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挨打挨習慣了，身體素質變好了？

    程澄從床上爬起來，活動了下手腳，居然只有一點輕微的疼痛。

    張玉蘭正巧打開房門，看見程澄只穿了內衣褲的身體全是青紫的傷痕，不由得驚呆了。

    程澄立刻跳回床里，用被子把自己裹得死緊。

    張玉蘭從不知道她在學校遭受霸凌，程澄也從沒說過。

    程澄覺得mama除了心疼，什么也做不了，也不可能因此給她轉學，所以她只把她的心里話寫在日記里。

    “你這是怎么了？程澄！你給我說清楚！你身上這傷怎么回事！”

    張玉蘭語氣里全是驚慌，極力想扯開被子。

    她向來尊重程澄，今天是以為程澄去上學了，才進來想幫她整理一下床鋪。

    沒想到程澄今天睡過頭了，還在房間里。

    “媽你別問了?！彼杨^蒙在被子里，悶悶地說。

    張玉蘭坐在床邊，氣得頭頂直冒煙：“誰欺負你了？天殺的，當老娘死了？我現在就去干死他！”

    程澄露出一雙眼睛，看著自己老母親護崽的樣子，心里禁不住有點感動。

    她一直以為，會被mama責怪呢……是她太不了解mama了……

    張玉蘭看她這包子樣，氣不打一處來：“你說實話，是不是被校園霸凌了？你打回去??！他奶奶的，抓住一個人使勁咬就完了，老娘當年就這么干的，高中叁年沒人再敢欺負我！”

    程澄弱弱地問：“媽，你讓我打回去？”

    張玉蘭冷哼一聲：“不然呢？傻站著讓他們踹？行了，看你這小樣也不敢使用暴力，名字給我，老娘今天就去學校大鬧一場，必須讓這些畜生跪著道歉?！?/br>
    程澄只感覺鼻子一酸，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一把抱住張玉蘭：“媽，是我太懦弱了，對不對……”

    女人嘆了口氣，也回抱著她，母親的身上總是有著沁人的幽香，程澄聞著這個味道稍微安心了些。

    “我知道你從小就是個內向的孩子，內向沒有錯，人與人之間的不同才構成了這個世界的美?！睆堄裉m拍著她的背。

    “但是你不能軟弱，你要學會為自己站出來，你越軟，敵人越硬，你變成了堅石，敵人就會斟酌?！?/br>
    程澄點點頭：“媽，我會學著變成堅石?！?/br>
    張玉蘭擺擺手：“堅石并不是最終目的，mama相信這是個弱rou強食的世界，你不吞噬別人，就會被別人吞噬……算了，說這么多你也不懂，好好休息，媽去替你出頭?！?/br>
    “不用了，媽，已經有人替我出頭了?！背坛翁痤^，眼里閃過罕見的狡黠。

    程澄來到教室時，同學們都轉頭看她，她以為是因為自己遲到了才吸引了大家的目光，并沒有在意。

    她來到自己的位置，發現桌上擺了個信封，寫著道歉信叁個字。

    她狐疑地四處打量，只見王菲瑩煩躁地啃著手指甲，rou眼可見地心情不好。

    她坐下來打開信，一整頁白紙上就寫了對不起叁個大字，落款是王菲瑩。

    很難得，非常難得。

    她知道這是趙陌凌的能力，但這就夠了嗎？

    她在心里冷笑，王菲瑩就算跪下來磕頭也抵不了她的所作所為。

    但她不能說出來，因為她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下課后，趙陌凌果然過來了，他高大的身影坐在程澄旁邊的空座上。

    “那女的跟你道歉沒？”他大喇喇地問。

    “你看，她還手寫了道歉信，很誠懇了?！背坛未蜷_王菲瑩的道歉信，對不起叁個字寫得凌亂潦草，更像鬼畫符。

    她的道歉信仿佛就寫著：我不道歉。

    趙陌凌捏捏眉心，王菲瑩這個女人叁番兩次挑戰他的底線，他真快忍不住了。

    “這叫誠懇？”趙陌凌問。

    程澄眼睛笑得彎彎的：“能看到她手寫的對不起已經很好啦，我可從沒見過王菲瑩對誰道過歉呢……”

    “不過還是謝謝你?！彼詈筻嵵氐?。

    看著她有點天真的笑容，趙陌凌不知道該說什么，把道歉信一扔，直接起身去到王菲瑩桌前。

    王菲瑩抬頭看到趙陌凌，心里還有點委屈，想起蔣之逸臉色冷硬地要她道歉，她眼眶就有點酸。

    “陌凌哥……??！”她剛說出了叁個字，趙陌凌直接一把拎住她的領口，把她像拖死狗一樣拖到程澄面前。

    王菲瑩猝不及防地尖叫起來：“你干什么！趙陌凌！”

    動靜把全班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去，課間有很多學生在走廊上，有人探頭探腦地張望。

    他把王菲瑩扔在程澄前面的地上，旁邊就是她的鬼畫符道歉信。

    王菲瑩揉著自己被拖傷的腳踝，倒吸著氣。

    “我給你機會了?！鄙倌甑穆曇衾淙艉?。

    他沖程澄招了招手：“打?！?/br>
    程澄張大了嘴：“??？”

    “我說打她，使勁打?！壁w陌凌往后一靠，把腿搭在課桌上，課桌的主人是班上的小霸王陳睿，現在卻縮在一邊不敢說話。

    王菲瑩被趙陌凌的兇狠嚇到了。

    她爸爸是趙氏集團一個子公司的副總，雖然家底殷實，卻在集團里說不上什么話。

    他教了王菲瑩很多次：一定不要惹到趙公子，在學校也多去融融趙公子的圈子，要是能把他拐來當個女婿，就再好不過了。

    所以王雪寧和蔣之逸談戀愛，也讓王菲瑩很高興，她以為可以通過這層關系去接觸趙陌凌。

    沒想到事情變成了這樣，趙陌凌居然為程澄讓自己當面出糗，王菲瑩只覺得自己像個小丑一樣難堪，眼角都滲出了淚花。

    程澄閉了閉眼，似乎是在下定決心。

    突然，她揚起手狠狠地打在王菲瑩臉上，王菲瑩被這力道帶得向后倒去，磕到了一旁的課桌上。

    她霎時只感覺面上和頭部都火辣辣的疼，捂著臉不置信地看著程澄。

    程澄無辜的臉上閃過一瞬的笑意，不出所料，王菲瑩馬上被激怒了，她大聲吼著：“你他媽就是故意的！寫了道歉信不夠，難道要給你跪下來嗎？你也配？”

    說著就跳起來去扯程澄的頭發。

    趙陌凌眼疾手快，一腳把她踹了老遠。

    “本來不想動手的，真是晦氣?！鄙倌昴樕系膮拹憾伎煲缌顺鰜?/br>
    王菲瑩倒在一堆桌椅中間，開始哀嚎痛哭。

    她不僅當著眾人丟了臉，還被自己暗戀的男生踹了一腳，這是順風順水的富家小姐從來沒經歷過的事情。

    “菲瑩流血了！”

    她的幾個閨蜜上前查看，眼見趙陌凌又坐了回去，大著膽子把王菲瑩從后門扶走了。

    已經有同學興奮地摁著手機，迫不及待地跟其他同學發信息了，王菲瑩被程澄和趙陌凌混合雙打的事很快就會傳遍校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