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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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身體發膚受之父母…應蕪以前也聽其他仙人提起過她的身世。 據說她是從他出世的深海中找到的一絲靈識,與他頗有淵源,當時的海龍王碰到玉清尊者巡游,便將此事告知了他,褚綏想看她的模樣,就過去瞧了瞧,大概是看著喜歡,便把她裝進袖子里帶了回來。 應蕪聽著仙人們說,三界生靈大多有父有母,除了天地創物,以天地為父母外,多數都會有個血緣或者名義上的爹娘,應蕪看書中也寫過,又聽聞了自己的身世,便好奇地詢問褚綏,自己有沒有爹娘。 褚綏道:“大概是沒有的,你rou胎是鳳凰血脈,為朱雀一族,不知為何流入海淵,恰逢為師殘存的靈氣點活,是以有了神識,你的rou身或有父母,但不知是何年歲,朱雀族人丁凋零,恐怕尋不到你rou身的雙親了?!?/br> 應蕪說:“那予我生命的是師尊,師尊便是我爹爹嘍?” “倒也不差?!?/br> “阿蕪聽說師尊是瞧著阿蕪樣子好才帶回南山的,是真是假?” “你未開靈智時哪有樣貌?不過是赤色的一小團,好像個魚卵?!?/br> 應蕪不大高興,癟嘴道:“我竟那般丑?那師尊為何將阿蕪帶回來?” “自然是有緣?!?/br> 褚綏收徒只求一個緣分,有緣便要,無緣便不要,十分隨意,但他萬年來看中的子弟,無一不是正直無私之人,應蕪聽聞自己的大師兄乃是第一位三界共主,他一統三界,戰績赫赫,是每本書中都要提及的存在,褚綏常以徒兒的成就倨傲,應蕪想了想,便說:“阿蕪要做成什么樣的功業,才不會為師尊的盛名抹黑呢?” “阿蕪只需快樂長大,做個逍遙散仙便好?!?/br> “可仙子們說,阿蕪筋骨奇佳,恐怕要成為尊者呢?!?/br> “尊者并不好當,為師不愿阿蕪受苦?!?/br> 應蕪困惑道:“那二師兄即是帝師,也是尊者,他每日都是笑瞇瞇的,未見受苦???” “阿蕪還小,長大了便明白了?!?/br> “要長到多大呢?”應蕪和他比劃,“長到師尊肩膀那么高嗎?” “那便差不多了?!?/br> “那今日要多吃兩滴露水??!”應蕪握著他的手,將臉埋在他的掌心,張著嘴等著,那時應蕪還不理解露水的來歷,一直以為這是褚綏手心中冒出來的,也是等她長大了才明白,很多事情并沒有那么簡單。 褚綏常說等她長大,一切自會了然。 應蕪如今已經三百歲了,無論如何也已經是個大孩子了,她卻還有無數不懂的事情。 方才她也不知為何要這樣自暴自棄,自殘自傷,仿佛在用這種方式吸引褚綏的注意,應蕪清楚自己做的不對,不禁落下淚來。 她無處可去,飛下南山,山腳還有一處村落,應蕪沿著被草木遮掩的小徑前行,她伸手喚起枯死的藤蔓與枝椏,讓她所到之處都是萬物欣欣向榮之象,她才終于舒服了些許。 臨風落在她肩上,低頭啄她發頂,應蕪的頭發也是散著的,褚綏用一根紅綢在她腦后系了個結,便是她的發帶,她其實并沒有美丑的概念,這樣很舒服就夠了,可在她路過一件破敗的鋪子前,她還是停下腳步,伸手拾起地上銹跡斑斑的金釵。 應蕪吹了口氣,金釵恢復原狀,璀璨奪目。 她走進鋪子,里面還有幾根未成湮土的人骨,應蕪揮揮手,鋪內恢復金碧堂皇的模樣,她吹走散落在這里的人類尸首,卻沒有趕走光顧此地的小獸。 一只野貓為她銜來一排珠翠,應蕪對著墻上的畫像比劃半晌,將頭發松松挽了一個發髻。 她離開鋪子,負手走出首飾鋪,這里的東西太少,并不夠應蕪挑選,她聽聞人間有一處名為皇宮的地方,是人族帝王的居所,那里黃金鋪地,朱門繡戶好不奢華,應蕪御風而飛,果然找到了人間的皇城。 她找到一條赤色衣裙,一枚繡了珍珠的腰帶,還有綴著珠翠的發簪。 應蕪將自己打扮了一番,又走到宮殿之內,將人皇的枯骨推到一邊,自己則坐在上面,拿起玉璽,學著故事中那樣說著:“眾愛卿平身!” 大殿布滿尸骸,應蕪倍感無趣,她托腮道:“人都去哪了?難道人族都死光了么?我聽說人族很能繁衍的?!?/br> 臨風不語,他從桌上找到了帝王的玉扳指,用喙啄起,套在了自己的腳腕上,還向應蕪顯擺了一陣。 應蕪在人間走了好幾圈,恐懼感也減淡了,她來到三界邊緣,再往下走,便是幽冥鬼域,是魔族與死者的地盤。 天界的尊者都不喜魔族,應蕪探出腦袋,往里面瞧瞧,地面開滿了鮮紅的彼岸花,她稍稍往前走,走到幽冥河岸,聽說沿著這河走能到地府,往前走就是魔域,她坐在橋頭的欄桿上,這里??恐鴰姿掖?,上面沒有纖夫,也沒有乘客。 微風陣陣,應蕪晃動小腿,張開手臂長舒一口氣,她道:“臨風,回去吧?!?/br> 臨風還在擺弄那個扳指,應蕪嘖聲道:“死鳥,就知道自己好看?!?/br> 臨風并不理會她,還在擺弄,應蕪忽然有點煩,她起身向南山飛去,中途她看了臨風一眼,臨風飛在她身邊,就像一只普通的白鷹,再無之前的靈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