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傷著別的地方
耿知襄回頭,見床上睡得極沉的人已經坐起身,掀開了紗帳,驚懼的神情陌生又熟悉。 “這什么眼神,”他轉身走近,面色看不出情緒,“我還當你早不怕我了?!?/br> 齊纓一直直盯著他,直到他停在面前,四目相對也不曾眨眼。 耿知襄也說不上來這是怕還是不怕,沉默一刻,伸手撫她發頂:“做噩夢了?” “你來做什么?”齊纓向旁偏了偏,避開他的手。 耿知襄還是追著揉了把她頭發,見齊纓更是避開,但又還是看他不放,不免納了悶往床沿坐下,“你到底是怕我還是不怕?” 聽在齊纓耳中,很像是知道發生了什么之后的作弄。 “……怕?!笨赡怯衷趺礃?,還不是得跟他做那種事。為什么,為什么。幾天前還好好的在村子里不是么。為什么自己當時不一起去城里看嬋兒的病,非要留下來看家?現在可能還要比前幾天更慘。 人生被毀的悲痛一下襲來,齊纓閉眼,鼻腔酸澀得不行,淚珠盈落眼睫。她忽然覺得很絕望,都不想再掙扎費勁了,差點要說要殺要剮給個痛快,但話到了喉嚨口,又被nongnong的不甘堵在里面。 “這么怕嗎?”耿知襄輕嘆一聲,擁住她肩膀,“那還是我不好吧。都是我的人了,還要這么怕我?!?/br> 被攬進他懷里的時候,齊纓就屏住了呼吸,眼里淚水隨著衣裳沾走了,也一下都沒有眨眼。 “你今天沒有事做么,”她說道,哭腔還在,“——不去城里嗎?” “這些日子都不去了,”低沉的聲音在耳邊胸膛里回響,“你這么難受,我多陪你會兒?!?/br> “……” “新的衣裳,沉大娘一會就捎過來,你高興一下?!?/br> 渾厚的嗓音說得自然,齊纓有些錯愕,僅此而已? 她開始懷疑自己的耳朵,又怕是不是耿知襄想玩什么煩人的游戲。不過很快又否定自己。 本質上自然沒有什么不同,但耿知襄雖然是舉止之間暗藏著悍勁的寨主,實際上卻比另外那幾個首領要溫柔許多,也不像是喜歡玩這些七拐八彎的人。這在看見那個臭老四陰惻惻的笑,被那雙手在身上用力掐按的時候她就對比出來了。 也來不及去琢磨昨晚究竟算是個什么情況,齊纓應付耿知襄俯過來的親吻,忽然也回應得認真了幾分,只是仍舊探尋不上來他此時有沒有什么不同,畢竟她對他的了解,也沒有那么的多。 房門打開了,沉大娘張口要說話,瞥見帳子里情勢不對,便抿了唇把衣裳擱在桌旁椅背,輕腳快步出去了,不忘闔上了門。 耿知襄總算松手,齊纓甩開他,氣道:“沉姨進來了??!” “這有什么,沉姨早見過世面的人,羞不住她?!?/br> 這話在齊纓心里頓時翻起一股反胃,只想耿知襄拿開他的臟手不要碰自己,而推搡之時耳朵被擦到,頓時痛叫一聲。 耿知襄很快撩開她耳旁頭發,詫異地瞪著雙目:“這是怎么弄的?” 齊纓疼得嘶氣兒,梗著脖子道:“昨晚不小心摔了一下,磕著了?!?/br> “磕到哪兒了,傷得這么奇怪?!?/br> 他的聲音還是詫異,齊纓不由惱羞成怒:“我騙你干什么?磕椅子角了?!?/br> 但耿知襄還是看了好一會,甚至湊上來嗅,嗅到齊纓后頸發毛,他才伸舌舔了舔她的耳垂:“乖,知道自己擦藥?!?/br> 隨即握著她手腕張開,要脫她的衣服:“我看看,還有沒有傷著別的地方?!?/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