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章 離人(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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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往,如同抽屜里那些被剪碎卻又碎不完全的相片模糊的令人印象深刻。 如果可以,我希望自己不曾愛過他,這樣是不是就不會那么難以接受他的離去。 / 往事如洪潮般涌來,不論是他或她們都曾是我生命中匆匆而過的過客。 儘管那日我和書妤、學妹的事在學校鬧得沸沸揚揚,在陳景中帶著我到學校上課后,那些流言蜚語好像就隨著時間被淡忘掉。 有人說過:『時間是最好的解藥?!荒切┰摿?,不該留的,最后都會隨時間漸漸地被遺忘。唯獨他像是火刑般的將臉容及身影深烙在我心底。 專二那年過年來得晚,學校寒假又放得早,畢旅就安排在寒假的第二週。我和景中也就順理成章的在期末考后留在租屋處一起期待旅行的到來。 興許是那日性愛后的食髓知味,更或許是身體的慾望被開啟。兩人把期末考拼完像是耗完所有體力,回家倒頭就睡。等醒來,兩人便開始耗無節制的墮入慾海。 同寢的室友們在期末考最后一天便各自回家,整間屋子就剩我和他,這也讓我們更肆無忌憚的瘋狂zuoai。 屋子里到處都有我倆zuoai的記憶,除了房間的床上外,廚房、客廳浴室都有我們歡愛的痕跡。 每次zuoai的時我都覺得自己像是頭母獸在和公獸交媾,不然怎么會這么毫無羞恥的一次又一次求歡予愛。直到畢旅出發那天,兩人才稍稍壓下體內騒動不止的情慾,在人前做一對純情戀人。 但,偽裝也僅止于白日。因為白日不宜宣yin,這點份際我還是懂得。 寒流來襲的那天,旅行也剛好走到中橫。下車后,陳景中把圍巾套在我空蕩蕩的脖頸上。 紅白交錯的梅花伴著冷風沁入心脾,陰鬰的灰色天空替梅香添上一抹潮氣。 我頑皮的朝冷空氣呼出一口氣「哈?!箍粗盁煹臍庀?,像現寶似喊道:「景中,你看?!?/br> 陳景中寵膩的朝我一笑,側首在我耳邊噴氣道:「不知道在這么冷的地方zuoai會是什么感覺?」 乍聽清他的話,我還一臉匪疑所思的瞪著他,兩人對視了幾秒,最后我忍不住害羞的紅著臉,以唇語回道:我也好奇。 他咧嘴大笑的揉著戴著毛線帽的我,說:「走,陪我到后面走走?!顾钢妨峙缘纳痰陞^。 低頭看了一眼手錶,「只剩十五分鐘,你想做什么?」我疑惑地皺起眉頭。 「就走走啊?!挂娝J真的表情,我覺得自己似乎想錯,瞬間臉更紅了。 「很冷,我懶得走?!?/br> 「就陪我走走嘛,走啦?!顾锨盃科鹞业氖?,將我拉著走。 仰頭,圍繞在四周的群山像是囚籠在霎那間把屬于我們的記憶封鎖。 剛走進商店區,他加快腳步的將我帶往角落的公廁,張望一下四周,便一把將我推進公廁。在關上門的瞬間我們的唇就像沾到三秒膠似的緊貼。 公廁里的氣味并不太好,兩人擠在逼仄狹窄的空間里接吻,腦海浮現的是日本a片里男女主角毫無羞恥的在公廁里野合的畫面。 但與他們不同的是,我們彼此相愛。 潮涌般的愛慾在深吻中暫時得到釋放。一吻方盡,陳景中還幫我整理了一下弄亂的帽子和頭發,出去時還像賊似的左右探看,見外頭沒人才急忙的拉著我走出公廁。 眼看時間快到,我們加快腳步的向前走,才走出商店區就遇到秦書妤和蘇裕杰。因為是同一家旅行社所安排的行程,除了某些要求的行程不同外,大景點都差不多。所以會遇到書妤我并不感到意外,但為何不同科系的蘇裕杰也會在這里? 「真的是冤家路窄??!」蘇裕杰冷道。 「是啊,沒想到會在這里遇到你。對了,你什么時候轉系唸會計了?」陳景中上前半步替我擋去對方不友善的目光。 沒想到好友會這樣問的蘇裕杰怔愣了一下,又隨即回道:「小妤出遠門我不放心,剛好她們班有人臨時沒辦法去,我就替補了上去?!?/br> 「嗯,你們開心就好。對了,我們集合時間到了,走了?!拐Z畢旋即拉起我的手往位在梅林里的停車場走。 我和她僅僅擦肩而過,但還是忍不住為她蒼白的臉而感到擔憂。為什么她看起來這么沒精神?而且,眼神里好像有什么話想跟我說,只是礙于蘇裕杰在場才沒能說出口。 難道她又遇到什么麻煩嗎?還是蘇裕杰又對不起她了? 文伶呢? 她不是也有參加畢旅嗎? 為什么沒有看到她? 我站在游覽車旁直往后瞅。 「昭昭上車了?!?/br> 「嗯?!顾屏送莆业募?,催我上車,但心思卻仍懸在她方。 / 甫座定位,見昭昭目光仍定在窗上,心里雜染了一絲難明的情緒,垂眸低嘆了一口氣。 見她如此牽掛說不在意是假的,但他也明白這樣的痛是他自找的,于是按下不悅的情緒去包容她的牽掛。雖然,這么做有些偽善,但他相信自己的愛一定能包容一切。 而這也包括她心里的猶然放不下的那個人。 可,事實證明,他錯了。 他的愛能包容她心里牽掛著另一個人,但卻抵擋不了本能里的貪與癡。 愛情是自私是佔有,它沒辦法讓對方過度自由,相對也綑綁住自己,讓彼此囚困在以愛為名的牢籠里。 / 「在想什么呢?為什么要嘆氣?」這樣的表情不像是他該有的,「剛才在公廁偷吻我的時候不是還很開心,現在怎么不開心了?」我低聲在他耳邊調侃他。 「沒事?!龟惥爸胁幌攵嗾f索性閉眼休息。 而我則不依不撓地繼續煩他,「你到底說不說?明明說好有話就直說,干嘛像個悶葫蘆似的,你這樣子真的很討人厭──」我話還未止,陳景中倏地張眸,凌厲的眼神讓我不禁抿唇。 「如果覺得我很討厭那你走??!」他嘲著我大吼。 全車從鬧哄哄頓時轉靜,就連平時不太管我們的導師也好奇的向我們走來。 被吼的當下我還一臉莫名,思索了一會兒,大概明白他在氣什么。明明可以說出來的,他卻悶頭不說,還把怒氣撒到身上。想到這里就來氣,橫著一張臉回瞪了周圍好奇的觀眾,示意他們要干嘛干嘛去。就連導師也被我給瞪回座位去。 我倔強起身,陳景中以為我想換位置,身體一偏讓出了一跳路,可我卻兩腿大張跨坐在他併攏的大腿上。 他不解的抬頭看我,而我先是半瞇眼的掃了坐在陳景中后方的江銘鋒一眼,他不自在的仰頭東張西望,末了還很配合的說:「哦,我好累喔,來睡一下好了?!乖陂]上眼時還朝我眨了下眼害我差點沒噴笑出來。 「昭昭,你下來好嗎?」他兩手擱在我腰上,想把我抱下。 「不想?!刮屹嚻さ陌杨~頭抵在他肩上,親暱的圈住他的腰。 「可是我的腳會痠?!?/br> 「所以,你不行了?」我的音量雖小,坐在后座的江銘鋒還是很不給面子的噗嗤了一聲。 我的眼神越過椅背警告著那個還在憋笑的人,再回到陳景中的臉上,他則是一副我看你玩什么把戲的表情,眼神里的慾望淺顯易見,但他個人并沒有在人前表現出自己慾望的嗜好。迅速的在我臉頰輕啄一口后,便把我抱回位置上,隨手拿起擱在椅背上的衣服把頭矇進衣服里,而我的后果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