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1生日
正紅色的紗裙過膝,裁剪得宜,露出纖長白皙的肩頸,小小的v字領向肩膀延伸,蓬松的泡泡袖裹住了纖弱骨感的大臂,將手臂線條襯得圓潤可人。筆直的小腿曲線模糊在蓬松有型的裙擺下,腳上同色低跟皮鞋用一條珍珠做成的鏈子扣在精巧的腳踝上,而久未碰面的母親則站在郁臻身后,用一種懷念的目光打量著身著華麗晚禮裙的她。 “你穿上這條裙子可真像我啊……我年輕時也愛穿紅色?!?/br> “媽,你現在也喜歡穿紅色?!庇籼碚驹谝慌岳碇孜餮b外套,立起黑襯衫領子快速將純色白領帶束好,再瀟灑地披上了外套,倚在一旁欣賞著meimei今日不同于往日清淡素雅而盛裝艷麗的容姿。 看著meimei背后那深深裂開沒入腰際的V字,鮮艷的紅與里面如凝脂般籠罩著朦朧光暈的白嫩肌膚形成了鮮明對比。 雖然是17歲生日,但也太過成熟了。 郁添覺得很奇怪,只是一個17歲生日,母親為何要大辦特辦,即使是為了跟社交圈介紹自己失散多年的女兒也太過夸張。 可是他錯了。郁臻是今日的主角,陳桃怡有意要將自己從景征身上薅來的人脈介紹給自己美麗動人的女兒。這一場宴會不過是交易的遮羞布罷了。 她也不過是一個包裝精美的商品罷了。 她機械地站在母親身后,看著一群群形形色色根本沒見過的二十歲上下的男人接二連三地向她問好,而她也只能木訥地回應對方,那美麗的臉失去了生機,就像觀賞人偶一般無趣。 于是許多人掃興而歸。 而母親看著她一副麻木不仁神游天外的樣子,氣得保養得宜的眉間也擠出了深深的紋路,奈何外人面前,她是景征的情人,需要維持好自己的端莊形象,不然就肯定揪住她耳朵開始數落了。 于是她抓住時機從人們的虛與委蛇中逃離了,逃往了這棟別墅人最少的后花園。 因為哥哥在那。 她邁著緩緩的步子端著所謂淑女的形象,蓬松的裙擺富有生機地在步伐移動之間搖晃著,“碰”一聲,她停下了腳步,皮鞋的方根磕在磚石上發出不小的聲響。 驚動了坐在噴泉邊發呆的郁添。 “哥哥,你在想什么呢?” “我在想帶你逃離這一切?!?/br> “什么?……是這個宴會,還是所有一切?!?/br> “……”他沉默了。 這個宴會從傍晚開始,如今夜色已深,寂靜的小花園只有他們倆人坐在噴泉邊,淺淡的果酒甜香從身旁少年的身上飄散于深秋的涼風中。 “哥哥,逃不了的。母親鐵了心要我繼承她的衣缽,做一位富商兒子的情人,又或者老頭子的二婚妻子。畢竟像她這樣出身的人的女兒,也不過是不值錢的好看花瓶而已?!?/br> “我絕對不允許??!我……我不會讓你過這樣的日子,你會過上你想要的生活,然后身邊站著你想要的人,那個人就算不可以是我,也起碼得是愛你的靠譜的人!我絕不允許母親毀了你的未來??!我親愛的……小臻……” 最后一句話輕不可聞,輕易地在寂靜中融化成了模糊不清的呢喃。 她想她也被那杯甜蜜的香檳迷惑了神智,微量的酒精在腦中燃燒著。 “哥哥,親親我吧。不用帶我逃離,只是一個吻?!?/br> “就當做我們給彼此的生日禮物吧?!?/br> 話語剛落,她就跌入一個溫暖的懷抱,那個她日思夜想的懷抱。 兩人就這樣看著對方的雙眼,少年帶著酒香的唇瓣顫抖著,最終緩緩垂首,雙手捧著少女的臉,虔誠地印下了一個吻,四唇相貼之際,少女從口中探出了小小的粉舌,緩緩舔砥著唇瓣間的縫隙。 正當她想更進一步時,他推開了她。 微醺的神智最終還是被道德束縛歸位。 他沉默著離開了花園,留她一人坐在噴泉池邊,秋風瑟瑟。 只是當一切歸于平靜,一陣突兀的掌聲從一旁的山茶樹后傳來。 輕佻的聲音伴隨著高大的身影一同出現在她面前。 “很不錯的兄妹情啊……嗯……郁臻?” 當那個男人一開口時,她警惕的雙眼就死死盯著他,而他說出的話語卻與他輕松慵懶的做派毫不相符,他準確叫出了她的名字,也知道剛才親吻的兩人是兄妹。 “很精彩啊……真是禁忌感人的不倫戀啊……精彩到我都忍不住拍下來留念了?!彼笫只瘟嘶问謾C,將右手搭在腰際,那雙眼睛仍藏在月光下的樹影里晦澀難辨。 郁臻從心底感到了害怕,連在晚宴間吃的一點點蛋糕殘渣都緊張地在胃里翻滾著,這個男人的聲音分貝不高,句尾甚至詭異地上揚著,透著不正常的歡快,好像他撞見的這出好戲真的取悅到了他。 而這種像籠中珍稀野獸被觀賞的驚奇感令她反胃。他手中拿著的手機也如一把懸在她與郁添頭頂的利刃。 而這個嬉皮笑臉的處刑人終于一步一步走到了她面前,寬大溫暖的手掌籠上了她輕微顫抖的肩頭,強制她抬起了佝僂的上半身,直視他。 男人上挑的眼角裝滿了戲謔,看著面前顫顫巍巍的離群小獸用她僅有的倔強眼神直視敵人,嘴角的笑容變得更加燦爛。 他緩緩俯下了身,而郁臻終于從被動中回神,她開始掙扎著推開男人牽制著她的手,而意外的是,她輕松就掙脫了。 往后退開幾步,她依然盯著男人的雙眼,想從那雙幽暗的黑色瞳孔中看出他的惡意為何。 可是,他只是站直了身子,笑著說道: “生日快樂,小賤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