下戶部,李大人也好施展拳腳?!?/br>
    皇帝睨了他一眼,過了好一陣才道:“……思哥動不得?!?/br>
    “現如今戶部已是李侍郎主事,朝野上下誰人瞧不出陛下與許相國拔擢李端儀之心呢?”王瑯輕聲笑,“張十叁娘明年武舉入仕,張尚書是精明人,會上書致仕的?!?/br>
    張十叁娘是張允青與馮玉章的次女,說來秋獵時候她還請命要與漠北那人比試,不過教阿斯蘭搶了先,竟沒見過她身手如何。張允思一生未婚,meimei這次女在族中便如過繼給他一般,若再走武官入仕,他為避嫌確是該辭官了。

    細細想來,他這病未免不是提前給李明珠鋪路。大才沒有,小聰明卻多……皇帝嘆了口氣,雖說張允思不堪大用,這般卻也不算壞,張氏做了七十年外戚,也是不該威勢太盛,免得招來禍端,反敗了家業。

    “端儀才叁十叁,入閣做尚書年歲還是太輕?!?/br>
    王瑯險險才掛住了笑沒落下去:“瑤娘……你真是覺他年歲太輕……?”而不是舍不得置他于險境?他不敢抬眼,只將臉蹭在皇帝膝上,盯著她夾衣下擺的金線看。

    “嗯……他是年歲淺了些——說來你與他資歷相當,只是御史臺頗不易提拔,按察使已是極限,阿瑯是在怪我了?”皇帝捏了捏王瑯耳垂——他去年隨時興風氣穿了耳,如今總要戴些耳飾在身上,這一捏便整好擾得那紅寶石耳釘在細小耳孔里刮來蹭去,在耳尖惹來一片紅浪。

    “臣哪敢呢……”王瑯頭一偏,便索性將耳尖送入皇帝手心里去,趁勢躺在了皇帝掌中,“臣比不得李侍郎身家清白,自然是妻君賜什么都是好的?!?/br>
    皇帝手一頓,旋即便笑開了,食指與名指撫弄了幾下將王瑯頭上巾帽卸了,露出一頭青絲:“只怕給你的不夠,巴巴兒地跑來宮里住著,明日你可怎么上朝?”她手指不安分,順著后頸脊背一路爬進衣襟里頭,撐得那量體裁成的圓領死死勒在王瑯咽喉上,領口相合處的珍珠扣線跡松脫,眼瞧著要崩開——

    “明日……明日……”王瑯面上一片嫣紅,“明日先一步往外朝去……就、就是了……”

    皇帝驟然抽了手出來,那衣裳才算重歸原位。王瑯得了松快,忙大口喘氣好解了咽喉痛癢,卻聽皇帝笑道:“寅時便起可是磨人,左右不過兩叁日便要封筆,索性朕替你往御史臺告個假,也放思哥一馬,讓他安安生生過了今年去?!?/br>
    她是在拖延。王瑯從棲梧宮退出來只覺苦澀,她拖延這一兩日不過是給她自己求個心安,好多護著李明珠幾日。這兩年來各部上了多少彈劾那蠻子的折子,她起初還敷衍些許,如今已明著袒護了,連帶著些愛鉆營的在府里養起西域美少年,還巴望著今年選秀時候能渾水摸魚——自作聰明以為皇帝獨好這一口。

    她是年歲長了,尋些旁物彌補她自己,又與先帝當年有何分別。這時節宮道上有薄霜,走起來路滑,只得行緩些,他錯身低頭,便算是與對面來人全過了禮數。待來人走過了,他才回頭望了一眼。那男人身形高壯,裹了一身戎服風帽,腳下革靴颯颯作響,到殿前也不須通報,掀了棉簾便卸下斗篷風帽,徑直邁步進去。

    阿斯蘭才進到次間,便見著皇帝隨手一指,頭也不抬道:“坐。我就猜你這個時辰該到了,緊著將王青瑚打發出去的?!卑郎想S意攤開幾本厚實冊子,阿斯蘭往她腳邊坐下,發覺這幾冊全是稅賦賬目,又移開了眼睛。

    “你不怕我看了這些嗎?!?/br>
    皇帝大笑:“這些冗雜東西,你若能過目不忘也是你的本事。更何況你如今每每讀些市井話本,哪有不涉這些的,就譬如……”她沉吟了片刻,“譬如前兩日你讀的《蓮臺緣記》,里頭蓮花六娘不就提了些川澤之利,鹽價幾何,糖料押送,哪樣不是稅賦重頭呢?!?/br>
    阿斯蘭沉聲道:“那本是禁書?!?/br>
    “那本查禁又不是為這個,蓮花六娘委為孌寵,與太后、親王相交以至篡權奪位,從二張、嫪毐之例行王莽舊事,怎么也不好在市井流傳?!被实坌?,“我想著,寫這話本的多半宦海里打過滾兒,里頭弄權奪利的倒很有幾分可信,這才弄來給你讀的?!?/br>
    阿斯蘭瞪她一眼:“……我也是侍君?!?/br>
    皇帝愣了一會才反應過來阿斯蘭意思,笑得滿床打滾:“哎喲我的小獅子……”她實在笑得腹痛,抱著肚子直喘了好一會才緩過來:“那你是想做廢立幼帝自登大寶的太后,還是怕成了孤兒鰥夫?”

    “……你不會讓我做太后?!卑⑺固m吐出一口濁氣,很有些無奈,“你們中原人不是說這種事不應該談論么?!?/br>
    “因為怕一語成讖吧,”皇帝索性將腳伸到阿斯蘭腿上,蹭他腹上那點熱氣,“我不忌諱這個。天要收我自有其時,說與不說并無分別。倒不如說開了,未雨綢繆,免得真有變故反倒措手不及?!?/br>
    阿斯蘭托起皇帝腳跟,塞進袍服里去:“……你會做什么準備?”

    “還能怎樣,總不是指好托孤大臣,令我meimei攝政……但我應當不至于到那時,我這不是還春秋鼎盛,不會教你淪落到幼子鰥夫境地受人欺凌的?!彼S手合了計簿,“想這做什么?!?/br>
    阿斯蘭輕聲道:“你應該一杯毒酒帶我殉葬?!?/br>
    “你若壯年擁立少帝,自有人替我仿漢武鉤弋故事,你若年暮而新帝力強,命你殉葬有何用處,給我皇陵里多塞個人?”皇帝直起身子去瞧他拿在手上那冊計簿,“再說我還有的活頭呢,不會教你死于非命的,不會的?!?/br>
    他手上這冊正是關內道稅賦收支往來,皇帝專程叫人從戶部庫房里調來的檔案。本朝幾乎不征徭役,各州縣工事多以銀錢買役征發,免得誤了農時。這般而來稅賦便全為錢糧,雖少誤農桑,卻難免助長地方官差貪墨習氣,自先帝朝到如今出了好幾起貪墨大案,連帶稅制與朝廷清算也改了數回。

    阿斯蘭只翻了一頁便沒再看下去。第一頁攤開是今年九月秋收過半后自關內道送來的計簿,皇帝瞧了一眼,果然是商賈銀錢貢得多……麥粟反少得稀奇。

    “這是威福附近么?!卑⑺固m順著皇帝視線看過去,“我們到秋天就向漢商買麥子,他們把關內的麥子運出來和我們交換金銀馬匹牛羊,威福附近有一個大集,是漢官開的,所以我們不會搶威福?!?/br>
    皇帝便笑:“他出價公道么?!?/br>
    “他很狡猾。他允許我們買麥子和小米,但只賣給我們沒有脫殼的,我們必須另外花錢請漢人幫我們磨碎這些糧食,我們很少有漢人的大石磨?!?/br>
    “威??h令,我依稀記得?!被实塾挠难a了一句,“他前兩年升做肅州司馬了,想來這個大集仍保留著?!彼c了點計簿所載入庫銀兩數目,“今年也是賦銀多過稅糧?!?/br>
    “你覺得不好?”

    “哪個?”皇帝想了想,“大集么?有好有壞,好的嘛,富了當地百姓,交到朝廷的金銀多了;壞的嘛,少了朝廷儲糧。我要這許多金銀可沒什么用處,一不能吃二不能穿的,戶部庫房里穿錢的繩子都朽爛了那錢也未必能全用出去,真正百姓吃穿的還是糧食布匹,銀錢就是個過手的工具。豐年呢,銀錢便不顯得多好,災年呢,銀錢便又好似至寶,但說白了還是背后的糧食布匹值錢?!?/br>
    “為什么?銀錢要用來買東西,還是金銀好?!?/br>
    皇帝搖搖頭,舉起一盞茶來,“你有一匹布,我有一袋糧,他有一匹馬,假設都值二錢銀子,這時整好來個人有二錢銀子,這盞茶就是那二錢銀子,這個人向我買了糧,”她收近了茶盞,“我有了二錢銀子,我同你買布,”那茶盞又推至阿斯蘭側近,“你又有了這二錢銀子,你拿去買馬,最后我們一起買賣了六錢銀子的東西,但實際用上的銀錢只有二錢?!彼c了點那盞茶,端起來開蓋呷了一口,“你若是要打首飾,則金銀珠寶值其錢數,但若是為糖糧鹽布之流,則金銀珠寶只是交易中的籌碼罷了,天底下到底是以吃穿為天的百姓多,自然是糧米鹽鐵之流更利國庫?!?/br>
    她將那本計簿又翻過一頁去。這幾日吵來吵去便是收銀還是收糧,張允思稱病在家休養,李端儀不敢拿大,王青瑚跑來宮里吹風……攪得人頭疼。

    “對我們來說,大集只有好的。牧人不能總靠牛羊果腹,草場上收獲的麥子青稞也遠遠不夠,我們需要麥子茶葉布匹,金銀在西域有很多,馬匹牧人們會配種養育,但糧食布匹沒有那么多?!?/br>
    皇帝挑眉瞧了阿斯蘭一眼,合了計簿攀去他肩上,輕咬一口耳尖:“哦……你也來吹枕頭風呀?”

    “……嗯,”阿斯蘭一抖,沉默了片刻才點頭道,“我不想你關停這種大集。我聽說以前不允許開市?!?/br>
    先帝時候是不許,但也是明面上的。邊關地區天高皇帝遠的,只要地方官有意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人就能帶糧食出去,只是零零散散不成氣候,自然糧食流出也少罷了。

    皇帝于是捏了捏阿斯蘭臉頰:“那你賄賂一下我?”

    果不其然被這小郎君剜了一眼:“你孟浪?!彼^臉去,耳朵尖卻是已發燙了。

    “是啊,寡人有疾,寡人好色——”皇帝不以為意,懶洋洋倚回榻上叫人來收了計簿,“不僅好色,還好貨呢——這么一說確是保邊市的好,有金銀入庫?!彼S口玩笑,轉頭卻見阿斯蘭瞪著她:“你們不是說這是圣賢書,你怎么能這樣用?!?/br>
    哎喲,哪來的古板腐儒。

    “哦,你讀過《孟子》了……”皇帝嘖了一聲,起身趿上鞋叫人預備擺晚膳,“早知請翰林給你講書講出來一個腐儒先頭便不該允……多沒勁呢。圣賢又如何,圣賢之說重在訓育天下人,我是天子,不在訓育之列——長安,你明日往順少君幾位恩師處送歲銀時往里頭另包幾粒南珠,再獨賜幾位大人些年貨,令他們上元后再行日講?!?/br>
    “是?!遍L安才應了,皇帝又想起來叫他:“朕記得前些日子蜀中貢了些金桔來,也分與他們幾筐。這是歲例外的,算作是朕另請西席的年禮,花銷一應從宮里出,與你jiejie知會一聲?!?/br>
    “哎,奴省得?!遍L安但笑,當先帶人退出去預備晚膳。阿斯蘭見人走了才問道;“為什么要專提一句這個?”

    他是在這些實處差了些?;实酆眯?,攜了他手起身往膳桌上去:“給你請了師傅,總該送些束脩年禮,不然十年寒窗好難得進士及第,卻來后宮里教公子讀書,若再不多賜些東西,這群文人多半心頭不快——這些我會打點好,你只管聽講便是。到底你是公子,他們也不敢在你眼前多言?!?/br>
    頂天了不過是令人往她這上諫——彈劾了兩年了,許多御史也消停下來,早轉向別處糾察風紀去了,近來倒是清凈許多。只不過……皇帝輕輕嘆了口氣,只怕翻過年去又要收諫言選秀的折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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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蓮臺緣記》:我之前靈光一閃想到的性轉二張,落魄書生小蓮花先后做攝政太后和實權親王女寵并勾結朝臣最終篡位的故事,蓮花六娘更是直接照抄張易之“蓮花六郎”的外號?,幀帲悍饨?!封禁!怎么能寫篡權奪位呢!

    因為在端儀主場了(雖然是主場但戲份很少的可憐男主一枚),所以會比較多涉及一些前朝的東西,就寫得很慢很痛苦很想死尤其是變法內容我真的會撓禿我自己……

    當然原理都是簡單原理,像瑤瑤說那個庫房銀錢的問題,其實就是市場所需貨幣量=商品總值/交換次數,實際貨幣量高于所需就會通脹,反之通縮,但因為金銀本身也是一種高價值商品,并且發行量不完全受中央政府控制,在金銀本位制度下就會有貨幣流通量朝廷不好精準調控的問題,所以最終會落在調控流通商品這一點上,這是基礎經濟學理論;但那個二錢銀子其實是令我印象深刻的GDP算法,我必須分享出來,不分享我痛苦一輩子,我現在復原一下上學時候老師原話:

    A有一坨屎,B也有一坨屎,C拿著錢,這時候C拿錢買了A的屎,A又拿錢買了B的屎,B又拿錢買了C買的A的屎,這樣兩坨屎交換了叁次,就產生了叁坨屎的GDP,錢和屎也都還在原位,錢也花了,屎就是屎,屎有什么用,沒用,但就是產生了叁坨屎的GDP,這就是垃圾GDP,你們就記成屎GDP(其實也是一種洗錢和造假數據的辦法)就行了。

    (某種意義上真是通俗易懂啊……)

    好的老師,我記住了,十年了都沒忘記,謝謝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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