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新生二號乙骨憂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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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寶馬沿著靜謐的林蔭路平穩地行駛。道路盡頭隱現幾棟建筑物的輪廓,綠綠的爬山虎占據了大面墻體,剩余部分的墻皮斑駁脫落,露出死灰色水泥的。 伊地知減速停在林蔭環繞的陳舊校門前,一眼望去看不到學生,整個校園籠罩著一股空曠沉寂的氣氛,就像植物占領了這里。門口同樣老掉牙的警衛室里坐著一個喝茶看報的老大爺。 五條悟打量這座老破小,第一個發言:“欸——看起來好破,好像隨時會倒閉的樣子。伊地知,乙骨憂太真的在這里嗎?” 伊地知扳下遮陽板,取出夾在里面的紙質資料和照片。他推推眼鏡,仔仔細細地回答:“嗨,五條前輩。資料顯示,前段時間乙骨憂太選擇這所離家最遠的國中入讀,我們調查了他的家庭和鄰居,發現乙骨憂太大概是自行轉學的。他的家人曾有過尋找他的嘗試,但不知出于何種原因放棄了。該所學校地處偏遠,招生人數連年下滑,校長采取減免部分成績優異學生的學雜費來吸引生源?!?/br> “所以是離家出走啊?!蔽鍡l悟捏住下巴,端詳照片里的男孩。那是一張拍攝于公園的合影,男孩和女孩面對面坐在沙坑里,盡管看不到背對鏡頭女孩的臉,但只要看到男孩彎起的黑眼睛和開心咧開的嘴,大概也能猜到她的表情了。孩子們伸出手,小指勾在一起,像是在約定。 “但又想繼續學業維持普通人的生活,所以才選擇了這里吧,完全理解了?;?!”他興高采烈地扭身從副座探出腦袋,只看到一個扎手的后腦勺。 “我不去?!狈诨莓敊C立斷地拒絕,早早轉開臉,盯著單向膜的車窗上的一點,“我不認識什么乙骨憂太,進去根本找不到人?!?/br> 一陣大力猛地襲上后腦,伏黑惠一愣,繼而惱火地回頭怒視:“都說了我不去了!” “去嘛去嘛,我一個人去害怕?!蔽鍡l悟不依不饒死皮賴臉,伊地知有充分的理由懷疑如果不是地方太小他可能要直接躺地上打滾了。 以及,真的好像兩個小孩子在鬧脾氣哦……在兩人看不到的角落,打工人偷偷露出一個慈祥的微笑。 最后伏黑惠還是跟五條悟一塊下了車——臭著臉。 報紙擋住了老大爺的視線,他自得地哼著小曲,完全沒有注意有一個少年和男人在校門前發生了一場小小的爭執——關于要不要用“螃蟹步”潛行進入學校。而后堂而皇之地在他眼皮下走進了學校。伏黑惠不耐煩地捻起一縷頭發,神色警惕。這所學校并不大,四下掃視基本一覽無余,開裂的膠皮跑道,長出雜草的沙坑,漆皮脫落的單雙杠,處處流露出陳舊萎靡的氣味。 五條悟左左右右地看,最后抬頭,臉上浮現興味盎然的笑容:“喲,瞧那兒?!?/br> 伏黑惠將信將疑地順著他的視線方向看去,教學樓的天臺邊緣探出了一個黑色的腦袋。他皺了皺眉,凝神仔細觀察,咒術師極佳的視力讓他清晰看見了按在兩邊肩膀上的手。 眼看那個家伙的后背已經被按到天臺邊生銹的鋼筋上,大半個身子懸在外邊。五條悟手搭上額頭,驚奇感嘆,“居然是校園霸凌?!?/br> 而后,他慢悠悠地放下手,回過頭??粗諢o一人的身后,老師明知故問道:“咦,惠呢?” 少年陰著臉,叁步并作兩步大步踏上通往教學最頂樓的樓梯,他身手矯健行動迅速,快得讓兩邊走廊上閑聊的不良打扮的學生以為自己看見的是幻覺。 “喂,剛剛走廊那,是不是有什么東西過去了?” 含著劣質香煙的同伴將信將疑地瞅了眼樓梯口,噴出一口濃煙:“哈?你出現幻覺了吧,有嗎?” 一邊心里痛罵某個毫無師德的家伙,伏黑輕盈地跨步,來到最后一段臺階前。渾濁的空氣里混合了熟悉的味道,少年皺緊的眉頭死死擰起。幾乎是嗅到的一瞬間,大腦便自動調出對應的人選:這是不良少年身上會有的刺鼻煙味和汗臭味,不良女是濃郁得讓人鼻癢的化妝品和香水味。 他低頭看向腳下,通往頂層天臺的臺階落了一層厚厚的灰,正因如此,印上去的凌亂鞋印才清晰可辨。迭在一起的腳印有叁種不同的類型,這意味至少有叁個人上去了。 伏黑惠毫無表情地抬腳,腿部發力,鞋底用力碾過亂七八糟的腳印。霸凌者就像成群結隊的蒼蠅,聞到一點味就來了。耳畔不自覺地響起了伊地知讀資料的聲音:成績優異,沒有朋友,獨來獨往……任何理由在他們嘴里,都可以成為欺凌和施虐的理由。 他拾階而上,樓梯盡頭是一扇搖搖欲墜的鐵門。本該是門把手的位置只有一個生銹的洞,光透過門上的洞眼照了進來,像只合不上的眼睛。少年一語未發,沉沉走上最后一級臺階,而后站定。風攪動了污濁的室內空氣,同樣地,帶來了隱隱約約的人聲。 五條悟之所以按兵不動,是吃準自己會忍不住先行動的吧。被他算計到了,縱然惱怒,伏黑心里悄然生出一抹無奈。他輕輕伸手搭上門板,抿緊嘴唇。 下一刻,恐怖悄然降臨。 “不準……欺負……憂太!” 透過門洞的光被擋住了,伏黑惠渾身僵硬。血管中流淌的咒力已然不受控制地沸騰,它們竭盡全力地催發,源源不斷地灌進他腳下的影子里,試圖在直面門后的恐怖存在竭盡全力保全自己。純黑和純白的犬足搭在他的腳面上,既像保護,又像是阻止他繼續上前。 不能再靠近了。 再靠近的話,會死。 “不,不要!”他聽見門后傳來軟弱的哀求聲,緊接著,是幾聲驚恐到極致的尖叫。很難想象男性的聲帶能發出比女性更加尖銳刺耳的叫聲,死死站在門前宛如腳下生根的少年咬緊牙關,強忍著驚懼,緩慢地推開門。 伴隨著一陣令人牙酸的吱呀聲,大門緩緩向外開啟。仿佛是被風吹散,那片曾經籠罩了天臺的陰影蕩然無存。太陽靜靜灑下有些刺目的光芒,伏黑惠靜靜地站在最后一級臺階上,這才發覺冷汗浸濕了后背。 他動了動腳,發現腳沉得根本抬不動。意識到危機解除的玉犬悄悄收起足爪,沉入影子中。暴起的咒力重新蟄伏回血液里,輕柔的風拂面而來,吹走鼻尖揮之不去的臭味。 伏黑抬起頭,淡藍的清澈天穹映入眼瞳,幾朵云仿佛悠閑的魚在天空里慢悠悠地游。他想了想,還是慎重地提腳,跨過了門檻。 天臺上沒有血跡,也沒有打斗的痕跡。少年仔仔細細地審視每一寸地面,最后將視線投向一個角落,那里有另一個少年。 臟兮兮的衣物包裹著瘦小的身軀,他用雙手緊緊地抱住腿,死死蜷縮在陽光照不到的地方,像只灰頭土臉的小老鼠。少年把臉深深地埋進膝蓋,伏黑惠只能看到一頭萎蔫的黑色短發。 他沒有選擇第一時間去接觸這個看起來格外驚恐不安的男生,而是輕輕走到天臺邊朝下望:五條悟仰起臉,興高采烈地比出樹杈手,伏黑惠眼神死了死,瞟到他腳邊橫七豎八地倒著叁個混混樣子的男生。 既然霸凌者已經被丟下樓,那么如今留在天臺上的……就只有疑似受害者的家伙了。 他是怎么做到的?伏黑惠一步步后退,極其謹慎地保持距離。似乎是察覺到他審視意味濃厚的視線,少年畏畏縮縮地抬起臉。 一張一看就很好欺負的臉,不像少年,倒像個幼稚的大男孩。臉色慘白,神色悲傷。軟兮兮的劉海下是下撇的眉毛和軟弱的黑眼睛,掛著兩個厚重的黑眼圈。男孩像條擱淺的魚,嘴唇翕動卻發不出聲音。 這個男生的表情足夠難過也足夠真實,好像隨時都會哭出來似的。但是……伏黑惠皺緊眉頭,又往后退了一步,他總覺得……并不是在為自己遭遇欺凌和羞辱的經歷而悲傷。 惠打定主意不率先開口,貿然行事的經歷有過一次就好。他直直逼視男生的雙眼,直到對方似乎再也難以忍受這剃刀般刺來的目光,避開他的視線。 強忍著眼里幾乎溢出的淚水,他哽咽著,磕磕巴巴地說:“里香,把他們,都丟下去了?!?/br> 里香?是給某種咒靈或式神的稱呼么?倘若是詛咒的話,被詛咒的對象是誰?問題塞滿伏黑惠的大腦,但他僅僅是繃緊臉,冷酷地答道:“他們沒死?!?/br> 然后,他親眼看見,男生的表情由真情實感的悲傷轉變為錯愕的欣喜。伏黑惠莫名地討厭這種表情。少年則是完全沒有注意,而是忙著從地上爬起,踉蹌了一下,然后馬上趴到天臺邊,努力踮腳向外探出身子,毫無戒心地暴露出整個后背。 伏黑還注意到男生的行動十分利索,手腳上也根本沒有什么毆打后的傷痕。到底誰才是真正的霸凌者?他矛盾地想。 而這時,只需輕輕一推…… “喂,你就是乙骨憂太吧?!狈诨萜嘞敕?,冷聲說。 猝不及防聽見自己的名字,趴在天臺邊一個勁朝下瞅的少年嚇了一跳,險些沒穩住重心,他緊張地縮回腦袋,膽怯地轉過身,兩只手捏住校服下擺,“是!我就是……” 他的眼神好可怕……乙骨憂太默默地把最后幾個字咽回嗓子眼里,耷拉下腦袋,盯著自己灰撲撲的運動鞋面瞧。 “我叫伏黑惠。五條悟老師已經在樓下等我們了,趁人沒上來前趕緊下去?!?/br> 作者有話胡說:唉,珍惜現在的軟嘰嘰好欺負的小可憐憂太吧,過段時間就是尊師重教愛護同學的白切黑乙骨君了。 不過伏黑惠一直是可愛傲嬌小甜心呢23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