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內衣進化論(下)
去了北京,于藍第一次去買內衣是為了那個吃她奶長大的女孩,小躍不能再穿背心了,不然學校跑步要墜墜的疼,買回來先洗了掛在陽臺上,微風吹過可愛的小小的純棉內衣隨風飄動,這是獨屬于母女的溫情時刻,然而小飛賤兮兮地過來找抽。 “人家也要穿嘛,保護一下我的nainai~” 他得償所愿,被小躍抽的嗷嗷叫,于藍看不下去,便退出陽臺方便小躍發揮。 老太太偷偷把于藍叫過來囑咐:“小躍也是個大姑娘了,你跟她說說和男同學交往的時候注意分寸?!?/br> 于藍不以為意:“小孩自己就知道了,我去說多不好意思啊,再說了,你也沒跟我說過啊?!?/br> 于母無言以對,惡狠狠戳她腦袋:“你就是缺了這一課!” 陶景湖是在大學以后發育的,于藍對他的不設防來源于人家剛入校的時候是個可愛懵懂的小男生,那時候兩人的身高差距并沒有后來這么大,于藍雖說十八歲了,但她是班里最小的女生,她覺得這不過是兩個小孩在一群大人里抱團罷了,她的同寢還好些,只大了幾歲,陶景湖的同寢有的已經做了爸爸。 “孫至誠的家里來信了,說他媳婦剛生了個女兒?!?/br> 于藍樂不可支:“那等他放假回去,孩子都會叫爸爸了?!?/br> 一時又說起這位同學家以前是大地主來,于藍促狹道:“你家里那么富裕怎么沒給你說上一房童養媳?你也放假回去有小孩叫你爸爸?!?/br> 小男生陶景湖扭捏道:“婚姻大事怎么能這么兒戲,而且,”他正色道,“孩子是一定要養在身邊的,尤其是女孩子,不然讓別人騙了可不得了?!?/br> 于藍被他的一本正經逗得哈哈大笑。 晚上陶景湖回家于藍便說起女兒的教養來問要不要和小躍談談又從哪里開口合適,陶景湖向來不喜于藍和子女交往過密,聽完她的話笑道:“她不至于這么傻?!?/br> 于藍聽這話刺耳,叉腰質問道:“你這話在點著誰?” “誰?誰?”陶景湖左右環顧裝傻充愣。 “哼,小騙子,”于藍磨牙,站在陶景湖面前道,“小小年紀不學好,把我這個大人都給帶壞了,你,叫聲jiejie來聽?!?/br> 陶景湖是斷然不會這樣叫的,他做小伏低歸做小伏低,心里卻霸道的很,覺得他才是兩人感情中的掌控方,若是他比于藍大,叫聲jiejie是情趣,可他偏偏小了兩歲還要多幾個月,jiejie兩個字就成了忌諱,一時做狠辣狀把于藍扭到床上定要她叫哥哥,于藍心里更霸道,只把陶景湖當兒子養,把真兒子當狗養,咬緊牙關不松口,兩人鬧了個亂七八糟,連于母都聽到了樓上傳下來的尖叫聲。 “狐貍精?!庇谀笓裰艘а狼旋X。 狐貍精在家待了兩年就去了外地,于母一開始還心疼呢,結果陶景湖閑暇時一周飛四趟北京,大半夜回來大早上去點卯開會再飛回去,岳母兒女見不到他,于母只能根據于藍早上能不能早起判斷昨晚人回沒回來,正想著呢于藍拖著疲軟的腳步從二樓下來,到茶幾上拿水喝,喝完水她隨手捶了捶背,氣的于母咬牙切齒又罵狐貍精。 開了春農忙時節于母才遂了愿,陶景湖竟整月的不回來了,家里倒是扯了長途電話線,但電話的毛病是扣下聽筒就結束了,心里空落落的,不比信件,那是實物,而且能反復研讀,兩口子又寫起信來。 “幺兒: 我們業已月余未見矣,春天萬物復蘇百廢待興我已在試驗區安營扎寨落戶于此了,老鄉貼心地給我準備了當地最大的吊腳樓,當地最大的吊腳樓樓下住當地最大的牲口,樓上住著目前當地最大的我,我們和平共處相安無事,常言道久居蘭室不聞其香,久居鮑肆不聞其臭,我蓋因嗅覺太靈敏些吧,只覺香氣撲鼻熱氣騰騰味道直往我毛孔里鉆,睡覺總要以被遮面。 你寄來的衣物已經上身,尺碼合適溫暖熨帖,尤其是大衣,垂順挺括我愛極,那人手一件的軍大衣可以退休了,你親手織就的毛衣我更是貼身穿著,睡覺也未曾脫下,以此略慰思念之情,上面亦有你的些許味道留存,聞之心曠神怡,只是隨著穿著味道漸嗅之不見了,盼你下次來信附上衣服一件,貼身衣物最佳,若是我從日本給你買的那件紅色內衣就更好了。 愛你。 你的鍋鍋” 于藍的信來的很快,并沒有附她的衣服。 “陶景湖: 你在信里別胡言亂語的,落到別人手里我看你怎么辦,我想著桂花最香,就去中藥店抓了一點,還有一些據說可以除味的藥材,不知道管不管用,拿來做了幾個香包,你平時或塞被子或放衣柜里,晚上睡覺嫌有味道你就帶口罩,不過睡著一定記得扯下來,不然怕憋氣缺氧,家里一切都好,勿念。 于藍” 陶景湖翻來覆去地看,終于讓他從信里摳出來了“我”“想”“你”這三個字,感嘆道:“嗯,她想我了,還不好意思直說,唉,這個口是心非的女人?!?/br> 話雖這么說,晚上打電話他又興師問罪:“讓你寄衣服為什么不寄!” “你別在這里犯瘋病?!庇谒{坐在沙發上呵斥道。 “我不要香包,我要你的體香,我要你穿了一天的內衣,你知道嗎,有種暖暖的奶香味,啊~好懷念?!?/br> 孩子在后面走來走去,于母一邊給剛下晚自習的小躍端飯一邊不滿地看于藍,她雖然聽不到電話那邊的聲音,但她能讀懂于藍那尷尬的時不時投過來的眼神。 那邊繼續說:“我剛躺下,一靜下來就想你啦,你要是在我身邊多好,我就可以聞到暖暖的奶香味了?!?/br> 于藍敷衍道:“知道了知道了,回來再說?!?/br> 那邊自說自話:“我猜你一定穿著那件紅色的,那件最舒服了,還薄,是不是?你穿那件最好看了,托著擠著胸脯那么大,還白,一動就要像從前面潑出來?!彼粑种仄饋?。 于藍明知故問:“你在干嘛?” 那邊嘿嘿地笑:“你說我在干嘛?啊,我松快松快,你還記得孫至誠嗎?他在寢室,哎,寢室里說起要孩子來,說他也不想要,可女人的身體沾不得,然后幾個結了婚的就議論起來,他們說我就聽,晚上就夢見你啦,這才遺了精?!?/br> 于藍要笑又往后瞥了一眼于母慌忙收住。 “春天來啦,我樓下的黃牛都找上媳婦了,我這里形單影只的,快說!是不是穿著紅的!” “我啊,”于藍回頭看了看老人孩子,吞吞吐吐又勾勾連連,“我呢……” “嗯?” “我……” “說啊?!?/br> “我沒穿呢哥哥?!?/br> 那邊氣息一滯想是完事了,于藍不等他說話,清了清喉嚨正色道:“那我就掛了你好好休息?!闭f完掛了電話。 于母站在餐桌前面無表情地看著她。 于藍想了想自己也沒說什么,就若無其事問道:“你看我干什么?” 于母說:“明天叫人來重新扯電話線?!?/br> “怎么了?” “扯你屋里去!怎么了!家里倆學生呢!你們兩口子不教點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