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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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入小姐,jiejie拜托我來問一下?!睉n憂偷偷瞥了一眼半開的書房門,叉起一塊炸香蕉,“請問鑒定的結果有出來嗎?”男孩壓低了聲音說,小皮鞋的腳后跟不自覺地碾磨地面。雖然他有自信這份鑒定報告肯定和jiejie沒太大關系,況且jiejie坦蕩的態度也能很好地說明問題。但是他真的好好奇啊。好奇心就像貓爪子一刻不停地撓著憂憂的心,連最喜歡吃的食物都似乎不那么有吸引力了。 先由家入小姐聯絡搭線,先行付清昂貴的鑒定費用后,jiejie又額外加上一筆用于加急,最后出于保密,委托人姓名那一欄,冥冥征得弟弟同意后用上了“憂憂”的名字。 事務所的負責人飯田聲稱樣本會送到東京大學醫學部附屬醫院進行檢驗,絕對不會泄露化驗雙方的個人隱私,鑒定誤差不會超過0.005%。報告會以放在牛皮紙袋里的書面資料的形式由專人轉交,確保結果不會被除委托方之外的第二個人知曉。憂憂把冷卻的炸物放進嘴中,酥脆的面衣包裹著軟軟甜甜的香蕉果rou,輕輕一抿就融化在口中。男孩幸福地彎起眼睛。 果然,炸香蕉最好吃了! “是憂憂啊,我已經到了?!奔胰胂踝诱驹诳看暗慕锹?,注視窗外發著光的廣告燈牌,車廂里人頭攢動,像擠得滿滿當當的沙丁魚罐頭??諝饫锔≈鞣N各樣的味道,:除臭劑、男士香水、嬰兒的奶臭味。 硝子盯著漆黑隧道里的燈牌出神,弧形的玻璃窗上浮著人們麻木的臉。一瞬間她恍惚以為自己身處教堂安靜侍立預備領受圣餐的信徒中,神說哪里有兩叁個人奉我的名集會,我便就在他們中。 在朦朧黯淡的乳白光暈里,確實有一位懷抱圣子的圣母。她顏色憔悴,像行將敗謝的花朵。然而她疲倦的雙眸里卻涌出無盡的柔情和母愛,慷慨地傾注給懷中含著手指睡著的嬰孩。上帝選中彼時尚未嫁給約瑟、仍是處女之身的瑪利亞,她因圣靈感孕,生下全人類的救世主——耶穌基督。 從科學的角度來說,單體自孕產下后代是不可能的。迄今為止代代繁衍下來的人類證明了一條鐵律:只有通過兩性生殖細胞的結合,母體艱辛的孕育,才能誕下新的一代。 硝子默默地回憶那位站在街頭分發傳單的老人說過的話,她記不起對方的臉,但那份仿佛發自真心的笑容卻觸動了她。當然這不妨礙醫生在老人傳完道轉身離開時把印著天國和救贖的傳單揉皺扔進垃圾箱——唯物主義和宗教不兼容。 不知為何,她如今又想起這個故事。處女懷孕,這可能嗎? 玻璃窗上的圣母抬起蠟黃色的前額,對上硝子的視線。女人眼中幾乎稱得上是光輝的母性驟然收斂,警惕地瞥了她一眼,背過身擋住掛在胸前的孩子。硝子猛地從漫無邊際鋪展開的思緒里回神,她掩飾性地拉高口罩,尷尬地捏捏鼻夾。那不是圣母,不過是一個帶著孩子的母親。 地鐵車廂里,電子女聲播報此次??康恼军c:“尊敬的乘客,列車已到達:東京都文京區本郷七丁目3番1號,東京大學醫學部附屬醫院,請有需要的乘客按次序下車,謝謝?!?/br> 耳朵捕捉到的關鍵詞激活了出發前反復核對過的地址,在那里,一個縈繞腦海長達數十年之久的謎團即將迎來答案,她心里已經有了隱約的猜想。關在罐頭里的沙丁魚開始游動,硝子隨著人流下車,無意間看到孩子和母親緊緊拉在一起的手。 血常規各項指征均失常,白細胞計數、淋巴細胞、粒細胞、紅細胞計數都不在正常范圍內……林作深吸口氣,努力把各種疑慮拋在腦后,他相信東大的醫療儀器不會出錯。打起精神往下看,這位名為“小鳥游花”的少女活著簡直是個奇跡,基礎的心肺肝腎功能嚴重失常,呈現全身性的器官衰竭。 就像死神揮舞鐮刀收割掉她體內的大半生機,將超過半數的細胞殺滅,最后卻忘記帶走她最后一口氣似的。世界上怎么可能有人會在各種指標都偏差離譜的情況下活著?林作覺得自己勤勤懇懇學了十幾年的專業知識統統被扔進垃圾桶——ICU里下達病危通知書的臨終病人估計都沒這樣的體征。 他草草翻過前面幾頁,不忍被重塑的叁觀再被沖擊,后面是各種影像學報告。林作翻到X光片那一頁,視線忽然停在某處。黑色的底片上,對稱生長的肋骨構成的胸廓宛如規整的鳥籠,正中偏左上的位置有一塊突兀的白影。 不對勁。這本該是心臟所在的部位,心肌鈣化也不會出現如此亮眼而且大型的白斑。林作皺眉把報告放到眼前,無比仔細地端詳這張等比例縮小的X片上出現的異常。那是一塊長條形的斑塊,根據它與肋骨的比例推斷,大小幾乎與心臟等同。一個人的心臟差不多和自己握起的拳頭一樣大,這塊高密度影邊緣清楚,沒有模糊,顯然不大可能是后天的病癥導致,更像是……先天的異物? 林作的眼睛幾乎要貼到體檢報告上,源于一位科研人員和醫師最本質的求知欲正如烈火在他心中燃燒,那到底是什么東西? 他異常的舉動引起一旁其他助教的注意,平日和林作交好的齋藤用手肘不著痕跡地頂了頂,悄聲道:“喂,林作,你在看什么?” 此時會議室里彌漫著死一樣的寂靜,落針可聞,每個人都眉頭緊鎖,露出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就像忘記復習就上了考場的學生。 齋藤看見林作的眼睛瞪得極大,像是要掉出來一樣。他看了眼林作手下邊的頁碼,翻到相同的一頁,發現沒什么東西,就一張普通的X光胸片,下面的報告也寫著沒有發現異常。 所以他看到了什么?齋藤不能理解。 長條形的白色陰影有略微的彎曲,兩條細縫將其分成勻稱的叁段。每段中間細,兩頭粗,內部較外部更為疏松。 “我看見……一根……手指……”林作喃喃道,話出口的一剎那,忽然有莫大的恐懼驟然將他籠罩。毛孔里瘋狂地流出冷汗,像是預感到難以承受的危機而率先逃離。 他說得太含糊了,齋藤根本沒聽清。他用力拍了下好友的肩膀,發覺林作的臉色白得可怕,這令他也感覺不妙了起來。齋藤試圖從林作的手中抽出那份見鬼的體檢報告,發現他的手像鉗子一樣把紙張攥得死緊?!拔?!林作!” 坐在他們前面的老人扭過頭,神色不悅,聲音威嚴冷漠,“齋藤?!?/br> “非常抱歉,森下教授?!饼S藤下意識地深鞠躬,聽見一旁的林作發出幾聲急促的喘息,那種從喉嚨里冒出的嗬嗬聲像極了溺水的人。德高望重的森下教授自然察覺到林作痛苦扭曲的表情,因不滿皺起的眉心溝壑更加深刻。 “抱、歉,森下教授?!彼]上眼睛,感到能將人壓碎的恐慌似乎稍微減輕一絲。男人毫不猶豫地深深彎腰,恨不能把頭懟到皮鞋上。就在剛剛,他似乎窺探到某個可怕的秘密,某個足以置人于死地的秘密。 再深入下去,他會死。 劫后余生的林作語氣無比誠懇恭敬:“請您務必原諒我的失態,森下教授?!?/br> 現在度過的每一秒都像一年那么長,他保持深鞠躬的姿勢,感覺潰散的心神和力量在逐漸恢復。 “下次注意?!?/br> 他如蒙大赦,連忙說是,再也沒膽翻剩下的幾頁報告了。 那是一根手指,但為什么會讓他這么怕呢? “對了,我記得東京咒術高專的校醫會反轉術式吧?”天內說,“五條悟,你為什么不打電話叫他過來?” “你是說硝子嗎?抱歉啊,她現在應該在京都,一時半會趕不過來?!蔽鍡l悟仰靠在等待室的椅子上,癱著長手長腳,活脫脫一副失去夢想的模樣。 “她在京都?” “嗯哼,有更重要的事要她去做?!蔽鍡l悟不可否置地點點下巴,脆弱的咽喉就這么大大咧咧地暴露在日光燈下,突起的喉結上下滾動,吐出意味不明的發言。 在京都?夏油杰想:惠也在那里,他出問題了?不,不全是。他看向五條悟的側臉,雖然有墨鏡的遮擋,但夏油杰還是對上五條悟的眼神。 他顯然也意識到這點,在好友通過自己的眼睛讀出心理活動前扭過頭,將正臉對著夏油杰,淡淡地說:“硝子又開始抽煙了?!?/br> 夏油杰瞬間明白了,他微微頷首,繃緊的頜線流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復雜心緒,“是嗎,記得替我轉告一聲,抽煙對身體不好?!?/br> 沒想到硝子才是最先得知花下落的……嗎…… 那么,為什么她不說出來呢? 男人狹長的瞳眸深處隱約有暗色翻涌,他偏轉視線,落在不遠處和那個粉發小鬼呆在一起的花身上。純黑的校服裙擺下露出白皙嬌小的膝蓋,和礙眼的淺色運動褲靠在一起。一只毛都沒長齊的老虎幼崽趴在少女和少年挨著的膝蓋上,被她纖細的指尖愛撫著鼓鼓脹脹的小肚皮。 作者有話說:這里提及的圣經故事映射了花和甚爾還有惠之間的關系,有興趣的可以先去了解一下。 恭喜兩面宿儺出場了一根手指(不是) 私設完全解封的咒物會影響存在一定咒力的普通人,至于為什么只有林作看到了而其他人沒看到,這也是一個伏筆呀~ 免費精彩在線:ρо①㈧c℃.cом(po1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