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折】第九十一章:你不該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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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十一章    第二折(5)    蘇瓷看著寧時冥,不止如何是好。    這位大將軍應當是不信自己說的話。    不然也不會反應如此平淡。    許是一時心急,蘇瓷倉促間竟然沒有發覺,寧時冥此時對待她的態度與先前竟然有些天差地別。    蘇瓷伸出手掌,顯露出掌心上的一道長長劃痕,因為天冷的緣故,傷口處的血已經混合著雪粒被凍成血痂。    寧時冥的一只膝蓋跪在地上,靠近了些看傷口。    一只手只是剛剛碰到蘇瓷的右手,就使得蘇瓷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寧時冥的手勁就更輕了一些。    另一只手放在火爐上炙烤了幾下,然后輕輕握住了蘇瓷的手掌,將掌心的傷口覆蓋。    溫熱的掌力透過掌心的肌膚傳遞到蘇瓷的掌心上面,因為是剛剛被火爐炙烤過,上面的溫度又暖又熱,但一點也不燙手,混合著雪的血痂也逐漸被暖化開。    蘇瓷心里有些發慌,對于寧時冥突然的舉動毫無防備,但是他手心的溫熱卻又讓她難以割舍。    “這個男人究竟要做什么?”    蘇瓷的腦袋里滿是疑惑,按道理說,寧時冥這個時候不認識自己,卻做出了這般親昵的舉動。    跟他的殺人不眨眼的描述完全不符。    又或者說,他是對每個女子都這般好嗎?    蘇瓷看向寧時冥的目光愈發好奇起來。    只是寧時冥專注于她的傷口,并為抬眼,所以蘇瓷無法觀察到他的神情。    從一個醫學生的角度出發,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寧時冥的身體線條十分的完美。    即便是在臃腫的大氅覆蓋下,也能夠感受到他的形體很勻稱。    肩寬手長。    這種無論是背著女子或者擁著女子,都能夠讓對方非常舒服。    至于唯一裸露出來的手掌,就更加令蘇瓷癡迷了。    指節分明,一根一根,看起來又長又有力,手指與手指間并合起來,不會有任何的縫隙,嚴絲密合。    骨節也能夠清楚地看到。    手背上的青筋跟隨著他的呼吸一跳一跳的,為這本就十分完美的手掌又增添了幾分美感。    這樣的手,甚至可以毫不夸張地說是溫潤的美玉,既好看有溫暖有力,單單是被這雙手握著,蘇瓷就感覺整個人都好像被抓住了,然后被架在火爐旁邊炙烤,內心也跟著雀躍。    原來男子的手掌,可以這般溫熱入心。    過了少許,寧時冥松開手,將另一只在火爐上炙烤的手掌貼了上來。    如此反復幾次,傷口處終于被暖化開。    寧時冥這才放開手,將藥膏涂抹上去,然后貼近了些,吹了幾下。    “這幾日不要動用這只手,很快就能好起來?!?/br>    囑咐完這些,寧時冥依舊半跪著,并沒有要起身的意思。    這人難不成還跪上癮了?    堂堂寧大將軍,未來的淮王,還有這不為人知的癖好?    但寧時冥接下來的話語將蘇瓷的猜想徹底粉碎了。    “下面,脫了?!?/br>    哈?    ???    你在胡說什么?    蘇瓷不敢置信自己剛剛聽到了什么虎狼之詞。    果然,史書上所寫也并不是沒有準確的地方,比如這個驕奢yin靡,應當是十分準確了。    寧時冥的眉毛往上一挑,她好像會錯意了。    但他也不急于解釋。    有些東西只會越描越黑。    見蘇瓷還是毫無動作,寧時冥出言威脅,但語氣中并無兇狠:“你若是不脫,那便是我親自動手?!?/br>    蘇瓷有些羞惱,但是又擔心寧時冥暴起殺人。    自己脫的話,還好。    要是寧時冥動手,說不定要被這個yin亂的家伙亂揩油,到時候可就不僅僅是脫下褲子這么簡單了,還要被羞辱欺凌。    作為一個接受過高等教育的現代女性,蘇瓷根本不可能接受這種情況的發生。    緩緩退下厚厚的絨褲,露出里面薄薄的單褲,涼氣一下子就撲了上來,讓蘇瓷忍不住打起了顫。    透過貼身的單褲,隱約間都可以看到蘇瓷腿上的豐腴rou色,雖然看不清切,但越是模糊就越是勾人,一如猶抱琵琶半遮面的神秘美感。    不經意的抬頭,蘇瓷掃見寧時冥胯下似乎略有頂凸,是何物,自是不言而喻。    沒想到這寧時冥果真是登徒子,自己定是少不了被他輕薄了。    但看他穿著如此厚重的衣物,還能夠撐起一片傘凸,好像他那物什,著實不小。    寧時冥見狀,也脫下了身上披著的大氅。    眼神復雜地看著寧時冥,蘇瓷也不知道自己對于眼前的這個男人有著怎樣的情感。    談不上愛,也說不上什么友情,恩情之類的,是一種復雜的難以描述的感情。    若是寧時冥輕薄了自己,這之后,自己應該如何看他。    又是否要執著于拯救這樣的一個古人?    蘇瓷捫心自問,卻找尋不到一個確切的答案。    直到。    那件大氅蓋在了她的大腿上,大氅上的溫熱讓她只有單褲的雙腿不再那般瑟瑟發抖。    寧時冥握住她的腳踝,然后像是正在捧著一個易碎的瓷器一般,小心翼翼地將褲腿不斷向上剝去。    蘇瓷頓時心中汗顏。    自己竟然誤解了他。    他只是單純的想要幫自己敷藥。    讓自己脫下褲子,是為了給自己的膝蓋上藥,自己方才爬樹的時候可是摔慘了這里。    只是。    寧時冥為何會知道的清清楚楚。    難道說,這一切他都看在了眼里?    盡量輕柔地幫蘇瓷的膝蓋上了傷藥之后,寧時冥把四周的窗子給關上,再拉下簾子,又把爐火推到蘇瓷身邊,忙完這些,寧時冥才算是停了下來。    “摔得很重,多躺幾天,強行走動的話會更嚴重?!?/br>    “還有,這幾天會有人給你送飯,你安心住下就好?!?/br>    “......我走了?!?/br>    句句都是關心。    寧時冥對自己的態度,或許從一開始就很撲朔迷離。    最初時,叫他淮王殿下,他也沒有反駁,而是第一時間回頭。    而他尚且不是淮王。    或許那一刻他回頭,并不是因為自己叫了淮王殿下,而是他認出了自己的聲音?    蘇瓷頓時覺得這個世界有些荒謬。    看著寧時冥轉身離去,蘇瓷終是沒有忍住,脫口問道:“你,早就認識我?”    寧時冥頓時停住在門檻外,仿若被定住。    蘇瓷看他的反應,心中有了一些猜測。    也不知道是過了多久,寧時冥意味深長地回了一句:“你不該來的?!?/br>    嘎吱——    房門被關上。    外面的冷風頓時沒有幾絲吹進來,爐火的熱氣熏騰著,讓房間再一次充滿了熱力。    而坐在爐火旁的蘇瓷看著發紅的木炭,有些茫然。    或許這爐火炙烤的,不是她。    而是她的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