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聲 再愛,也只能藏 Chapter-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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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后 今天是數理競賽的日子,白薰衣和各班的數理資優生正搬著一個個大紙箱到階梯教室。他們學校即將跟附近一所小學的小六生們競賽,就是為了方便學校好拉程度屬于中上的學生進來。 「嘿,薰衣!」陳柏瑋從后方大喊她的名字。 于是薰衣停下腳步,回過頭看著陳柏瑋,「怎么了嗎?」 「聽說這次國小生不簡單欸!」陳柏瑋光是看到參賽名名單就不自覺擔心了起來。 他們拉開階梯教室的門一起走了進去,然后將手上抱著的大紙箱放在桌子旁,接著打開箱子一起把里面一盒盒的白色粉筆拿了出來放到桌子上。 「你干嘛那么緊張?」白薰衣一邊將粉筆盒排整齊一邊問。 陳柏瑋繼續從紙箱里拿出粉筆盒,「因為那個人是資優生,強??!」 「你也是厲害的,不然怎么可能現在會站在這里?」白薰衣鼓勵著他。 「哼哼!如果他真的進了我們學校,我們就要被電爆啦!之前的奧林匹克數學競賽,人家小六但卻報國中組,神??!」陳柏瑋揮舞著手上的粉筆盒。 白薰衣蹲下身將紙箱塞到桌子底下,接著又站起來?!笇W長要有學長的氣勢!」 「我當然——」他停頓了一下,「知道?!?/br> 白薰衣伸手順順裙子,「走吧,還有計時器要搬?!菇又鴥扇送呃壬献呷?,「不過,你剛說得那國小生是誰???」 陳柏瑋的唇靠在白薰衣耳邊輕輕的說出了那國小生的名字...... 蘇子軒順著國高中學長姐的指示來到了階梯教室,正好遇到了隔壁音樂班的程浩楓。蘇子軒常常在走廊上遇見他,他知道程浩楓的成績不錯,但沒想到他的數學能力竟然可以跟自己比,因為人家讀的不是資優班是音樂班。 「程浩楓,你也來啦?」蘇子軒跟程浩楓對看。 程浩楓知道他說隔壁班的蘇子軒,從前就聽聞他是個超級資優生?!膏?,老師推薦?!?/br> 他們找到了第一排的空位,一起坐了下去。蘇子軒先開口:「恭喜你呀,全國小學鋼琴音樂比賽你又得到冠軍了?!?/br> 程浩楓微笑,「謝謝,你也很厲害啊,奧林匹克欸?!?/br> 蘇子軒紅了臉,「謝謝......」接著他的視線被一位剛走進階梯教室里長相英俊的高中部學長吸引,「程浩楓,那位就是稱霸奧林匹克數學的學長!」蘇子軒超崇拜他的。 「真的假的?!」程浩楓也不禁驚嘆了起來。 程浩楓仔細盯著眼前像從童話故事里走出的學長,覺得好熟悉,但又好像沒有。他拍拍一旁的蘇子軒,「那位學長的名字是?」 「白希澈,不是那個韓國藝人的希澈,就是白希澈?!固K子軒還是盯著那位學長。 「你在說什么啊......」程浩楓的眼光瞄到了一位剛從教室門口進來的學姐,她綁著充滿氣質的公主低馬尾,這綁法幾乎跟危薇一模一樣,似乎在哪里見過,但卻想不起來。 蘇子軒發現程浩楓正在看著某一位學姐,接著他補充:「那位學姐是白希澈學長的親生meimei白薰衣,也是個厲害的角色?!?/br> 白薰衣一進到教室就發現了高中部的哥哥,她立刻衝過去抱住他,「哥!」 希澈被薰衣這么一抱嚇到,但隨后也抱住薰衣,「加油??!哥知道你行的?!?/br> 只要讀這所高中的學生,剛開始都以為是像王子般的學長吃了公主般的學妹,但當他們是兄妹的事被大家知道后,都令人羨慕。是男的都希望自己有能像白薰衣一樣甜美柔弱的meimei;是女的都希望自己能有像白希澈一樣疼愛meimei的哥哥。 程浩楓看著那對兄妹,這畫面好熟悉...... 現場的學長姐們突然要教室內所有的人找個位置坐下來,白薰衣環顧了階梯教室,發現只剩下第一排有位置,最后只好跟著陳柏瑋一起朝第一排的空位走去。 「不好意思,請問這里有人坐嗎?」白薰衣看著眼前穿著國小制服的男孩。 程浩楓抬起頭看著白薰衣,不知道為什么總是無法專心,腦袋里完全被『這叫白薰衣的學姐的聲音好熟悉』給佔據了,最后他努力把自己的思緒中拉回現實。 程浩楓看著這位柔柔弱弱的學姐,「沒有?!顾唵位卮鹆藘蓚€字。 接著白薰衣和站在一旁的陳柏瑋一起坐了下來,兩人不時有說有笑。 這位白學姐如果說她是音樂班或美術班的程浩楓或許還會相信,但如果要把這位充滿文藝氣息的學姐與今天的數理競賽放在一塊兒,他真的不敢相信。 白希澈被學校教務處的主任下達指令,要他好好觀察一名叫蘇子軒的男孩跟另外一個叫程浩楓的,最重要的就是要拉他們兩進來。 他拿起麥克風舉到嘴邊,「大家好,我是高中部的白希澈?!?/br> 程浩楓盯這白希澈,果然一說話那種王子風范就出來了。 「今天的競賽跟以往不一樣,這次,我們將由小六的學弟學妹們,親自挑選挑戰者?!拱紫3哼呎f邊掃視著在階梯教室里的陌生面孔,最后眼光停在程浩楓以及蘇子軒身上,「挑選完挑戰者后就站到前方的黑板前,誰先算出答案,誰就贏,規則很簡單?!?/br> 接著白希澈往黑板前的講桌走,伸手從桌上的籤筒里抽出了一支籤,接著白希澈笑了然后唸出了上面的名字:「程浩楓?!?/br> 程浩楓完全被自己打頭陣給嚇呆了,而且他還沒想好要挑戰誰...... 白希澈將籤放到一旁,「來,上來吧?!?/br> 蘇子軒轉頭看著有些為難的程浩楓,「欸,該你了?!?/br> 程浩楓深呼吸一口氣,接著站起身走上臺。 「挑戰者?」白希澈問。 「你?!钩毯茥髦幌胩魬疬@里最厲害的,也就是眼前像王子般的白希澈。 白希澈笑開了,「抱歉,今天可能不行喔!但我可以請我的替身跟你pk,如何?」 程浩楓驕傲的抬起頭,「當然好?!?/br> 白希澈轉頭看向自己的meimei,用眼神告訴她該她上場了。白薰衣的眼對到白希澈的,她明白他的意思,接著她站了起來往臺上走去。 程浩楓驚訝的看著眼前正要走上臺與自己pk的白薰衣。 「怎么樣?滿意吧?」白希澈微帶有挑臖意味的說道。 白薰衣走到程浩楓的面前,她想起陳柏瑋告訴過她的,程浩楓是個不簡單的人物,跟那叫蘇子軒的有得比。 「初次見面,我叫白薰衣,薰衣草的薰衣?!顾⑿χ?。 程浩楓禮貌性的回應:7「我叫程浩楓,浩瀚的浩,楓葉的楓?!?/br> 接著白希澈在黑板上寫下了二次函數,不難,真的不難,令程浩楓懷疑他是不是在整他。 「坐標,開始吧?!拱紫3簩W長雙手盤在胸前。 程浩楓以及白薰衣同時在黑白寫起了算式來,他和她絲毫不留情,程浩楓要證明自己,白薰衣則是不能被打敗。最后兩人同時算出答案。 「(2,-11)」兩人同時說著。 他們驚訝的互看了對方一眼,接著白薰衣露出了公主般甜美的笑容,她說著:「你真的很厲害呢?!?/br> 程浩楓害羞的saosao頭,「哪里哪里?!?/br> 「哥,交給你囉!」白薰衣本來想趁機逃跑。 「欸!不要走!」白希澈大喊。 白薰衣只好摸摸鼻子回去臺上,接著希澈的眼光停留在蘇子軒身上,「蘇子軒同學,請你上來吧!」 蘇子軒被這突如其然嚇到了,伸手指著自己,「你說我、我嗎?」 希澈點頭,「沒錯,就是你?!?/br> 白薰衣實在不太明白希澈的意思,小聲的在他旁邊問:「哥,你在干嘛?不是說讓他們自己挑?」 「這是主任的意思,讓他們兩個跟你競賽,好確認他們的程度如何,我們的國中生會不會電爆?!瓜3悍藗€白眼,但王子魅力不減。 程浩楓轉身回到位置上,看著臺上的白薰衣,持續的、拼命的、努力的要從記憶漩渦里撈出些什么印象出來。 白希澈拿起黃色粉筆,寫下了一題關于等差級數的應用問題?!搁_始吧?!顾畔路酃P。 「這什么東西啊......」蘇子軒喃喃自語。 白薰衣也被這題目拐到了,她不懂她哥哥為何要出這樣的變化題,這樣公平嗎?她轉頭看著蘇子軒皺眉的表情,心里頓時有些對不起他。 「蘇同學,有問題嗎?」白希澈淡淡的問。 蘇子軒打了個冷顫,接著轉過頭說道:「沒、沒、沒有問題?!?/br> 白希澈示意要他繼續做題目,「繼續寫?!?/br> 「是、是、是、是......」 『啪!』蘇子軒因為太過用力寫,白色粉筆硬生生斷掉掉到板溝上發出了聲響。 白薰衣見狀不對,故意將算式寫長了些方便靠近蘇子軒?!干詈粑?,不要緊張,平心靜氣的看題目,很快就可以看出來了?!顾锰K子軒聽得到的氣聲緩慢說著。 蘇子軒驚訝的看向她,幾秒鐘后,他重新舉起粉筆,開始在黑板上寫下算式。兩人互不相讓,這激起了白薰衣的必勝心,她已經很久沒有遇見程度這么高的對手了。 白薰衣迅速寫下答案,放下粉筆然后轉過頭看著白希澈?!竛等于29?!顾孕诺恼f著。 蘇子軒也在幾秒鐘后算出同樣的答案。 「不錯嘛!」白希澈拍拍他的肩。 薰衣對著蘇子軒露出甜美的笑容,「表現的很好喔,下次記得不要再被外在的人事物給影響了?!?/br> 蘇子軒臉上逐漸掛起了笑容,「我明白了!」 接著白薰衣跟蘇子軒一同走下臺,兩人也有說有笑,這些程浩楓全看在眼里,但他卻不能說什么,或許蘇子軒真的比他厲害,而他則是被拿來當比較用的吧,但他是絕對不會服輸的。 薰衣才剛坐回位置上,陳柏瑋馬上說:「跟蘇子軒比賽的感覺如何?」 薰衣呼出了一口氣,「感覺很刺激,很久沒有遇見這么厲害的對手了?!?/br> 「哈哈哈!如果是我去,我一定會被電爆!」 薰衣拍了一下陳柏瑋的手臂,「噓!你小聲一點啦!」 蘇子軒像是松了一口氣的癱軟在位置上,「欸,你干嘛?」程浩楓問著。 「沒事?!固K子軒繼續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程浩楓伸手摸著他的額頭,「欸,你還好吧?臉都紅了,是不是發燒???」 蘇子軒輕輕撥開他的手,「沒有啦......」 「我說你,真的沒事吧?!」 數理競賽結束后,程浩楓和蘇子軒一同走出校門,兩人都踏著輕快的腳步,程浩楓輕輕的哼著莫札特的小星星變奏曲,手指也不停的敲打拍子。 突然,蘇子軒停下腳步,于是程浩楓回過頭看他,「你怎么了?」 蘇子軒雙手握拳,「我決定了?!?/br> 「決定啥?」程浩楓眉頭醋起。 「我一定要讀這所學校!」他眼神發亮。 「你發神經??!為什么?」 「秘密?!?/br> 程浩楓伸手推了他一把,「齁呦!」 「欸!」蘇子軒伸手,「下雨了?!?/br> 程浩楓也抬頭看著天空,看著逐漸飄落的朦朧細雨。才剛踏出校門,薰衣便感受到了毛毛細雨,于是她也伸出手迎接著微小的雨滴,她抬起頭看著灰暗的天空,心跟往常一樣平靜了下來。 她輕輕的閉上雙眼,讓雨滴落在她那白皙的皮膚上,感受那冰涼以及那寂寞...... 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于是她接起。 ——喂? ——薰衣,抱歉喔,今天你可以先自己走回去嗎? ——怎么了? ——主任留我下來。 ——好,那我先回去囉,哥你晚點回家時小心喔! ——ok! 她將手機丟進口袋里,接著從書包里拿出了一把紅色的摺疊傘撐了起來,往回家的路走。平常希澈一定會陪薰衣回家,因為薰衣也才七年級,年紀還很小,希澈總是不放心她,但今天希澈不管怎么跟主任說,主任還是堅持放學后把他留下來談談。 「希澈啊,知道主任為什么留你下來嗎?」主任拿起了桌上的茶杯。 「不知道,主任?!?/br> 他喝了一口茶后,又開口:「你的成績最近掉下來了一些,聽說你最近在玩攝影???」 希澈的拳頭握緊。 「玩攝影可以當興趣,但現在的你是要考醫學院的,你爸爸請我一定要盯緊你?!怪魅卫涞恼f著。 希澈的爸爸和眼前的主任確實是交情不淺的朋友,從希澈上國中以來,他總是盯著他的成績,簡直快讓他無法喘氣。希澈喜歡攝影,能當攝影師才是他的夢想,但摧毀他夢想的不是任何人,而是自己的父親,這讓希澈覺得自己可悲到了極點。 「主任,就像您說得,攝影是我的興趣,但是它并不與我未來的路有所衝突?!瓜3航忉屩?。 主任淺淺的一笑,「現在你的所做所為已經影響到你的meimei了?!?/br> 「我不懂主任的意思?!?/br> 「白薰衣現在非常迷音樂啊,你要知道,音樂不能當飯吃,你們的爸爸培養你們不是為了讓你們去搞什么藝術,懂嗎?」 希澈哼了一聲,「真是殘酷,不是嗎?」 薰衣走進家中的玄關內,脫下黑色皮鞋然后拍拍身上的水珠,此時,amy姨走了過來,「薰衣,回來啦!」 薰衣抬起頭然后走進家中,「嗨,amy姨?!?/br> amy姨是薰衣和希澈的保母,雖然她的印象中沒有mama的存在,但是amy卻一直存在著,她已經是像mama一樣的存在了。 「要吃布丁嗎?冰箱里有喔!」 「好啊好??!」接著薰衣跟amy姨一同進到廚房。 amy姨從冰箱里拿出了布丁,一邊問:「希澈呢?」 薰衣坐在餐桌前,「哥哥被主任留下來了,會晚點到家?!?/br> 「什么?!」amy姨可從來沒聽過希澈被主任或老師留校。 薰衣剛剛進玄關時看到了爸爸的黑色皮鞋,「amy姨,你小聲一點?!顾÷暤恼f著。 她捂住嘴巴,「對齁,忘記你爸回來了?!?/br> 薰衣拿起布丁,「我先上樓囉!」 「好,去吧?!筧my姨揮手要薰衣快點上樓。 那天晚上希澈很晚才到家,回來時全身早已淋溼,薰衣問他發生什么事了,希澈也只是搖搖頭,什么話都沒有說。薰衣從來沒見過他這個樣子,但或許是他從來不給她看,希澈還被爸爸叫進了書房,談了好久。 那晚,雨下的好大好大,薰衣不斷覺得有事情要發生了,一直覺得不安,她從書桌前站了起來,全身不停發抖著,她伸手捶打自己的胸口,卻無法說話,連發出聲音都有困難,她的心,真的好痛好聽......心臟不好的她在那一晚倒在房間里昏迷了,不知道為什么突然心臟病又發作了,她只知道,她又要失去最重要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