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煙喝酒后或許可以期待燙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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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溯在給這個小屋子做一場大掃除。 希爾穿過的衣服,用過的餐具,乃至那些特意買給他的小零食,都被她從這個屋子的各個角落找了出來,在房間的正中央堆成了一個小丘。 中途休息時,累得汗流不止的她一屁股坐下,拿起滾落在腿邊的小圓餅看了看,保質期竟然正好到明天,于是她抽出那條餅干,一邊發呆一邊塞入嘴里。 昨晚如約而至的謝景昭拎著那個裝著希爾的大袋子,輕松得好像里面裝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什么人型玩偶一樣。他在臨走前問她還有什么想交代的,聞溯遲疑了片刻,說一定要讓這個被捆著的人離那把光刀遠點。 謝景昭點點頭,耐心極了地等她的下文,和聞溯眼瞪眼很久后說:“還有呢?” “還有什么?”聞溯看上去比他還疑惑的樣子。 “你不想給他留幾句話嗎?”他輕輕晃晃手中的袋子。 讓他失望了,她想了半天只能擠出一句干巴巴的“一路順風”。 甜到膩的味道在口腔中化開,從回憶中驚醒的聞溯皺了皺眉,于是那些她本來就不太喜歡的零食率先被扔進了垃圾袋里。 在她忙著清東西時,門口忽然傳來敲門聲,正好三聲。 聞溯一邊想不可能不應該,一邊打開門發現果然是謝景昭。 第一次見到他穿著家居服的樣子,卸下了嚴整的衣裝的人看起來居然有幾分柔軟,但聞溯還是抵著門沖他很不客氣地警惕道:“你來干什么?” 謝景昭撐著門和她暗地里企圖關門的力道較勁,表面上還是笑吟吟的:“我來拜訪鄰居,不行嗎?” 她眼尖地看到了他背過去的另一只手拎著的酒瓶一角,更狐疑地打量著他,換上假笑:“孤男寡女的,你還帶著酒,不好吧?!?/br> “我們都是beta,”他八方不動,“好像沒什么避嫌的必要?!?/br> 聞溯剛想說什么,旁邊傳來流里流氣的口哨聲,薇拉不知道從哪個角落里竄了出來,隔著門對她擠眉弄眼說:“好巧啊,兩位在這干嘛呢?” 裝得很靦腆的謝景昭在聞溯匪夷所思的目光下沖薇拉和和氣氣地一笑,聲音都變纖弱了很多:“我找聞小姐有事?!?/br> 他成功了,聞溯實在受不了薇拉滿眼“我就說他對你有意思”的目光,不情愿地打開門放人進來,薇拉還想湊過來問她有沒有準備好計生用品,被聞溯結結實實地擋在了門外。 她嘆了口氣,看著無從下腳的謝景昭,拍了拍家里唯一的小沙發讓他坐下。 謝景昭很是自然地向她討要杯子,作為家里從來沒來過客人的主人,聞溯家只有兩個陶瓷杯,一個極簡風灰白是她的,另一個又粉又黃的是希爾的。 她向他示意家里僅有兩個杯子,意欲打消他喝酒的念頭,但謝景昭毫不客氣地伸過手把那個灰白杯子拿了,扭開酒瓶就沖里倒。 “這是我的杯子?!甭勊莶坏貌惶嵝阉?。 “我知道?!敝x景昭倒酒的手依舊沒停下。 聞溯有潔癖,受不了別人碰她入口的東西,勉強把希爾的杯子遞過去說:“你用這個?!?/br> “我不要?!彼纱嗟鼐芙^,好像這個家的主人是他謝景昭一樣。 “你不要也得要,”她從謝景昭手里奪過自己的杯子,把粉黃的那個往他身前重重一放,皮笑rou不笑道,“我才是這個家的主人,不聽我的就出去?!?/br> 謝景昭為她少見的火氣挑挑眉,還是屈服地重新給自己倒酒,意有所指地說:“你給我用你舊情人的杯子,這樣不好吧?” 在品嘗酒的聞溯差點被嗆到,她抽出紙巾擦拭狼狽的唇角,受不了地開口:“你能不能別這么說話,你是公職人員代表國家形象,我們端端正正做人不好嗎?” 還沒敢說的是讓他收收那股子男小三的味,謝景昭每次這么陰陽怪氣聞溯就感覺渾身起雞皮疙瘩,他可能會爽到但她惡心得不行。 “你說的也對?!敝x景昭抿了口酒,那個滑稽可愛的杯子在他手中轉了一圈后放下,然后他開始若有所思地盯著她。 聞溯在他黏著的視線里感覺渾身不自在,舉起杯子裝作飲酒實則為了擋自己的臉,等她放下杯子時,擺著零零碎碎的桌面上忽然多了一個藍絲絨的小盒子,過于正經的風格與旁邊那些生活用品格格不入地刺眼。 “既然聞小姐說我們之間要堂堂正正,”謝景昭托腮微笑著看聞溯,“那收下這枚戒指也是應該的,對吧?” 這個男狐貍考公務員時行政表述一定是滿分,偷換概念之得心應手頗有c城政府的風范。 在聞溯震驚到失語的注視下,謝景昭白皙修長的手指繞過鎖扣,輕巧地打開了那個看起來不太符合他們階級消費水平的小盒子,里面瑩亮的藍寶石宛如會呼吸一般,靜默地散發著柔光。 輕盈而低調的光芒在黑夜的背景下越發澄澈,謝景昭牽起聞溯的右手,五指攤在他的手心里,或許在很認真地比較著他是否把戒圈的尺寸定做完美。 在這堪稱和諧的場景下,女主角終于反應了過來,用力地抽回她的手,不可置信地望著獨角戲優秀演員謝景昭:“你瘋了?” “聞小姐不喜歡藍寶石嗎?”他熟練地顧左右而言他,“我記得聽你說過你很喜歡藍色?!?/br> 懶得去翻究竟他是在什么時候聽到的舊賬,聞溯試圖從不同的機位觀察他天衣無縫的自然表情,想要找出一點點他在開玩笑或者喝醉酒的痕跡,但很顯然她失敗了,因為他繼續不緊不慢道:“求婚需要戒指,難道不是嗎?” “我以為我拒絕的話已經夠明顯了,”她艱難地想要講道理,“我不需要你的求婚,當然也不需要這枚戒指?!?/br> “你還是把它趕緊退了吧?!北绕鹦奶矍蠡閷覍沂〉闹x景昭,聞溯更心疼買下這個看起來就不便宜的戒指的錢,好言相勸道,“我們或許勉強可能可以算朋友,你幫了我的忙我也很感激,但是這不是愛情?!?/br> 脊背撞到鋪了毯子的地板上,聞溯不知道該謝謝謝景昭還記得先把自己手上的杯子拿走,還是對他忽如其來的發難呵斥,沉沉的身影壓在她的身上,抬起眼的角度顯得那個日常被她敬而遠之的男人忽然蒙上了一層冷意。 謝景昭摩挲著聞溯的臉,按住她的手腕制止她想要逃開的身體,白茶的味道混著著酒味,在他身下的狹小空間里熏得她有些暈。 “昨天晚上也是這樣,對嗎?”他的眼睛里也帶著笑意,不過虛虛實實而不達眼底,“既然他能這樣,聞小姐可不要偏心?!?/br> 背抵著逐漸升溫的地毯,聞溯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他是在說昨天晚上希爾把她撲到地上的事情。 “你怎么知——” 驚訝的話還沒說出口,謝景昭就伸出手做噤聲式抵住了她的嘴唇,語氣溫柔地提醒:“小聲一點,這里隔音不好,門外聽得很清楚?!?/br> 人記憶力有時真的難以捉摸,就如箭在弦上的現在,聞溯的腦海里忽然蹦出一個無關緊要的畫面。 那是昨晚謝景昭走后,她無意間目光掃過走廊窗臺上時,那一團零散的煙頭。 ———— *是的下一章還是小謝專場 *其實隔音還可以但架不住有人趴在門上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