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三、
“于副主任,早上好?!?/br> “早上好!” 于藍去更衣室換衣服,她的朋友也在換衣服。 “你這是什么衣服?”于藍捏了一把質疑道。 “塑身衣?!彼呐笥哑D難彎腰提上鞋子。 “穿這個干嘛呀,多難受啊?!?/br> “緊身啊,靠它修修身形,不然上了年紀,胸下垂了,腰也粗了,屁股……”她輕佻地拍向于藍的屁股。 于藍趕緊躲:“干嘛!” “屁股掉大腿上了吧?!?/br> “你屁股才掉大腿上了!” 于藍今天就看她的朋友一直提著一口氣,腰彎不下去,走兩步就喘,于藍忍不住問:“你找這個罪受干嘛???” “爭口氣,我愛人現在看都不看我一眼……” “那是他的問題不是你的,誰不老啊,他不老???” “唉,可男人這個年紀是單位的中流砥柱,可迷人了,有的是女人撲上去?!?/br> “那也是他的問題!不能抵御誘惑!”于藍斬釘截鐵道,“要是我,遇到這種事,我就找他們單位!先把他弄得身敗名裂再一拍兩散!” “那你去的那個單位有點危險哈,注意安全,”她的朋友繼續說,“人家可會給自己開脫了,”她裝她老公那個樣子,“我那是逢場作戲,當地的女學生慕名而來,我總不能抬腿就走吧?多喝了幾杯就沒把持住,再說,你就沒有錯嗎?你看你現在,心思都不放我身上就算了,皮松rou垮的也不打扮,哪里還有當年的樣子?” “因為你在一邊cao持家庭一邊工作啊,”于藍滿心都是震驚,又覺得不對,就問道,“你是不是遇到這種事了?” 她的朋友苦笑了一下:“一次兩次吧?!?/br> “那你!” “將就著過吧?!彼辉敢庠俣嗾f。 于藍的心情很受影響,恨她不爭氣,可她要臉,說不愿意讓別人看笑話,這讓于藍一腔怒氣沒處發,臨睡前還氣鼓鼓的。 “你們男人沒一個好東西?!?/br> “???我怎么了?”陶景湖如臨大敵。 于藍把白天的事情說了一下。 “啊,不要這么嫉惡如仇嘛,每一對夫妻之間的相處模式都不一樣,家家有本難念的經,你們只是朋友,你安慰一下她可以,盡量不要干涉,她還能忍證明還沒有被觸碰到底線,如果觸碰到她的底線,她自然會反抗的嘛,這個時候你就可以幫她了?!?/br> 于藍被他輕描淡寫息事寧人的態度激怒,怒從心起:“我發現你現在是越來越會打官腔了!就不能和你們男人討論這些事情!” 陶景湖委屈道:“你這完全是遷怒?!?/br> “遷怒什么呀,你就沒遇到過?啊,考察的時候也遇到過當地女學生吧?” “確實遇到過……” “嗯?” “……打著請教問題的旗號過來?!?/br> “然后呢?” “什么然后呀,我沒見啊,我說我早就不干輔導員了?!?/br> “好煩人?!庇谒{討厭這些腌臜事,聽說一次就跟雨天出門一樣,渾身難受。 “不過,”陶景湖拉過她的手摩挲,“要是女學生是你的話,我一定會見的呀?!?/br> 于藍使勁抽手沒抽出來。 “小姑娘你哪個學校的呀?”陶景湖來了勁,親切問道。 “北大?!庇谒{說隔壁學校。 “啊,高材生啊,今年多大了?” “十八?!?/br> “啊,年輕人?!?/br> 于藍笑了一聲。 陶景湖繼續問:“哪里人???” “安徽?!庇谒{說隔壁省份。 “好地方,叫什么名字???” “王小紅?!?/br> “哎?你很懂嘛,”陶景湖很驚訝,贊嘆道,“還知道隱藏個人信息?!?/br> 于藍反駁道:“我看你更懂?!?/br> “懂是一回事,行動是另一回事,社會上的事從來不是非黑即白的,你不能老這么風風火火的,對身體不好,女人最怕生氣了?!碧站昂J真道。 “不氣了不氣了,我呢,就站在她這一邊,她不開心就安慰,要做什么決定我就支持,對吧?” “這就對了?!?/br> 于藍接著感嘆另一群受害者:“那些年輕女孩子也好可憐啊,為了錢或者前途,甚至可能是被迫的,去和你們這群老男人虛以委蛇?!闭f完她嫌惡地看了陶景湖一眼,搓了搓身上的雞皮疙瘩,這完全就是遷怒了。 “哎!于藍!”陶景湖哪里受得了這個,睜大了眼睛問,“我在你心目中就是這個形象嗎!我還是很英俊的吧!” 于藍趕緊哄他,說陶景湖什么都好,就是不能說他不英俊了:“沒有沒有,我說別人呢,要是你的話,我也會撲上去的?!?/br> “這還差不多?!碧站昂吆哌筮?。 于藍繼續伸過頭去哄他,扒著他的胳膊,叫他陶書記,然后說:“我可仰慕您了?!?/br> “不好意思,家有愛妻?!碧站昂u頭晃腦。 “黃臉婆有什么好……” “你說什么!”于藍突然被甩開。 “喂!” “哦哦哦,”陶景湖趕緊把她拉回來,“對不起對不起,下意識的反應?!?/br> 于藍拉著他的胳膊接著哄他:“你就圓了我的心愿吧?!?/br> “那好吧,你可不能告訴我夫人?!碧站昂桓g了,開始給于藍解睡衣扣子。 “你這就從了?”于藍很震驚。 陶景湖把她壓到床上,認真道:“我對你一向沒有抵抗力,更不要說十八歲安徽籍在北大上學的王小紅了?!?/br> 于藍被逗笑,也給他解扣子,問道:“那你以后還會找我嗎?” “當然?!?/br> 于藍只是一句戲言,但她忘了陶景湖是玩rou麻的老手,他真的會聯系那個所謂的王小紅的。 小飛心事重重,一個午后突然拉住于藍。 “媽,有件事我不能瞞你了,我爸,我爸他婚外戀了?!?/br> “???這不可能?!庇谒{斷然否認。 “他在外面養了個人,他,他還在單位給那個女人寫信,可地址寫錯了,我覺得可能是順手寫習慣了,寄我們家來了?!?/br> 于藍看著封面上的“王小紅同學”頭暈目眩:“你,不是不看郵筒嗎?” “我拿牛奶的時候看到的,我覺得不對勁,我認識我爸的筆跡??!你看!他還畫了個心!” “信件內容你看了嗎?”于藍艱難開口。 “我看了,他寫了很多情話,還約這個女人今晚見面,mama,”小飛握住她的手,“不管你怎么做,我會一直站在你這邊的?!?/br> 于藍不知道怎么跟他解釋。 “mama,這個女人……” “祖籍安徽今年十八在北大上學我就是王小紅你爸沒有寫錯地址把信給我吧?!庇谒{噼里啪啦說完伸手。 小飛想了半天開口道:“我……不太明白?!?/br> “我們倆,鬧著玩,你能理解嗎?” “也就是說,我爸養了個人,是你?但是,又不是你?歸根結底,還是你?” “可以這么理解?!?/br> 小飛還在混亂,把信慢慢地遞出來,于藍一把搶在手里松了口氣。 小飛喃喃自語:“我想起了我姥姥經常說的一句話,她讓我離你們倆遠一點,因為你們倆太rou麻了,不利于我健康成長?!?/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