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士王的榮光】(1)
2020年10月1日 字數:9198 從某個男人說起吧。 那個比任何人都充滿理想,卻因此而絕望的男人。 這個人的夢想是如此單純。 衷心希望這世上的所有人都幸福美滿,如此而已。 每個少年都曾經在心中懷揣、但在了解了現實的殘酷以后漸漸放棄的幼稚理 想。 幸福是以犧牲為代價換取的——每個孩子在長大成人后,都學會用這番道理 為自己辯解。 但是他卻不同。 或者他比誰都要愚蠢,或者他腦袋有哪里不正常,又或許,他屬于那種身負 不為凡人所理解的天命,被稱為「圣者」的人。 當他領悟到這個世界上的一切生命,都被擺在犧牲或救濟的天平兩端上之時 …… 當他知道這天平上絕對沒有哪個托盤會被清空之時…… 從那一天開始,他就立志要成為這個天平的計量者。 若是想更多地、更確切地減少這個世上的哀嘆,那便別無他法。 為了救起哪怕只多一個人的這一邊,就必須拋棄哪怕只少一個人的另一邊。 為了多數人可以活下去,而將少數人滅絕。 因此,他越是救人,殺人的技術也越加精進。 多少次,多少次,他的手上沾滿了鮮血,但他從來沒有過畏怯。 不擇手段,不問是非,只苛求著自己成為最精準的天平。 讓自己絕不算錯生命的數量。 性命無分貴賤、無分老幼,「一條」就是它的唯一單位。 他無差別地救人,也同樣無差別地殺人。 等他醒悟過來時,已經晚了。 當一個人公平公正地去對待每個人的時候,那便等同于他已經無法愛上任何 人。 若是他能更早地將這個準則銘記于心的話,那倒還好。 讓年輕的心凍結、壞死,變為一臺無血無淚的測量儀器的話,他只需繼續冷 淡地甄別活人和死者,漠然度過一生,也就無需苦惱了。 但,他不是這樣的人。 別人高興的笑容讓他滿心歡喜,別人慟哭的聲音觸動他的心弦。 別人絕望的怨恨令他怒火中燒,別人寂寞的淚水總讓他忍不住伸手去擦干。 在追求超越人間準則的理想的同時——他過于像一個普通人了。 這樣的矛盾不知道已經給他帶來多少懲罰。 有過友誼,有過愛情。 但就算這些他珍愛的生命,和其他無數素昧平生的生命,同時放在天平的左 右時——他也從來不會出錯。 就算愛著誰也好,他仍然將其生命與他人視為等價,平等地去珍惜,平等地 去拋棄。 一直以來,他與他所有珍愛的人,都注定了在相遇的瞬間便等同于永別。 這一次,也會是一樣。 衛宮切嗣正在檢查描繪在禮拜堂地板上的魔術陣的完成情況。 「即使是這樣簡單的儀式也無所謂嗎?」在一直在旁邊守護著的愛麗溫菲爾 看來,準備工作好像有些太樸素了,有點出乎意料。 「也許有些令人失望,不過Servant的召喚本來就用不著那么大張旗鼓的降 靈儀式?!骨兴靡贿呑屑殭z查用水銀描繪的圖案有沒有歪扭和斑駁的地方,一邊 解釋道?!敢驗閷嶋H上召喚Servant的不是魔術師的力量,而是圣杯的力量啊。 我身為Master不過是作為聯系英靈和這邊世界的紐帶,然后提供給他在這個世界 實體化的魔力就夠了?!?/br> 好像對魔術陣的完成情況很滿意似的,切嗣點點頭站起身。祭壇上放著圣遺 物——傳說中圣劍的劍鞘。 「這樣的話,準備就算大功告成了?!?/br> 「——宣告」 圍繞全身的魔力的感覺。只要是魔術師就無法逃脫的,體內魔術回路循環蠕 動所引起的惡寒和痛苦。 「——汝之身體在我之下,我之命運在汝劍上?!?/br> 切嗣的視野變暗了。 背上所刻的衛宮家世代相傳的魔術刻印,為了援助切嗣的法術,作為單體開 始各自詠唱咒語。切嗣的心臟,在脫離他的個人意志的次元內,開始急速跳動, 宛如疾鐘。 「遵從圣杯的召喚,倘若遵照這個旨意和天理,汝立時回答——」 圍繞全身的魔力的感覺。只要是魔術師就無法逃脫的,體內魔術回路循環蠕 動所引起的惡寒和痛苦。 「——于此起誓。吾乃成就世間一切善行之人,吾乃傳達世上一切惡意之人?!?/br> 被大氣所形成的氣團蹂躪著的rou體,現在已經忘卻了作為人的機能,而變成 了神秘儀式的一個零件,完全變成了連接靈體和物質的回路。 「——纏繞汝三大言靈之七天,來自于抑止之輪而來吧」 無視由于這傾軋而產生的令人想高聲慘叫的痛楚,集中精力念咒語。就連在 旁邊屏息凝氣守護著的愛麗溫菲爾的存在也已經不在切嗣的意識當中了。 「——天秤的守護者喲!」 用這句話作為禱告的結尾,切嗣感到身體里奔流的魔力已經加速到了極限。 閃電雷鳴,風云卷動。在連眼睛也睜不開的風壓之中,召喚的圖案閃耀出燦 爛的光芒。 終于,魔術陣中的回路和非人世間的場所聯系起來了。 ——就這樣,夙愿終于傳到了他的身邊。 由彼方而來,來到此方,旋風和閃電包裹著傳說中的幻影。 本來身為人類卻已脫離人類之域。以非人的神力被提升到精靈之屬。那些超 常的靈長類聚集的場所……來自被壓抑神力的御座,無數人夢想所編制的英靈, 降臨到了大地上。 「Saber,亞瑟。潘多拉貢,響應召喚而來……試問,你就是我的Master嗎?」 自召喚陣中走出的男人,有著一頭金色的短發,身上所著的銀色甲胄,散發 出清澈的微光。 ——簡直如同將騎士二字具象一般。 這也是理所當然的吧?原本,圓桌騎士們的王——亞瑟。潘多拉貢,便是騎 士精神的代表與象征。 所謂英靈,連內在也由人們的幻想所編織。以騎士王之名降臨于世的這個男 人,與其說他如同騎士一詞的具象,不如說騎士的形象原本由他所而定義。 ——換言之,最惡的相性。 有著「魔術師殺手」之稱的衛宮切嗣,毫無疑問乃是依靠謀劃奇策的暗殺者。 與騎士道徹底的背道而馳,這一點上切嗣有著充分的自知之明。 正大光明的戰斗并不是他的風格。如果攻擊的話就應該從背后或趁敵人熟睡 的時候,不必選擇時間和場所而為了更加有效率的消滅敵人——為了勝利不擇手 段,切嗣就是這樣的戰士。 他并不認為高貴的騎士大人會配合他的行動。說實在的,單從容易cao縱這點 來說,Caster或是Assassin才更符合他的性格。 話雖如此。Saber本來就是圣杯所召喚七個職階中最高的等級。再加上有著 世界級知名度的騎士王——那幾乎相當于無敵的Servant.出于這一點的考量,他 終究服從了族長的安排,使用了劍鞘為觸媒來進行召喚。 當然,最大限度的運用這一最強Seravnt的力量戰術,也充分的考慮到過了。 ——但是。 直到實際看到這個Servant的時候,才充分認識到了。所謂的騎士王,究竟 是如何耀眼的存在。 無需通過過多的言語或是行動。僅僅只是他的存在本身,就無時無刻不在彰 顯著其作為完美騎士的身份。 那過分高潔的姿態,令切嗣感到了強烈的不適。 那是自己所絕對無法與之共存的男人——殺手的直覺在清晰的傳遞著這一點。 「是的,我就是?!篃o論如何,現在并非是沉浸于自身好惡的時候。壓抑住 自己心中的煩躁,切嗣點頭應道。 「自此,我的劍與你同在,你的命運與我相存───于此,契約成立」隨著 那話語,清晰可見的紋路浮現在切嗣的右手。 ——令咒 代表御三家之首的愛因茲貝倫參戰的切嗣自然早已得到圣痕的選定。但是直 到主從之間的契約建立的這個時刻,圣痕才真正的化為令咒。 僅限三次的,對從者的絕對命令權。 那是Master和Servant之間羈絆的象征。從這一刻起,化身為命運共同體的 主從二人,將踏上圣杯戰爭的戰場,直至最后的時刻。 「很高興認識你,我的Master」帶著爽朗無比的笑容,Saber向著切嗣伸出 了右手「讓我們互相托付性命,堂堂正正的奪取圣杯吧?!?/br> 「堂堂正正什么的,并不適合我?!谷欢?,無視了Servant的視好,切嗣像 那樣說道。 惺惺作態、虛與委蛇,那樣的準備并不是沒有做過。但是在看到了這個Servant 的剎那,切嗣推翻了既定的方針。 ——雙方的差異大到了完全無法彌合的地步。即便刻意偽裝,也遲早會迎來 意見分歧的那一天。 「……」Saber臉上的笑容僵住了。 無視那個神情,衛宮切嗣轉身離開。 對方也是尋求著圣杯的英靈,所以才會響應召喚。有著這一共同的目標,再 加上自己所掌握的三枚令咒,切嗣相信能夠在互相保持距離的前提下駕馭這一從者。 —————— 空氣,凍結了。 完全出乎切嗣的意料,Saber毫無保留的釋放出殺氣。 「……」愛麗斯菲爾試圖開口,卻發不出來聲來。雖然僅僅只是余波,也足 以令她感到窒息。 ——英靈、過去時代的英雄、最優秀的靈長。歷經無數修羅戰場磨煉出的純 粹的殺意。僅憑殺氣,就足夠殺死意志薄弱的人類。 切嗣也不得不停下了腳步——正面承受了全部的殺意,仍然能夠像這樣屹立 著,衛宮切嗣也不愧為克服了眾多險境的男人。 「Saber……你這是什么意思?」切嗣緩緩的開口,盡力的維持自己的語調 平穩。 「什么意思?我想這應該問你吧?!跪T士王沉聲說道「雖然你是我的Master, 但也不代表你有權如此折辱于我?!?/br> 「我說了,堂堂正正不適合我?!?/br> 「所以呢?我只是一介Servant,此番現界也只是為圣杯而來,并無意對你 的生存方式橫加干涉。但是,我給予了你應有的尊重,你卻做出如此無禮的舉動, 可是有意玷污我的榮譽?」 「隨你怎么想?!骨兴妹鏌o表情的回應道「正如你所說,我們僅僅只是為了 奪取圣杯而結成的短暫的盟約,沒必要過分親近?!?/br> 「無需親近和沒有教養是截然不同的兩個概念,真希望你那不盡職的老師曾 經教導過你這一點?!筍aber語帶嘲諷的說道。 聽到老師這個詞匯的時候,切嗣的內心一陣悸動,但還是很快控制住了自己 的情緒「或許吧。但是,只要你還想要參加這個儀式,還對圣杯寄予希望,那么 你就只能和我這個沒有教養的人合作?!?/br> 「你在威脅我?」Saber怒極反笑「我是亞瑟。潘多拉貢,不列顛之王,圓 桌之主,威爾士的紅龍,席卷歐洲的狂獵,羅馬的征服者,過去與未來之王。而 你,只是區區一介魔術師,卑微,平凡,渺小,你是什么東西?」 「假如沒有了我這個微不足道的魔術師,你連存在于現世都無法辦到,更遑 論奪取圣杯?!闺S著那話語,切嗣右手的令咒亮了起來。 「那又如何?我是存在于過去和未來的永恒之王,一日我尚未得到圣杯,一 日我的旅途就不會終結。即使錯過了這次,對我來說也僅僅只是普通的一次罷了。 但是,對你而言,你還有下一次嗎?」 「……」即便是切嗣,也不由得為之失語了。 「我以騎士的禮節待你,你卻不識好歹。那么便讓我來教會你,應當以怎樣 的態度來侍奉一名王者吧?,F在,跪下,為你的不敬懺悔并獻上臣服的禮節?!?/br> 強大無匹的氣勢,強行壓著切嗣伏向地面。 「Saber,你這家伙!」切嗣咬緊了牙關,強行試圖站立。 「陛下,可否聽老朽一言?」 正當兩人之間的沖突一觸即發的時候,傳來了蒼老而沉穩的聲音。 「嗯?」亞瑟王轉向步入祭壇的老人,稍稍消斂了威壓「你又是什么人?」 「老朽乃是艾因茲貝倫一族的族長,在此謹代表全族,為小婿的愚行向您謝 罪?!?/br> 尤布斯塔庫哈依德。馮。艾因茲貝倫。自從繼承了第八代族長的位子以來被 通稱為「阿哈德」。通過不斷延續生命,幾乎已經活了兩個世紀的老翁,深深的 低下頭去。 「哦?看起來終于來了一個講道理的?!雇菏諗?,愛麗斯菲爾無力軟倒在 地,亞瑟仿佛終于注意到其存在一般,深深的望了她一眼,然后開口說道「那么, 你們一族準備怎樣替這個蠢貨來謝罪呢?」 「吾族必將竭盡全力侍奉陛下」阿哈德一邊低垂下頭,一邊以眼色示意切嗣。 「那么,我們先告退了,族長大人?!?/br> 然而,切嗣裝作沒有看到,擺出面無表情的樣子向阿哈德行禮,然后徑自扶 起愛麗,離開了祭壇。 「狂妄之徒?!?/br> 當阿哈德都忍不住低聲咒罵切嗣的時候,亞瑟卻反而不在乎般的擺了擺手。 「罷了,既然主事之人已然現身,那么就讓我們來談談正事吧。汝等,所求 為何?」 ****************** 地~址~發~布~頁~:、2·u·2·u·2·u、 職階:Saber 真名:亞瑟.潘多拉貢 御主:衛宮切嗣 性別:男 身高:181Cm 體重:76Kg 屬性:秩序·善 出典: 【能力參數】 筋力:A 耐久:B 敏捷:B 魔力:A 幸運:B 寶具:A 【職階能力】 對魔力:A 亞瑟對魔術的抵 抗力,號稱在從者中是最高等級。就連用上魔方陣以及瞬間契約 的大魔術也都完全無效化,就算是擁有在現代里最高級數的本領的魔術師,也不可 能以魔術的直接攻擊來傷害他。 騎乘:B 由于「騎士」本來就是擅長馬上戰斗的軍人,騎乘等級非常高。讓馬來拉的戰車 也同樣能夠駕馭。摩托車和汽車等由于被當做「現代的坐騎」,能適用于這個高騎乘 等級。 【固有技能】 直感:A 直感是在戰斗中瞬間認清「對自己而言最適合的行動」的能力。因為會預測出彈道, 也能回避槍械火器引起的攻擊。有等級A的話,其大體上到達預測未來的領域。透過這 項能力,某程度上也能無視掉視聽覺阻礙所引致的不利[penalty]。 魔力放出:A 將武器或者自身的rou體帶上魔力,并借由瞬間放出使發揮的效果增大。就如同將魔力 從噴射器噴射出去而加速一般。不只是攻擊,連防御與移動的時候都有魔力放出在起作用。 普通的武器在沒有受到強力的加護情況下,會因為無法承受他籠罩著魔力的攻擊而在一 擊之下被破壞。 騎士王:A 統合了領導力、軍略和王的威光等的復合技能。 作為圓桌騎士們的王而存在的,完美的王。 如同騎士美德的化身一般,僅僅只是站著就會散發強烈的氣場,向所有人昭示這一特質。 當其發怒時,氣場將轉化為威壓,對敵方施加強烈重壓效果。 在他身邊的人類會感受到強烈的壓制感,普通的人類甚至很難直視他。 等級B以上的領導力可以打消此效果。 【寶具】 寶具 風王結界InvisibleAir 等級:C類別:對人寶具 范圍:1~2最大捕捉:1個 不可視之劍。 敵人難以把握劍的攻擊范圍,雖然簡單卻可以在白刃戰中發揮巨大效果。 此寶具是被強力魔術守護著,而并非劍本體是透明的。 纏住劍身的風改變了光的折射率,從而使得劍的形狀變得看不見。 只有在解放壓縮的風的那一瞬間才可以創造出真空的環境。 在攻擊對象持有“可補正視覺妨礙的耐性”的情況下,風王結界的命中補正效果便不能發揮出來了。 除了能使劍身變得透明這個長處之外,解放壓縮的風也可以作為一次性的遠程武器。 在這種情況下,傷害力是固定的數值,不受Saber自身的魔力或力氣的影響。 誓約勝利之劍Excalibur 等級:A類別:對城寶具 范圍:1~99最大捕捉:1000人 亞瑟所持的最大最強的寶具。被視為亞瑟王的象征、最為強大、最為尊貴的圣劍。 是在圣劍這一范疇中立于頂點的劍,鍛造出它的并不是人類。而是以人們的想念 為原料,在地球內部結晶化,作為“最強之幻想(LastPhantasm)”的究極神造兵裝 之一。原來是由星之精靈管理著的,經過湖之少女的管理,交付到了亞瑟王的手中。 將持有者的魔力變換成光,再如同激光束一般從往下揮的劍的前端發放出來,藉 以破壞萬物??梢哉f是指向性的能量兵器吧。 *********************************** 被冰所封閉的,最后的艾因茲貝倫城。 遠古的魔術師用以秘密的保存命脈,位于荒無人煙的深山中的古城。在那一 天,久違的被從風雪中解放了。 盡管天空不算放晴,但乳白色的天空比起下雪天也要明亮得多。 在既沒有展翅的鳥類也沒有綠色草木的冬之大地上,只有光線是十分充足的。 在這樣的日子里,無論父親多么忙碌疲勞,伊莉亞溫菲爾。馮。艾因茲貝倫 與衛官切嗣兩人都會去城外的森林散步。 「很好,今天我絕對不會輸的!」 一邊這樣意氣洋洋的宣言,喜歡騎在父親的肩膀上。就算是她的腳無法踏過 的積雪。切嗣的長腳也可以輕松的越過。而且視野也變得很高,對尋找冬芽非常 有利了——那是他們所約定的比試。 「好了,出發!」 「咴——嘶——」 切嗣讓女兒騎著自己的脖子。開始在樹林里小跑起來。伊莉亞溫菲爾因為震 動的刺激「呀、呀」的尖叫著。 那肩膀上增加的少許重量,讓父親感到心痛。 自己在伊莉亞溫菲爾之前沒有育兒的經驗。孩子成長程度之類的事情切嗣當 然也不可能會有經驗。但是,自己也能理解到現在已經八歲的女兒體重還沒有滿 十五千克的情況。怎么考慮都是異常的。 大概是因為在出生的階段接受了亂來的調整吧。切嗣和愛麗溫菲爾的愛女, 很明顯的成長遲緩。就算這樣繼續增長年齡,也不知道身體能不能達到成人的標 準。 不,應該說這樣的期待反而顯得空虛。切嗣以魔術師的知識,早已舍棄私情 冷酷的看穿了一切。大概十有八九,伊莉亞溫菲爾的成長會停止在第二性征發育 的前期階段吧。 就算這樣。自己也希望能夠給予她不會為自己的身體感到苦惱的幸?!@ 只是作為父母的自私自利。但是,當這種思念貫穿胸口時的痛楚,毫無疑問也是 切嗣這個男人的愛情之證。 紅色的眼眸從城堡的窗戶中注視著在森林人口處父女嬉鬧的身影。 愛麗斯菲爾佇立在窗邊,神色不虞的望著自己的丈夫和女兒。從一開始, 圣杯戰爭就不順利到了極點。雖然也不是沒有相應的思想準備,但是實際情況之 惡劣還是大大超乎了愛麗斯菲爾的預期。 早在進行召喚之前,切嗣就預估到了自身同英靈亞瑟之間的相性不佳,因而 考慮出了一個任誰都無法想象的奇策。 Servant和Master之間的完全分別行動。不是由Master本人,而是由愛麗溫 菲爾作為代理同Servant一同行動。切嗣自己則采取單獨行動的方式,伺機尋找 戰機。 這絕非是無謀的選擇。就算Saber萌生叛意,只要還在追求圣杯,其就決不 會產生殺死愛麗溫菲爾的念頭。為了讓冬木的圣杯降臨,愛麗溫菲爾所隱藏的 「圣杯之器」是必要不可或缺的。因此,就產生了Saber必須像對待Master一樣 保護愛麗溫菲爾安全的必然性。 這樣一來,愛麗溫菲爾才適任于Saber的搭檔。這是切嗣的看法。他的妻子 雖然是不屬于人類的人造人(Homllnculus),但作為名門艾因茲貝倫家族的一 員,有著與生具來的氣質和威嚴,毫無疑問擁有讓騎士為之忠心耿耿的淑女之風。 作為騎士英靈的Saber,作為Servant的能力也好,寶具的性能也好,所有 方面都是以「正面較量」為前提的戰士。最重要的是,他的精神性不會允許除此 之外的其它戰術。但是作為Master的衛宮切嗣呢,既然本質上是依靠謀劃奇策的 暗殺者,那么這兩人會在一起行動就沒有道理了。 然而,這在理論上非常完美的提案卻被亞瑟王毫不猶豫的否定了。 「開什么玩笑,身為Master卻脫離主動Servant的保護,這完全是自尋死路 的無謀之舉,你們是在玩過什么家家的游戲嗎?」 「既然圣杯之器就在你的體內,那么我們只要保護住你就能獲勝,應當穩守 陣地,避免不必要的戰斗。把勝利的鑰匙偽裝成Master成為敵方注視的焦點,你 們瘋了吧?」 「我決不會再容忍這個自以為是的小丑了。更換Master,你們的話一定能夠 實現這一點的,我可不想在圣杯戰爭的第一天就因為Master的自殺行動而退場?!?/br> 正常來說,Servant是無法違抗Master的。身為不屬于這個世界的存在,Servant 要停留在現世就必須依賴于Master.既然Servant會回應Master的召喚,就說明 他們有著和Master一起參加圣杯戰爭,從而獲勝的理由。也就是說,在利害關系 上雙方是一致的,Servant保持和Master的協調關系是當然的。 當然,即便如此,也不能保證Servant的忠誠。第一次的圣杯儀式就因此而 走向失敗,為此又追加了令咒系統——能夠確保命令Servant的三次絕對權力。 但是,令咒能實現的只有短期性的具體命令,對于Servant來說是威懾性的 存在。對于下定決心與Master決裂的Servant來說,所能做到的也只有令其自殺 來自保了——對于Master而言,那也意味著出局。 對于Servant來說,Master固然是不可缺少的存在;可是對于Master而言, Servant又何嘗可以或缺? 說到底,雖然被冠以Master和Servant的名號,但是兩者終究只是互相需要 的合作者。身為歷史上的英雄、王者、豪杰,是不可能因為一個名號而屈從于一 介魔術師之下的。對于構筑了圣杯戰爭的愛因茲貝倫來說,這本該是最不能忘記 的準則。 然而,切嗣的無禮卻讓合作化為泡影。愛麗斯菲爾不知道丈夫為何會對那個 英靈抱持如此之大的敵意,也不知道那個英靈表現出的不惜退場的決心是真心還 是偽裝。但是她知道,那個 英靈已經同族長達成了協議,要通過愛因茲貝倫的手 段更換Master.她還沒有把這個消息告訴丈夫,也不知道是否要告知丈夫——那 當然不是出于自身立場的疑惑。在家族和切嗣之間,她會毫不猶豫的選擇站在切 嗣的一邊。 但是她同樣知道,丈夫對于圣杯寄托著畢生追求的愿望,而那個愿望是得到 愛因茲貝倫認可的。族長已向自己許諾,雖然換由別的人造人(Homllnculus) 來擔任Master,但是向圣杯寄托的愿望不會改變。 她不敢把這個消息告訴切嗣,怕會激起切嗣的激烈反應,最終令他的畢生追 求化為泡影。她努力的調和兩個男人之間的關系,卻在第二次的溝通破裂之后徹 底的走向破產。 ——我該怎么辦,切嗣。 「那個男人,也有這樣的一面啊?!箯纳砗?,響起了Saber的聲音。 ——太近了。 不知為何,產生了這樣的想法。從禮儀上來說,應該是并不失禮的距離才對。 話語和舉止也沒有越界的地方,卻讓愛麗斯菲爾莫名的警惕了起來。 「他一直是個唇柔的人。只是,因為太過于唇柔了,結果變得無法原諒這個 世界的殘酷?!共粍勇暽耐χ绷搜?。 「所以,才會變得那么幼稚和不講道理嗎?」亞瑟王毫不留情的展開嘲諷 「也罷,反正從明天開始,那個男人就和我沒有關系了?!?/br> ——今晚,就是預訂中更換Master的時間了。 「那個,真的沒有商量的余地了嗎?」愛麗斯菲爾試圖做出最后的努力。 「商量?」嗤之以鼻「我給過他機會了,他那是想要交涉的態度嗎?」 「但是,正是因為Master不擅長戰斗,愛因茲貝倫才會屢屢戰敗,切嗣是實 戰經驗豐富的魔術師,由他擔任Master才是最有效率的選擇?!?/br> 「效率?你是指身為Master到處亂晃悠,主動把弱點暴露在Assassin和Caster 的目光之下嗎?他上過幾次戰場?打過幾場勝仗?也配和我談戰斗經驗?」Saber 冷冷的回應道「你們的理想,是要使用圣杯的力量來救濟世界吧?那確實是一個 偉大的理想,令我都不由得為之感動。但是,正因如此,更不能讓這種沖動而缺 乏自知之明的男人來執行?!?/br> 「不要……」勸說已經不可能有效果了,愛麗斯菲爾決定行險一搏。 「嗯?」 「我是為了切嗣,才會保管這個圣杯之器的,我才不要把它交給切嗣之 外的任何人?!骨兴么_實沒有違抗族長意志的底牌,但是我還有「如果會演變成 那樣的話,我寧可選擇自我毀滅?!?/br> 愛麗溫菲爾猛然轉過身來,寸步不讓的和Saber對視著。 「哦?有趣?!鼓暟腠?,亞瑟王突然長笑起來「確實,這么一來我也無法 堅持了己見了,既然是如此,那么我也退上一步吧?!?/br> 然而,正當愛麗斯菲爾在心中長舒出一口氣,卻聽到了完全出乎意料的話語。 「我可以接受由你來擔任代理Master,但是相應的,我要你的身體?!?/br> 「你說什么?」過于意外的沖擊,令愛麗溫菲爾無法反應過來——那是什么 比喻嗎? 「嗯?我說得還不夠明晰嗎?作為交換,我要享用你的身體,要你做我的情 人?!?/br> 「你怎么能這樣!」愛麗斯菲爾怒氣勃發「竟然提出這樣的要求,你不是騎 士們的楷模嗎?你的騎士道呢?」 「嗯?你對騎士精神是有什么誤解嗎?與貴婦人之間的風流韻事,原本被人 所津津樂道的騎士美德。無論是我,還是我麾下的騎士們都熱衷于此」亞瑟王以 理所當然的態度說道「這個時代的傳說,對于我們的記載不是那樣的嗎?」 ——無言以對,仔細回想的話,恐怕確實如此。但是…… 「你怎么能脅迫女人?做出這種事情來,最差勁了!」 「脅迫?我怎么覺得是某個以舍棄自身存在意義來作威脅的女人更符合這個 詞呢?」亞瑟王冷笑著轉身「我的態度已足夠明確。不愿意的話,不要插手今晚 的更替儀式就行了。儀式之后隨便你的丈夫怎么折騰,都和我無關了?!?/br> 騎士王徑自離去,只留下愛麗斯菲爾在原地,如墜冰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