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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奇快三年未見顧三,重新見到顧三自然是興奮無比,可那個抓心撓肝的心上人還沒來得及說上幾句話,讓他蕩漾的人就這么離開了。 賀奇滿心委屈,不過卻強行咬牙穩住情緒沒在顧三面前發作。這三年的牢獄之災,到是把他趾高氣昂的心性磨平了不少,尤其是面對顧三的事情上面,三年足夠他苦思冥想找出辦法了。有句話怎么說來著——好女怕纏郎,那么壞女怕什么?也怕纏呀!顧三是什么樣的角色何等人物?和她斗心思斗惡,還不如花那份心思琢磨如何對她好,唯有對她好的怎么都不夠,天天刷足存在感,對外拿得出手用得著,對內床上床下好伴侶,他就不信這輩子纏不住顧三。 賀奇在那自我攻略的時候,顧三已經玩了一把燭瑞南這個警察,她和警察之間沒有什么生死仇怨,不過是立場不同罷了。警察職責在身,又能夠懷有如此信念奮不顧身,她沒理由趕盡殺絕。不過不弄死對方,不意味她就會輕易放過他,當年敢去她的地盤蹦跶,總是要付出點代價。 顧三正在換衣服,就在剛才她潛入一女孩家中,直接用衣架戳穿了對方喉管,然后她悠閑自得的在女孩家中找到對方新買的衣服換上,從容鎮定的出了大門很快隱匿在了人群之中消失不見。 把夜星寒搞到手立刻就撤退,這是顧三事先交代好的,影一看著車內昏睡不醒的夜星寒眼底掠過一絲陰毒,這張臉真是個禍害,如果毀了不知道能不能斷了三爺的念頭? 手隨著思緒而動,手指在觸碰到夜星寒脖頸動脈的剎那,他腰間的通訊器響了起來。他身上這種完全不聯網的老式通訊器只有顧三和他聯系,影一頓時收回了手,掏出了通訊器看了一眼,隨即面色一變,深吸了一口氣坐直了身體,在細想剛才自己舉動差點鑄成大錯,不禁全身冰涼刺骨,后脊背冷汗直冒。 顧三給他口信很簡單,只有一句話:“把夜星寒毫發無損帶回來見我。人有事,你死?!?/br> “媽的,死人已經夠有威力了,居然還有個活著的家伙?!庇耙槐蝗绱诉@般警告,只感到一肚子怨氣,他一腳踹上了前面駕駛座,冷哼一聲道:“車子開快點,要抓緊在天亮前離開這里?!?/br> 弄到了人自然是盡快撤離維山克摩,但是賀奇莫名其妙被送走的時候也沒有見到顧三人影,連帶著一直死人臉般的盡一也不見了。他剛從監獄出來,對外面形勢一知半解,搞不清顧三留在維山克摩要做些什么事情。 外面雨勢磅礴,看起來今晚會有雷暴雨,賀奇思索了片刻準備聯絡他的手下們,雖然他三年的時間都在牢里,并不影響他軍火買賣,他制造的軍火量大質量好,而且出貨速度又快,一直在國際上享有名聲。想要他死的人確實不少,不過想要他活下來得人更多。 他必須盡快恢復以往的實力,既然打定主意要死纏爛打盯著顧三,自然是要有很強的實力才能夠做到不被顧三狠狠甩掉,這年頭做狗皮膏藥也是講究粘性是不是強。 顧三帶著盡一小部分人此刻正窩在邊境處潛伏下來,她的目標就是干掉ZK90裝甲小隊,之所以承諾卡勒錫并不是簡單得還以對方人情,那小子還不配。她主要是探一探ZK90裝甲的實力虛實,ZK90裝甲車是凌炎最新研發的武器,聽說射程遠,火力集中,專門克制之前賀奇批量生產出來的K090重型機槍,這些玩意被拉倒了邊境處其目的不言而喻,防備的就是她。 看來賀衍是打算嚴防死守凌炎,以防她帶人潛入。賀衍那小子一如既往令人生厭,和當年喜歡暗中偷窺她和賀淮的行為一樣,他以為他躲的巧妙她不會知道,那真是小看她了。當年要不是看在賀淮的面子上,她早就扒了他那張臉皮。 黑暗之中,顧三用望遠鏡盯住遠處四輛裝甲車,目光帶著侵略和肆意的殺氣,整個人周身肌rou緊繃著,像一只蓄勢待發的野獸。盡一在她身旁,貪婪的感受著難得一見的顧三真面目,多久沒見到了?好像他被買來之后,只有在逃亡瑪諾斯沼澤之地的時候才會見到幾次。 他愛顧三的每一時刻,更愛她能夠在他面前流露出外人難以窺探的面目。估計是他目光過分明亮炙熱,想入非非的失了神,顧三放下了手中的望遠鏡,扭頭看了盡一一眼,發現他還在失神,不禁抿嘴一笑,伸手習慣似的捏了捏他后頸處,黑亮的眼珠一轉,開口道:“看我都看呆了?” 盡一垂眸靠近了顧三些許,幾乎把自己后頸弱點全部暴露在了顧三手里,隨后老老實實回答:“是的?!?/br> 是的! 就像他見過顧三偶爾流露出的真實性格一般,他在顧三的面前也不是傳聞中的冷面閻王,高大威猛的軀殼之中永遠是那個關在籠子里面桀驁不馴的男孩,男孩伸出手遞給籠外少女手上,就仿佛把靈魂都已經奉獻給對方了。 他幾乎把腦袋埋在了顧三肩膀處,在這樣夜深人靜的時候,他終于有機會和顧三獨處,一吐心聲了:“三爺,其實前陣子我——” “我知道?!鳖櫲指牧藫崦鸨M一的后腦勺,發絲很硬就像頭發主人一般,倔強又敏感,一如少年時候初見。盡一聽得她如此回答,不由心頭一驚,抬首相望一眼之后,盡一不禁心頭泛起了苦澀之意,他以為情難自控,以為情義難全,以為情海波濤的一切在顧三眼里不過是背叛或者不背叛,可就是這份比苦藥還難以下咽的滋味,他卻依然在心中泛著點點漣漪。 兩人相望片刻后,顧三收回了視線,輕聲道:“之后我會有一件事情交代你去辦,事成后你和我走吧?!?/br> 盡一眼睛閃閃發亮,眼眶幾乎有些發熱,他不知道此刻胸腔之內燃燒得是什么,少年時候得她相救有此活路,本以為就這樣無欲無求賣一輩子性命給她,權勢地位,在他生命中都舉無輕重,性命給她都無妨,可他愛她啊,是真的愛——只想留著命好好陪著她。鄭重其事的點頭,盡一當然懂得了顧三的意思。他當然不指望顧三鐵石心腸懂得什么叫感情,更不指望她能夠一生一世一雙人,可顧三此人無情卻重諾,能夠開口讓他跟著她走,那就是一輩子的諾言。 盡一開了口,連話語中都帶上了焚燒的熱量:“三爺,盡一愿意陪你到老?!贝蟾攀潜槐M一滿臉正經的樣子逗樂了,顧三難得嘴角放開了些許弧度笑罵了一句:“小子,我還沒老呢,不需要你養老送終?!?/br> 談完正事之后,盡一把注意力放在了眼前,他琢磨不透就單靠他們這些人的裝備,想要干掉這幾輛新型裝甲車可不容易,雖說沒有坦克那么無堅不摧,可是易守難攻,重型機槍都無法撕開缺口,根本是難以撼動的大家伙。 “三爺,那些東西可不容易對付。而且尋常炸藥根本對它們毫無作用?!?/br> 顧三點了點頭,輕聲道:“我只是測一測它們的威力?,F在不是戰時,他們會輪流交接班,等那個時候我在交接人進去之前干掉他,奪得控制權?!?/br> “可你一動手,就算動作再快,四輛裝甲車還是會被其他營地守軍發現?!?/br> “你帶人吸引火力就可以了?!?/br> 盡一一聽就明白了顧三的意思,他點了點頭,看了一眼身后不遠處埋伏著十幾個手下,心里毫無波瀾,除了顧三,其他人生死本來就不被他放在眼中。 顧三在已經暗中觀察了這片營地兩日兩夜,掌握了營地的分布和輪班規律。她靈巧的攀上茂密的樹木之中,她悄無聲息的猶如幽靈一般靠近營地,等待換防時機。 下半夜輪崗的四組按時出現,里面裝甲車內守著的士兵開了門,準備換防,卻見一團黑影從天而降的欺身靠見,兩人只覺眼睛一花,脖頸一痛下一秒就喪了性命。沒等旁邊裝甲車兩人換防士兵搞清楚情況,又見那黑影縱身一躍,猶如野豹般矯健出手,直取兩人咽喉,輕微骨頭碎裂聲之后,兩人身子一軟,已經癱倒在地。那黑影半秒未停,人未動雙手一甩,破空而出兩道銀光,后面那輛裝甲車換防士兵悶哼一聲,兩把飛來尖刀嵌入了兩人腦門之上。 這一下動靜大了,營地值夜守軍還沒來得及發出警報,只聽得營地一側發生了爆炸聲,隨即槍聲此起彼伏不斷。營地頓時燈火通明,士兵們持槍蜂擁而出。而那黑影在爆炸聲中又驚人的直撲而下,將最后一輛裝甲車已經要準備躲上車的士兵單手扣住后頸,一把抓著直接撞上車前擋風玻璃,那力道可怕,士兵整個腦袋撞了變形,另一人驚恐表情未定,只覺自己脖子一涼,鮮血滋滋外飆。 顧三冷淡的一腳踹開那腦袋變形的士兵尸體,坐上了車子關門,也不管旁邊捂著脖子垂死掙扎的士兵,她直接上手對準了前方那輛裝甲車準備發射炮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