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
陶景湖每晚都打電話回家,才待了不到半月,就開始哼哼唧唧地求于藍去看他。 “這里條件特別不好,天又熱又潮濕,分給我一套房子,里面就只有辦公桌和一張行軍床,行軍床啊藍藍,我又睡不好了,我好想家,我想你?!?/br> 于藍心疼道:“我給你匯錢過去換張新的好不好?” 此時小躍背著書包從于藍身邊經過,于藍看到她便問道:“小躍要不要和你爸爸說話?” 小躍居高臨下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眼電話,冷淡道:“你說我祝他工作順利?!闭f完就走了,于母把她的書包接過來讓她抓緊吃點飯,她晚自習要上到十點,這是家里要高考的孩子。 陶景湖繼續絮叨:“這周能來嗎?來吧來吧,不然你下周又不方便?!?/br> 于藍奇怪:“我下周沒事啊?!?/br> “下周你例假嘛,來了又什么也做不了,我憋了一個月,你來看我,我看到吃不到,這不是折磨我嘛,你晚上有沒有夢到我?” 于藍身后家人們在走來走去,她清了清喉嚨示意陶景湖別說了,轉移話題道:“小飛,你要和爸爸說話嗎?” 小飛沒有他jiejie那樣的眼力價,聞言還歡天喜地,拿起聽筒乖乖叫爸爸,問爸爸忙不忙。 他爸爸并不領情,語氣威嚴道:“你把上次的考試成績匯報一下?!?/br> 小飛戰戰兢兢匯報完畢。 “我和你mama的母校你不用考慮了,看一下別的學校吧?!碧站昂陆Y論。 小飛噙著眼淚走了。 于藍接過電話,那邊又換了個人,黏黏糊糊道:“唉,我天天晚上都夢到你,醒過來空落落的,再這樣下去我看我快跟毛頭小子一樣遺精了……” 于藍忍無可忍掛斷了電話。 這邊陶景湖也悻悻掛了電話,繼續寫匯報,申請中央撥款,寫到十一點,又把地圖拿出來,勾勾畫畫,上半個月開了不少會,下半個月準備根據安排下去調研,但是當地干部可能是久居此地習以為常,反而笑他天真,積貧積弱豈是一時半會能改變得了的,一個兩個地懶怠的很,還排擠他。 比貧窮更可怕的是思想封閉,當地人得過且過,明明貧窮卻又貪圖享樂,有種不開化的開放,因為沒有禮教而開放,于是色情業發達,連政府工作人員都這樣,喝酒嫖宿賭錢,陶景湖勾畫完便到了十二點,此時有老婆沒老婆的大概都睡下了,他卻穿好衣服下樓叫醒負責給他警衛的小戰士。 “去,給公安去個電話,把值夜班的都叫來,我要夜查?!?/br> 小戰士一頭霧水地跑了,不多時一行人排著隊跑過來。 “我聽說政府部門有個別人白天在南橫巷吃吃喝喝,到了晚上就去墻花坡睡,”陶景湖很溫和地說道,“不說我們內部紀律,放社會上這也是嚴重的犯罪行為啊,我沒有提前通知呢,是怕有人通風報信,今晚就要辛苦你們了,不過不讓你們白辛苦,抓住一個,獎勵十塊錢?!?/br> 一群小伙子的眼睛立刻變得锃亮,從睡夢中醒了過來。 幾輛摩托車并幾輛自行車半夜叁更從大院里騎了出去,去當地有名的墻花坡逮嫖宿賭錢的人,拿繩把衣衫不整從被窩里拉出來的男男女女跟螞蚱一樣栓起來,好幾個熟面孔,里面就有和他唱反調的,低眉臊眼不敢看他,陶景湖笑著看,不為捏人把柄,就沖有的人兩地分居,有的人有妻子還要睡別的女人,也必須嚴查嚴辦,他心里下定決心。 晚上抓了嫖宿的,他白天還要去大學上課,那點課程他不放在眼里,重點是騙,不是,是招幾個大學生給他干活,解放思想靠教育,看中了倆應屆畢業生,學校非要送一個。 “不不不,”陶景湖婉拒,“資金緊張,兩個就夠了?!?/br> “哎,這個不用政府財政撥款,編制還在學校,由學校承擔?!?/br> 陶景湖一聽不花錢立刻答應下來,楊校長趕緊把人叫進來,然后笑瞇瞇地看著陶景湖,陶景湖恍然大悟,也掛上了男人之間了然于心地笑。 身材嬌小的女大學生,他的最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