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任
眼睛被蒙住了,怎么睜也睜不開,此刻唇間的舔吮更有實感,溫熱潮濕的觸感開始沿著嘴角往下,脖頸、鎖骨、胸…… 撓人的感覺在心頭發酵,高溫要將她吞噬,熱流涌出淹沒所有感官的時候,作惡的嘴唇再次回到她的耳后:“舒服嗎?昭昭?!?/br> 黑暗里,她高潮了。 比這更讓人無措的,是她哥哥的聲音。 幾乎是第一瞬間就想揭開蒙在眼睛的布,卻發現手在發抖。 耳畔的聲音卻不放過她:“昭昭,你在害怕什么?” 平時禁欲的嗓子此刻卻說出婉轉的音調,“不要怕,你知道,我最愛你的,昭昭?!?/br> “為什么不說話?我想聽你說話?!?/br> 她說不了話,或者說,她根本不敢開口。 “昭昭,不要害怕對我的欲望,放任它吧?!?/br> 凌晨四點,昭昭幾乎是驚醒坐起身,看著自己汗濕的手心瞬間放松,她脫力般倒回床上,胸口依然不斷起伏。 她算是知道,何謂淼淼欲仙流。 鼻間飄來玉蘭花的香味,濃郁到讓她惡心。 “真是要瘋了?!?/br> 到了白天,時間節點是非常明顯的,每日朝鐘暮鼓,通常謝觀南會去禪房靜思,謝昭昭則是虛茫度日。正巧臨安寺的住持遠游,昭昭想跟住持師傅聊天的盼頭落空,每天最常做的事就是坐在窗前看鴿子搶食,為了制造熱鬧她甚至準備了玉米。 某天謝觀南過來看她的時候,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場景。 原木窗口倚著一位睡眼惺忪的少女,頭發半梳,發尾散進寬大的襯衫領口也沒管,只是看著鴿群逗趣,在彼此互啄羽毛前將玉米粒扔過去。 昭昭見他來了,一把全扔了,“我們要待到什么時候?!?/br> “應該快了?!彼鸬煤?,問出最關心的話題,“最近睡幾個小時?” 又來了,她忍著白眼:“就從晚上到白天,我說了我不專門算的?!?/br> “昭昭?!彼斐鍪持?,引她看向自己,“你說謊的時候特別喜歡眼睛盯著一個地方不動?!?/br> “那我說我戒斷成功了,你看像不像在撒謊?!?/br> “當然信你?!痹谏缴线@么長時間,真嗑藥的人早就抓狂了。 “我說了,這是我自己的問題?!彼M入了一個心理認知的瓶頸。 “當然知道你有很多事要忙?!彼麊柫撕芏噌t生,也看過相關書籍,“在這里除了寺廟定點的鐘聲,山上時間最大程度模糊掉了,你就不用強迫自己進入睡眠狀態?!睆娖?,失眠焦慮的最大障礙。 說到忙,她問:“你剛回國忙成那樣,現在不管了?” 他搖頭表示無礙,拉回正題:“不管有什么困擾著你,一定要記住,那些想法不能完全代表你?!?/br> 喃喃自語,“我的想法?!彼粗陧镒约旱牡褂?,知道他是意有所指,但所指的事情一定不是她的。 正常人想不了那么荒誕的事。 她自嘲地笑了。 “也許,你可以放任它?!?/br> “呵?!彼念^發顫,周身幾乎是瞬間降低了溫度,“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么?!?/br> 他似是是全然不知,反問:“那些負面想法,或者被你歸為負面的認知,你覺得壓制以后就不存在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