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朔迷離
書迷正在閱讀:強搶(公媳)、茯年(偽父女劇情向,NPH)、江南公子(性冷淡H)、白馬莊園、【咒回乙女】戀愛幸運曲奇、安妮的答案(1v2 np)、一往經年(校園1v1H)、【HP】整夜在玫瑰邊、怎么都愛不夠
“啪嗒” 室燈亮起。 程念樟無言進門,隨手脫去風衣,仰頭松了松內搭T恤的領口。 餐桌邊靠墻的矮柜里頭,放著條沒開封的七星。他這幾天不是在臺前路演,就是在各個城市間奔波,能供沾煙的機會少之又少,當下驀地泛起癮頭,便翻箱找它出來,拆卸后,抽一支含抿,打火將其點燃。 執煙起落間,他回身望眼客廳,試圖找出家里新添的物件。視線逡巡過后,只看到個孤立著的銀色日默瓦,無論顏色、大小,還是上面貼紙的花樣,都和記憶里羅生生慣常用的行李箱,出入不大。 “哧?!?/br> 男人低頭嗤笑,教出口的煙縷碎亂,卻不知具體在笑些什么。 等享完煙,他信步走近,方才發現她在茶幾上留下的便簽,紙上就一句“密碼是我出生的月日”,剩下都為空白,沒再有其他贈言。 大概是受連日周轉的疲累侵蝕,抑或是出于某種對現實的畏怯,他沒急著開箱,反而形姿懶散地陷坐進沙發,雙指點額,揉了揉眉角,暫時讓頭腦進入種放空的狀態,閉上眼,展臂朝后仰靠。 手機里的來電和信息今晚一直沒得消停,即便夜已深了,還是會有人時不時要與他滋擾。程念樟感知到動靜,被震動和鈴聲煩得不輕,于是五官越皺越緊,不耐地“嘖”了聲后,索性深吸口氣,用掌心捂住面孔,試圖隔絕掉那些蠅營狗茍、勾心斗角的瑣碎。 然而這股突至的怠惰,最終并未持續太久,理智回潮后,他自我調節了會兒,很快就又回歸了如常的狀態。 在著手應付公事之前,程念樟決心先掃除掉羅生生留下的這顆埋雷——他伸手向側,把箱體拉到近身,由于裝載過重,滾輪刮過地板時發出的聲響,聽來略略有些沉悶。 行李箱被橫放后打開,掀蓋的瞬間,入目是二十捆扎成板磚樣的十萬現鈔,它們被束帶緊緊綁在一起,滿滿當當占據了整個內膽的空間,畫面紅白交雜,遠看像堆生rou擠在一起,視覺沖擊強烈。 因已有預料,男人表情只在初始流露出了點訝異——他想過她來給的是錢,但沒想過……會是這么大的數目。 里外翻揀過一通,除去錢,箱子沒裝別的,就中間網狀的隔層還有份合同樣的文書。程念樟將它取了出來,封面大字標注的是份“保險合同”,第十六頁被羅生生折了角,因他沒有精力細讀條款,便直接翻到對方提示的位置,發現上面被用馬克筆畫了些文字,分別是“羅孝云”的姓名、身故的定義,和賠款的金額…… 邊上還有這女人做賬時留下的算稿,其中有個類目叫“還他”,數字有時增,有時減,看起來就像個精明的商人在撥弄著算盤估價,不斷用錢財衡量著彼此情分的深淺…… 真是越想越讓人覺得市儈。 當他翻過這頁,一張手寫的短箋映入眼簾。她的字跡清秀,少有連筆,辨識起來完全不費眼力—— “這是我爸的賠償金,和mama商量后,決定把大頭留你,雖有些遲,但仍希望可以告慰到趙叔叔和程阿姨的亡靈。里面包含了你之前給我的六十二萬稿費,因謝佳奇曾提起你被查稅,安全起見,給得都是現金,如有打擾或存取之不便,還望見諒——羅?!?/br> 行文始末,全是刻意生分之后的造作。 “呵,告慰?” 程念樟拋遠合同,心想—— 她可真會諷刺。 假惺惺的。 ……… 隔日下午,安城機場。 羅生生候機實在無聊,便照常刷了會兒手機。 熱搜上,這兩天除去些國慶相關的民生,就屬程念樟和吳悠的戀情,炒得最為熱鬧。 他倆那晚約會的照片,近來已在全網傳遍,娛記給的標題不是“同食夜游”,就是“縱情擁抱”,黏黏糊糊的,透著股熱戀期的酸臭。 從圖片上看,事發時他們應該沒做避諱,后續也沒見有公關插手的痕跡,工作室甚至還頂著風頭,連贊了不少女方的微博…… 羅生生不了解別的明星,但按她認知當中程念樟團隊的公關水準,這種“無為”應該就算坐實了他想公開的態度,放熟人眼中,本質已同官宣沒什么區別。 她后來出于好奇,又順著詞條點開了幾篇高贊的熱貼,想來窺探更多關于吳悠的信息。不過如今營銷號的文章,內容都是洗稿,看到最后大同小異,沒什么吳悠的生平、家世、性格、愛好的細寫,反而大家扒到最后,為了能增加熱度,都會把更多篇幅留給乙南或者《簡東傳》來蹭波推流,留個“真情侶還是真宣傳”的陰謀論當作結尾,供看客們在評論區里對線。 這廂羅生生正咂摸到興處,邊上空置的凳椅卻突然來了新客,她出于本能,用余光偷瞄了一眼,沒想對方竟還是個熟人—— “羅小姐這是要去哪里?” 陳勁問時,抬手指了指對過空位,示意陪行的同事就坐。這兩人雖然都是便衣打扮,胸袋卻漏出了半截警官證的封皮,外加當前是工作時間,想來這會兒泰半正在查案。 “上海。陳警官呢?又是要去哪里公差?” “我不出去?!?/br> “哦?那難不成是要來機場抓人?” 羅生生擋嘴,假意笑了笑,企圖掩蓋心慌。 “沒那么夸張,就想找你聊點閑話。嗯……你們上海人怎么說的來著?哦!想起來了,噶叁胡!你聽我這洋涇浜,講得哪能?還來叁伐啦?” “來叁,來叁??床怀觥惥倌氵€挺幽默?!?/br> “呵,別對警察有刻板印象,我們也是普通人,該嚴肅時嚴肅,該活潑時活潑,不沖突?!?/br> “那你要和我聊些什么?是程——”女孩看眼周圍,恍然意識到這里是公共場合,便機警地吃掉了程念樟的全名,改換說法道:“是那個人又去找你了嗎?” “哦?他為什么要來找我?”陳勁笑問,問完看眼電子屏里的航班信息,對表后,繼續開口:“其實本來也要找他聊一聊,不過這人最近好像沒得空閑,看他電影宣傳和戀情八卦天天掛在頭版,這么高強度的曝光,要是突然被傳喚,消息流傳出去,輿論影響的尺度,可不是我們能夠把控得好的?!?/br> “所以……不是他嗎?”羅生生皺眉:“你說要傳喚又是幾個意思?出事了嗎?” 陳勁搖頭:“本來答應過程,盡量不要打擾到你生活。但最近確實出了件大事,我官微言輕,扛不住上頭壓力,今天只能破戒,勞煩羅小姐暫且先放放手頭事情,勉為其難跟我們走一遭了?!?/br> 聽出不對,她立時轉臉,不解地問道: “大事?” “顧淵死了,前天接的案,死因是溺斃……尸體在安博58層客房的浴缸里被發現,體內檢出有大量毒品??紤]到輿論影響惡劣,外加牽連的都是上市公司,目前還沒對外發出公告?!?/br> “??!”女孩一下坐正,瞠目捂嘴,滿眼都是震驚:“死了?” “嗯,死了。其他細節我暫且不方便透露。因為案發在安博,這兩天我們一直在約談宋氏的高層,不過對方都很油滑,內部話術統一,實在審不出太多花頭。好在錢韋成案最近終于有了進展,技術組通過還原他的電子設備,發現對方在線上有個加密的云盤,里頭存了些關于你的內容;加上前幾天會所里,我聽說顧淵也在……這些交集迭加一起,沒辦法,就只好走到了向你取證的這步?!?/br> “嗯?我和錢韋成并沒有太深的交情啊……他能存我什么內容?” “挺龐雜的。對了,你和那個導演魏寅……相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