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2
幾日后,云想衣便向花氏告辭返家,經過那晚,莕花常帶著紅顏注視著他,見他要走便向母親表明送他一程而藉機表明心意。 一路上兩人都沒再多說話,直到村落的交界,莕花再也忍不住了。 「你真的要走嗎?」 「我得回去了?!乖葡胍戮o握著她的手像是依依不捨。 「那我怎么辦?」 「你放心,等我回去將其他事情都處理好,我定來向你爹娘求親的?!乖葡胍卤WC著。 「你真的會來求親?」莕花有些擔憂,怕他一回去就忘了她。 「當然?!瓜袷窍胫棺∷斓牟话?,他低頭親吻她豐厚的嘴唇,深深的一吻讓她的不安都煙消云散。 「討厭,你每次都這樣?!骨n花忍不住嬌嗔著。 「那是因為你太可人了,若不是我趕著回去,我真想在這與你……」剩下的話他只在她耳邊低語,令她更嬌羞。 「討厭?!顾麄€人都羞了,只因他一句胡話。 「還羞什么,第一回時我們不也在……」他輕輕環住她,但他的話還未說完就被她用手覆蓋著。 「你還說?!顾哪樃t了,從那回后,只要她母親不在,就會被他隨意欺負。 「莕花,我真的只喜歡你一人?!乖葡胍吕滤毧@的手,滿嘴情話將她的心覆上一層又一層的糖漿。 「我也只喜歡你一人?!骨n花也緩緩說出一句愛語。 「我知道,當我第一次見到你時就知道了?!顾麑⑺o緊抱在懷里。 「討厭,還不都你一直盯著我瞧,我哪會……」想起第一回見面他猛盯著她看,看得她心慌也看得意亂,他長得眉清目秀的,山野間只有粗人和野人,很少有像他這般俊俏,若不是他猛熱的眼神,她也不會淪陷。 「沒辦法,誰叫你這么美,若不多看你幾眼實在是對不起老天?!?/br> 「你那么會說好聽話,是不是也和其他女人說過?」一想到他也曾這么對其他人說過,心就不由的酸。 「我只和我娘還有你娘說過?!?/br> 「討厭?!顾Φ酶鹆?。 「莕花,我真的該走了,若有時間我會來找你的?!乖葡胍驴纯磿r辰也該動身了,若再遲疑一會就真的誤時了。 「一定要回來看我喔!」她交代著。 「會的?!馆p輕吻在她額上,便決然的下山,他得趕在天黑前到家。 幾個月后,莕閻採集到深山的藥材回來了,見到他花氏便將這段期間的事一一訴說,當他聽見云想衣到訪倒有些擰眉。 「云想衣有來過?」才喝了幾口茶,莕閻嗅到一絲的不對勁。 「是啊,這孩子挺會說話的,夸我泡得茶好、煮得菜好吃,還夸花兒漂亮?!够ㄊ蠜]察覺他的異樣,還自顧自的說著。 「他見過花兒了?」莕閻臉色鐵青的問才讓花氏察覺不對。 「是啊,那段期間都是花兒帶著他去游玩的,有什么不對嗎?」花氏看他臉色非常不好,覺得自己很像做錯了什么事。 「花兒呢?」莕閻扳著臉問。 「在房里,這幾日她身體不舒服?!挂宦犓皇娣n閻驚覺事情大條了,急忙走到女兒的房里,不等她訝異就抓起她的手把脈,診完她的脈因更氣的將手捶在床上。 「到底怎么了?你怎那么生氣?」花氏就是不明白他生氣的理由。 「你問問你女兒做了什么好事?!骨n閻生氣的站在一旁,而虛弱的莕花也只是驚嚇的看著火大的父親。 「花兒到底做了什么?」花氏知道他會這么生氣一定跟云想衣有關,要她問女兒,她又怎么可能會說? 「這個孽種是那小子的嗎?」莕閻極為憤怒的問著,這不僅莕花訝異連花氏也訝異。 「孽種?你是說……」花氏整個愣住問:「花兒有孕了?」 「是那小子的,對吧?」莕閻沒回妻子的話只是不斷追問著。 「爹……」莕花目光閃爍還帶點淚光,原來這幾日的不舒適都是因為有孕了。 「豈有此理,敢玷污我女兒的名節?!骨n閻極為光火的罵著,連一旁的花氏也問:「花兒你怎會……」 「娘,他說他會娶我的?!骨n花知道母親一向疼她,一定也會說服父親接納他的孩子。 「那小子說會娶你?」莕閻冷哼一聲,「你知道他的名聲有多差嗎?那女人是見一個愛一個,他跟多少個女人說過這句話,卻沒有一次真的做到?!惯@話讓莕花心寒,但她還是不想聽信。 「不可能的,我向他說過,如果他背叛我,我就會親手殺了他,他也應諾我了,所以他不可能背叛我?!?/br> 「那小子的話能信,狗屎都能吃,我問你,從那次后他還有找過你嗎?」 面對父親的質問,母親的震驚,她只有心虛的回:「有?!?/br> 「什么?我怎不知道他后來還有來?」花氏心急的問。 「他都避開你讓我將他安置在客房?!骨n花越說越小聲,令莕閻搖頭而花氏則一臉氣憤。 「好啊,毒王的女兒都敢指染,我去找他算帳?!够ㄊ蠚鈶嵉男n出去連莕閻都來不及阻擋。 「夫人,」莕閻悲憤的看著妻子的暴怒,隨后又看著女兒,「這孽種絕不能留下?!?/br> 「不,爹……」看著父親無情的指責和怒火,她說什么也要把孩子留下。 「云想衣?!够ㄊ吓瓪鉀_沖的闖入云家莊的大廳,看著他正好整以暇的喝著春茶,更氣的向他大吼:「我問你,你怎可以這么對待花兒?」 「莕花?怎么了嗎?」他那冷靜的態度和先前熱絡的樣貌判若兩人,難怪莕閻一聽到他的名號就發了大火。 「你毀了花兒的清白還讓她有孕,難道不該對她負責嗎?」花氏生氣的逼問。 「哦,是這事??!」他喝了口茶潤喉,不當一回事的說:「你說那孩子是我的就是我的,那全天下的女人若像你一樣登堂入室說每個孩子都是我的,那我豈不是孩孫滿堂了?」 「你說什么?你敢不認花兒肚子里的孩兒?」花氏瞪著雙眼嚴厲質問。 「我是與她交歡幾回,但都是你情我愿的,若因為這樣我就得負責,那青樓那些女子我不就得全包了?」 「你竟敢將花兒比喻成青樓女子?」花氏越覺得自己當初的眼睛一定是沒睜開,要不怎會將痞子當成寶對待? 「一個村姑自己貼上來,我是個正常男子,當然無法抗拒,現在懷了身孕就要我負責,試問,她當初貼上來時,我是否該要你們負責?」 「云想衣,你這個畜生,花兒將身子給了你,你卻這么污衊她,難道你不怕天打雷劈嗎?」 「每個女人要我負責時都這么說過,但我還是活得好好的,你覺得這么可笑的誓言我會相信嗎?」說完就嘲笑她的不堪。 「說完就走吧,省的留在這難堪?!?/br> 「云想衣你不是人?!够ㄊ蠎嵑薜某稣?,但云想衣也不是省油的燈,三兩下就給她重重一擊。 「大嬸,你這般功夫也想對付我,省省吧!」云想衣嫌惡的揮揮衣袖。 「你……」摀著胸口的一擊,她惡狠狠的瞪著。 「就算你瞪到死也動不了我一根寒毛?!?/br> 「你……」花氏胸口的怒火衝到極點,卻無法為女兒討公道,正當她想和他同歸于盡時,一個身影拉住她,順手丟出三根針插入云想衣的臉上。 「啊……」一聲慘叫,他扭曲臉頰看著他。 「既然你這張臉只會騙女人,那我就毀了你的臉來抵花兒的傷害?!骨n閻冷寒的瞪著。 「啊……」他雙手摀著臉,感覺到臉上異常灼熱和焦痛,他痛苦的跑了出去。 「像他這種人就該受這種教訓?!骨n閻冷冽說著。 花氏見他又吼又叫,心里的怒火只消了幾分。 「就這么便宜他,花兒的傷害豈是毀容就可以抵免?」花氏憤恨的問。 「我的蟾蜍癬還無人可解,毀了他的容也要了他的命?!骨n閻冷冷解釋。 「大夫,我這臉可有得解?」云想衣整張臉都變黑了,左眼皮還像膿般的捶下來,兩頰也長了一堆的疹子,摸起來還挺粗糙的,就好像蟾蜍皮一樣。 「公子,請恕老夫醫術不精,您這毒老夫無法解?!剐嗅t多年還第一次見到有人的臉是如此恐怖,看起來就好像一隻蟾蜍,只要他不殺他,他就該謝天謝地了。 「什么?連你也無法解,還敢自稱是華佗再世?」云想衣生氣的罵著。 「請公子原諒,老夫真的是頭回見到這樣的癥狀,老夫真的無法解?!勾蠓驀樀娜戆l毛,他這模樣就像一隻蟾蜍在說話。 「既然你無法解,那就不配活著?!勾蠓蜻€來不及逃命就被他扭斷脖子,他暴怒的摔掉屋內的擺設,心里更是不斷叫囂著,「莕閻,我跟你誓不兩立?!?/br> 這話正巧被門外的紀銳泉聽到,他只是笑著搖頭。 「誰叫你哪個女人不玩,偏偏玩到毒王的女兒?」看著地上的死尸和散落一地的碎片,也知道他心情不好。 「他是毒王?」江湖上人稱冷酷無情,擅用毒物致人于死地,但他小時對他的印象卻不是這般,難怪他問云浩天他是誰時,云浩天也總是不自然的要他別問。 「你以為他是善男信女嗎?他就是出神入化能在遠距離就把人毒死的毒王,莕閻?!?/br> 「難道這世上就無人可解他的毒嗎?」 「那倒不見得?!辜o銳泉搖頭否認。 「有人可解?」他像見到曙光一般激動。 「藥王谷的藥王也許能解,但性情怪的很,聽說他有種藥能解百毒,只要能拿到這藥,你就能解你身上的毒?!?/br> 「藥王?什么藥?」 「珍珠丸?!?/br> 「珍珠丸?」是曾耳聞藥王的珍珠丸能解百毒也能治百病,但先前他根本用不到,所以也沒仔細聽,現在他需要了卻變得一藥難求。 「除了珍珠丸以外,還有別的法子嗎?」 「我是曾聽聞過,江湖上有人也曾中了此毒,但他沒找人解毒卻也能長命?!?/br> 「沒找人解毒也能長命,他是如何辦到的?」面對生死交關,他實在不想和朋友繼續間扯,只想聽重點。 「聽說他將毒過給別人?!?/br> 「過毒?」 「但也不曉得是真是假?!?/br> 云想衣冷靜想想,若是這陣子他先將毒過給他人,這期間再請人到藥王谷取藥,那他就不用一直擔心生命安全。 「你能幫我到藥王谷取藥嗎?」 「若你有需要我可以安排?!?/br> 「那好,我要解藥,還沒拿到解藥前,我會先照你說得方法試一試,等到我身上的毒解了,我就要莕閻加倍奉還我今日的苦?!顾а狼旋X的說。 「我讓人準備?!辜o銳泉摸摸鼻子對他的報復不放在心上。 隱密的山谷是個清靜的地方,這里獨屬藥王父女居住之地,平日他們很少和人往來,但遇到該救的人或事是絕不會放任不管。 「爹?!顾庡撬幫醯莫毶?,二八年華正是女子耀眼的年紀,無奈她臉上有個巴掌大的胎記,讓人見了也忍不住退后幾步,因此至今還無人定親,每個人望見她的臉,無不嚇的打退堂鼓。 「妃兒,將院子的草藥拿出來曬曬?!顾幫跽龑P难芯克幉?,沒空理會她。 「是?!顾庡鷮⒏赣H交代的工作做好后,便到井邊打水洗衣,打小她就沒娘親,是藥王一手拉拔長大的,而她從小也沒什么朋友,每個人見到她丑陋的樣子都只會嘲笑她,因此造就她自卑懦弱的個性。 藥王常告訴她,她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女兒,但她始終認為是父親的善意的謊言,她照著水里的自己,遮住半張臉還算可以,一但手拿開了,只是個又黑又丑的癩蛤蟆。 藥王谷來了不速之客,一個黑衣人躡手躡腳的闖進來,看見藥王正專心的搗藥,廢話不多說只亮出寶劍,問:「珍珠丸在哪?」 藥王抬頭一見眼前的黑衣人,依然鎮定的回:「沒有?!顾挪粫S便把藥送人,況且來人一看就知不是善類。 「把珍珠丸交出來,要不就是死路一條?!购谝氯艘廊焕滟龁柕?。 「那要看你有沒有本事?!顾幫跻粊G手上的缽便和黑衣人對峙,兩人在屋內敲敲打打的聲響讓后院的藥妃覺得怪異,便進門察看。 「爹?」藥妃一入門就看見藥王和黑衣人對打,她嚇的站在門邊卻不知道自己能幫上什么。 「妃兒快走?!顾幫跖麓蚨窌r傷到女兒便要她逃命。 「爹?」藥妃的雙腿根本動不了,她張大玲瓏眼看著藥王和黑衣人將屋內的東西都毀落一地,最后藥王慘遭他的暗算中了一鏢,這景象讓藥妃更嚇的無主,藥王仍賣力的壓制黑衣人,焦急的喊:「快走?!?/br> 聽到藥王最后的叮嚀,她再無主也只能聽話的逃命。 「啊」藥王見女兒逃走也無力再繼續纏斗反被他用劍刺進要害,「嗚」他痛苦焦急的表情便倒在地上。 黑衣人見他雙眼張著便收起劍在他身上尋找著,并沒找到傳聞中的珍珠丸,看著屋內凌亂的擺設,他走馬看花的隨意掠過便追了出去。 一個十來歲的少女,無辜的雙眼,驚嚇的神情,顫抖的身子縮瑟在床角,從她被擄來到這個房間里已經和外界失聯五天,這期間她和一群也是被強抓來的少女關在地窖里,有專人照料著,但現在她卻被帶到這,一想到未知的命運就不禁捲起身子。 「嘎」門被打開了,她更嚇的發抖,因為這人帶著一頂面紗,她不敢再看著他,只能不斷發著抖。 男子拿下面紗,輕盈的跳上床看著純真的少女不禁笑了起來,他托起她的下巴仔細看著容顏,是稚嫩了點,但不難看出姿色,他突然吻住一直不敢看他的少女,在驚恐之馀她看清他丑陋的臉,瞪大眼睛顫抖著,這樣的舉動惹火他,何時他變得這么可怕?他摸摸自己丑陋的臉,若不是莕閻,他又怎會變成這樣? 「你怕我嗎?你為什么怕我?」男子生氣的吼著,以往那個女孩家望見他不是多瞧他兩眼就是投懷送抱,哪像現在看他像看到鬼。 「妖……妖……」話哽在女孩的喉嚨,她看見一張像蟾蜍般恐怖的臉。 「妖什么?你敢說我是妖怪?」云想衣激動的吼著,看著女孩畏懼的神情和自己體內的sao動,既然她怕就讓她怕個徹底,反正他也只是利用她。 「啊」少女恐懼的尖叫,因為這隻怪物竟用蠻力將她的衣物撕成碎片,而他像頭猛獸直咬她的豐胸,雙手不懷好意的上下游走,無視她害怕的眼淚不斷凌辱著,更在最后掠走她此生的清白并將毒液過到她體內。 掠奪后,少女虛弱的看著怪物般的男子起身穿戴好衣物,而她卻感到絲絲寒意和痛楚,她微微抖動著身體,就眼前一黑倒在床上,這時男子回頭望著已經發黑的少女,面帶冷笑離去。 「清娘、清娘,你死的好慘??!」又是一具遭人強奪丟棄的死尸,寒佞勉強撐著身子勘驗,將驗完的報告寫入本子才走到被害少女的父母旁請他們節哀。 「官爺,大人什么回來?」被害少女的母親拉著他的手,哭得死去活來,沂汴城發生重大刑案,而當家的法無情又到外地辦案,他究竟何時歸來偵辦這起泯滅人性的慘案? 「這……大人很快就回來了?!购詡€也不太清楚,只能呼嚨一下。 「大人是不是不管我們了?所以一直沒回來?」被害少女的母親哭著滄桑的聲音悲憤的倒在丈夫的懷里。 「哪兒的話,大人是到吉諾城辦案,他很快就會破案歸來偵辦此案?!购宦犓麄儗Ψo情的失望便急著替他解釋。 「那他何時回來?」 「這……」這倒把寒佞問倒了,他只是個剛報到的仵作,連法無情的面都還沒見過就被抓來驗尸,偏偏這起慘絕人寰的死者都是女性,這叫他如何適應,尤其是看到她們都被凌辱后的死法,更令他難以適應。 「我的清娘,我的清娘?!股倥哪赣H只能悲痛的哭喊著,看著女兒清白的身軀被人欺侮還隨意扔棄,這叫她作為母親是要如何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