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險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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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休息日,許樂然醒的時候剛過八點。 她在一間私立幼兒園當老師,工作日早上一般七點半就要到學校。 蔣硯上班時間不固定,幾點出門全憑高興,但他每天都會起的比她更早。 睡前手里抱著的枕頭變成某人的手臂,許樂然見怪不怪,伸了伸腿,習慣性的就想往蔣硯懷里靠,像平時一樣趴在他懷里賴一會兒床。 蔣硯也才睡醒沒多久,見她滿臉困倦,一副沒清醒的黏人模樣,心軟得一塌糊涂,他拍了拍許樂然的肩膀,想哄她接著睡。 不睡了。許樂然只遲疑片刻,而后堅決地搖搖頭,拒絕了他的提議。她揉了揉眼睛,很快便同蔣硯拉開距離,翻身下床。 她記得前幾天蔣硯和自己提過,這周六上午他有應酬推不掉,會很早出門。 昨晚匆忙掛斷電話,現在還不知道那邊什么情況。她心里放心不下,想等蔣硯出門之后,親自過去看看。 許樂然踩著拖鞋,迷迷糊糊的就朝著浴室的方向走,沒走幾步,她忽然想起什么,掉頭回來,讓蔣硯把她放在床頭的手機遞給自己。 許樂然指了指床頭柜,你離的比較近。 刷牙還玩兒手機,壞習慣。話雖這么說,蔣硯還是側過身去拿她的手機。 可不知怎么的,拿到手機的那一刻,蔣硯的腦子里冒出一個想法,他迫切地想知道—— 昨晚他們睡著以后,那個男人有沒有再打電話過來? 這念頭一起,蔣硯便有些控制不住自己。 他是說過,不屑于用查手機這種低級的辦法,去確認自己的女朋友是否劈腿。 可如果他連手機的密碼鎖都沒有打開,只是不小心看到了鎖屏頁面,甚至還是當著許樂然的面正大光明看的,這還能算是查手機嗎? 蔣硯告訴自己,不算,任誰說都不算。 他的動作很自然,看起來就像是在傳遞手機的過程中不慎觸碰到屏幕,不會讓人多想。 這種時候,蔣硯不知道是不是該慶幸許樂然的手機沒有貼防窺屏,否則在這個角度,他絕對什么也看不清。還是說,他應該怪許樂然連這點防范意識都沒有,讓自己有機可乘,背著她做這種小動作。 盡管心里矛盾,蔣硯還是不動聲色的快速掃了一眼手機屏幕。 那上面只有兩個購物軟件的廣告彈窗,沒有任何未接來電或是未讀信息。 看到自己想看的,心中的疑慮就這樣被輕易地打消,看著毫無防備拿過手機的許樂然,蔣硯心里突然就覺得很愧疚。 他為什么要相信何星說的話? 何星那混小子撒謊成性,一點正事不做,一天到晚不是吃喝玩樂,就是在外邊兒惹是生非,除此之外他還會什么? 是他鬼迷心竅,竟真的為這樣一個沒有可信度的人隨口胡扯的幾句話,去懷疑自己朝夕相伴的愛人。 許樂然知道了該有多傷心?他對不起她。就算疑點再多,他也該看到確鑿的證據再著手調查。 陰險小人!蔣硯狠狠唾棄自己。 他不聲不響地跟在許樂然身后走進浴室,她往牙刷上擠牙膏,他就站在邊上看,心里越想越愧疚。 許樂然見他進來,以為他是要和自己一起洗漱,便也往他的牙刷上擠好牙膏,誰知一個不注意就被他扯進懷里。 她兩只手都拿著東西,蔣硯又久久不肯松開自己,她怕牙膏蹭到衣服上,只好先把手舉起來,問他怎么了。 蔣硯很快松開她,沒什么,就是很想抱你。早上好,寶寶。 許樂然沒多想,洗漱完就和他一起下樓吃早餐。 其間,她一直看著墻上的鐘,按理說現在應該快到蔣硯出門的時間了,可他還是慢條斯理的,一點不著急的樣子。 她提醒蔣硯,時間不早了。 嗯,怎么了? 見他沒什么反應,許樂然按耐不住,直接問他,你不是說今天有應酬? 蔣硯頭也沒抬,取消了。 他不出門,許樂然只能另想辦法。 她進衣帽間換了一套衣服,故意提著平時去上瑜伽課才會背的包在蔣硯面前晃了晃,這周的瑜伽課臨時改成今天了。 每周日上午的瑜伽課,是許樂然固定見容潛的時間。也只有說自己去上瑜伽課,蔣硯才不會陪著她。 本該萬無一失,可許樂然沒想到,他會問她,今天能不能不去上課。 蔣硯看著她的眼睛,我想你留下來陪我,就今天。 錢都交了...... 蔣硯沉默,最終還是妥協,我送你。 許樂然又不是真的去上課,哪里敢讓他送,這樣你會太累,難得周末,你就在家里好好休息,我會很快回來的。 話說到這地步,蔣硯卻還是堅持要送她,許樂然拗不過,也怕一直拒絕會惹他起疑心,只好答應。 抵達目的地,許樂然親眼看著他的車開走,又在上課的地方等了半個小時,才放心地打出租車離開。 這一切,都被臨時起意回頭找她的蔣硯看在眼里。 他沒有跟上那輛出租車,坐在車內極平靜地撥通了何星的電話,把你說的那些東西發過來,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