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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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幾天,季澤先將自己關在公寓里,誰也不見,靠著外賣和啤酒罐,在公寓里睡得昏天暗地。還是言驍覺得這家伙不對勁兒,去了公寓,在門外敲了好半天的門,才見到他的人。 季澤先頭發凌亂,眼下烏青,身上也傳來濃重的酒氣,整個人不復往日的風流不羈,那樣子活脫脫像是個情場失意的失戀鬼。 當然,這只是言驍的猜測,畢竟他實在是想不出來這家伙到底是因為什么把自己關在家里買醉。 “你怎么來了?”季澤先將人讓進屋里,隨后又是一個咸魚躺,把自己埋在沙發上。這么多年的好朋友,他什么邋遢樣子言驍沒見過,自然不會顧忌自己的形象。 “學校那邊過幾天要交畢業論文了,你舍友聯系不上你,就給我打電話了?!毖则敯櫭伎聪蛄鑱y的屋子和一地的啤酒罐,外賣盒,默默地在手機上點了兩個鐘點工幫忙打掃,又點了高級私廚的粥和清淡小炒送過來。 “老子不要了!什么畢業證,什么東西我都不要了!”季澤先恨恨地咒罵一聲,隨后將頭一把埋在枕頭下,企圖將自己整個人蜷縮在沙發深處。 “出什么事了?”言驍一把將人薅起來,卻遭到對方的強烈掙扎。 直覺告訴自己,季澤先不對勁,看起來不像是失戀。 言驍還要再問什么,正好這時清潔的鐘點工到了,無奈只能任由季澤先先裝作鴕鳥樣,窩在沙發上。 來的鐘點工干活很是麻利,沒過多久,就將公寓打掃得干干凈凈,拎著幾袋子垃圾就離開了??諝饫锊辉偈浅翋灥幕覊m味道和腐爛的酒氣,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清香。 言驍將客廳的窗簾打開,讓陽光照進來,而后把訂的私廚小菜放在桌上,自顧自地吃著。 他可不要為了一個醉鬼讓自己錯過中午的用餐時間。 季澤先這幾天都是吃的泡面和速食外賣,這時候濃厚的飯菜香味飄進他鼻子里,勾起他的饞蟲,肚子也不合時宜地咕咕叫起來。 于是,沙發上還裝木乃伊的這個人,迅速爬起來,臉皮厚地沖他笑笑,坐在言驍面前,拿過筷子就在他面前大快朵頤。 還是朋友最好。 季澤先一邊吃,一邊暗自腹誹道。 言驍最是知道這個發小的脾性,不與他計較,沒一會兒,桌上的飯菜就被一掃而光。 “說吧?!毖则敍_季澤先揚揚下巴,一臉審視地看著他。 季澤先煩躁地抓了抓自己的頭發,而后破罐子破摔地向后仰倒在椅背上,好半天,才憋出來一句話。 “我跟人睡了?!?/br> 言驍點點頭,示意他繼續說,顯然這個理由不夠充分。 “是跟……一個男人……睡了?!?/br> 季澤先不愿將這件事挑明,不是因為他不信任言驍,而是這件事實在太過驚世駭俗且難以啟齒,他打從心底里,就想將它忘記。 可他試過了各種辦法,根本忘不掉,季玉廷的臉和那一夜的事情,即便是在渾渾噩噩的睡夢中,也清晰可見。 他發現自己走入了一條死胡同,除了接受,眼下也沒有更好的方法。 他逃到哪里,按照季玉廷的性子,總有辦法把他抓回來。 告訴季家的兩位老人,也是絕對不可能的,兩個孫子背著自己上床,這樣大的丑聞季家從來沒有過。 更加悲哀的是,他也終于發現,自己的生活處處都有著季玉廷的影子。就像他說的那樣,沒了他,自己就是一只失去了老虎的狐貍,過往的仗勢也仗的是季家的地位和季玉廷的名聲。 “男人?”言驍不由得脫口而出,這家伙從來都是喜歡美女,交往的各個前任也都是女人,純純一個直男。 季澤先漲得臉龐通紅,不敢看言驍的眼睛。 他知道言驍有多驚訝。 言驍心中五味雜陳,不知道該怎么說,話在嘴邊,卻還是說不出口。自己從未跟季澤先說過自己是同性戀,對方也沒有懷疑過,只是在偶爾的時候打趣他眼光高,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 一個從來只喜歡女人的直男,哪里能看出來,自己多年的好兄弟是個同性戀呢? “……什么時候?” “我不想說?!奔緷上葎e過臉,他還沒有那個打算,將這件事和盤托出。 兩人相對沉默,一個在心里考量著要不要說出自己的秘密,一個卻在徘徊倫理和被強迫的記憶中持續逃避。 “澤先,這不是小事。你想想清楚,你……”言驍艱難地開口,還沒等他說完,就被對面的季澤先打斷。 “不提了,我處理好了,再跟你說?!憋@然眼前的人不想再過多地提到這件事,這件令人尷尬而又難說出口的事情。 見狀,言驍也點點頭,不再繼續追問。 “你怎么樣,這幾天在家里,你媽沒給你找事吧?” 季澤先將話題輕輕揭過。 “沒,就是一些出國的事情?!?/br> 兩人從初中開始就是一個學校,大學也不例外。于是,就著畢業和出國的相關事情,兩個人說了好半天。今天他來,也是因為好幾天聯系不是季澤先,出于對好兄弟的擔心,就過來看看。 現在看來,這人活蹦亂跳,除了情緒低落點,也沒什么大問題。 言驍放下心來。 他相信季澤先,這家伙看著沒心沒肺,整天嘻嘻哈哈沒個正形,實則內心最是敏感和剛強。他不想說就不會說,同樣,他說能處理好,便也能過得了這個坎。 臨走前,言驍還猶豫著說要不要自己住在這兒陪他幾天,卻被季澤先一把錘在肩膀上,笑罵他小看自己,這點事情還用得著磨磨唧唧地擔心。 “我走了,過幾天回學校再見?!毖则敁]了揮手。 “言驍……謝了?!奔緷上葎e別扭扭地喊出這一句,嘴硬著,心底里卻也的確感謝他。 言驍哭笑不得,比了個ok的手勢后就坐電梯下去了。 言驍一走,這空空蕩蕩的房子里又只剩下季澤先一個人。望著干凈整潔的房間,季澤先獨自坐在床邊盯著窗戶外面發呆,而后又慢吞吞地從角落里找出手機,充電。 手機一打開,就是鋪天蓋地的消息,看得讓人心煩。這幾天,他故意拿了自己的備用機用來買東西和點外賣,把自己常用的手機丟在一旁,好幾天也不管,任由它在角落發霉落灰。 屏幕上顯示著許多個未接來電,也有好多短信和微信消息。季澤先先跟季家的老爺子打了個電話,受了一頓不大不小的批評后,就問著什么時候畢業,老兩口要過來去學??粗麉⒓赢厴I典禮。 季澤先有一搭沒一搭地回應著,安撫好兩位老人的情緒后,就掛斷了電話。 手指在屏幕上劃拉著,一個無法忽略的名字一直出現在上面。 季玉廷:“澤先,看到消息后聯系我?!?/br> 季澤先盯著那個名字,而后將其拉黑,刪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