壞孩子(2)(微H)
“冬冬?” 轉頭看真冬,見她一動不動望得認真,臉離得又近,融野不解此為怎般風情——是要我親她嗎? 口干舌燥,微感局促,美人在側,松雪融野所謂的意志不比屁的分量來得重。 “你作甚?!?/br> 身子傾到一半,融野栽了跟頭:“咳!無事!” “就決定是你了?!币慌南ドw,真冬兩眼放采,“我一直在苦惱橘殿的美貌,現下才發覺就應該是你?!?/br> “是么,真叫人害羞呀?!笔諗可?,融野低頭問道:“冬冬你會給我很多女人嗎?” “還有很多男人?!?/br> 癱坐在地,融野又想睡覺了,“唉,你的故事,你且寫你的吧,既拿我作個主人公,寫好了還請給我看看橘殿是怎么個風流兒?!?/br> 靠近,真冬想多看會松雪融野的美貌,用筆畫下也可,然還是用眼睛看,畫在心里最妙。 “這小孩長得真漂亮”是當年真冬繼“這小孩真煩人”后對松雪融野的第二印象。在松雪融野來大德寺前真冬未見過別家小孩,但她只見識少,美丑仍是有認知的,要說為什么,那些個佛像不都往美了雕的么,幼年期的松雪融野長得就跟善財童子一模一樣,那必得是漂亮的吧。 后來她們都長大了,小河童也長成了大美人??傻艄舆€在她心里,掉的果子是她兒時唯一的甜。 望著這張臉,真冬時而感到對松雪融野,自身所懷的遠不僅感激又或依戀,甚至不完全等同于愛戀。那應屬一種糅雜于其中的復雜感情,莫可簡單定義。 “啊——!” 一撐肩膀,融野制止了真冬的靠近:“不行!你不可以離我太近!我會犯病唐突你,我不能,我是你最要好的朋友!我不能!” 自說自話的憨瓜,她且嚎著吧,真冬看完了。 “先生,隱雪先生可在家中?” 但聞屋外女子的喚聲,二人面面相覷,融野憨頭呆腦不說話,真冬扯過她的外衣披上,接著應道:“在的,進來吧?!?/br> “是?!?/br> 起先融野當來者是那風華絕代的躑躅太夫,待隨真冬出屋,見女子行禮登廊,融野方想起躑躅太夫已落籍在豪商紀伊國屋那了。 “這位是……?” 隱雪先生背后黏著的女子相問,香穗伏首回答:“民女喚作‘香穗’,是受雇來伺候隱雪先生起居的?!?/br> “伺、你是說伺候嗎?”融野不禁凜眉一跳。 像是沒看到松雪融野臉上一閃而過的陰沉,撂下一句“拜托了”,真冬旋身回屋。 “是,請交給我吧!” 名叫“香穗”的女子聲音洪亮,手腳也麻利,應做慣了這類活計。雖覺抱歉,怪心思地,融野把她的容貌瞅了又瞅方得安心。 “叁井說我既不住她送的宅子,長短得受下她送來的傭人?!?/br> “傭人的話不和你住一處嗎?不用朝夕伺候你洗漱入睡嗎?”疑慮猶存,融野梗著脖子問道,“你冷了熱了不得有人在旁照料你,你想這個那個了不也得——” 哦,是的,對松雪融野的第叁印象就是“這小孩話真多”。 臉比她還陰沉,真冬頂道:“我雖懶,但有手有腳。她隔日來,洗衣清掃,做完就走?!?/br> “是么?!?/br> “你有話要說?” “沒有的,冬冬?!比谝奥洱X一笑。 不曉松雪融野在別人那可有這百變的臉色,一會好一會歹,相處得越久就越明白此人不好相處的地方。 手又被她牽住了,她坐近,輕而柔的說話聲有其特別的韻味,真冬很喜歡聽,為之心醉。 “久未同你作畫了,天色還早,你可愿同我一道作畫,冬冬?” 莫有拒絕的理由,在只兩人的溫暖屋子里,一面聽著鄰間的拾掇聲響,真冬轉睛于融野。 興許松雪真冬真的性格惡劣吧,有事沒事反正不干好事。抵膝相倚,真冬倏地湊至最近處,近得能切實感受到對方呼吸的變化。 “冬冬?” 不等融野歪頭疑惑,她的唇教吻封住了。 唐突的吻,吻得她心亂如麻。她只會動嘴運舌去回應這吻,她的舌頭遠較她的腦子靈活。 冬冬的吻是唐突而熱烈的,熱吻里融野意外覓獲源自冬冬的珍貴且短暫的情意。她亦想好好珍惜,勿論底線地疼顧冬冬的身子,剖開心來看看那情意幾分真幾分假。 幽暗的空間是否是醞釀濃情的絕妙條件,融野身為女人的欲望由真冬喚醒了,她拼命遏抑的性欲一個吻便可揭蓋啟封。 融野是歡喜接吻的,更歡喜她的冬冬無甚緣由的吻襲。她的心有無限寵溺縱容,因她也是喜歡的,想與這女子共沉欲海。 “冬冬……唔……” 然就在吻纏欲濃,她伸手要解冬冬的衣時,融野竟像被人用木棒狠敲了后腦勺,呆定在那,指尖與她想嗦想吮的冬冬的乳近在咫尺。 她好險就又要犯渾了。 “冬冬……我是你最要好的朋友……”放棄親吻,拉開距離,融野正身跪坐。 蕩平余悸不容易,真冬為一霎的rou欲而驚懊。 “所以莫要刺激我,我、我會忍不住……”整色,融野說道:“和最要好的朋友做是會后悔的,我已嘗過一回個中辛酸苦澀,不想你也嘗到,冬冬?!?/br> 鬼知松雪融野在哪個被稱為“朋友”的女人那吃癟,也虧得她矜持。 是想當個任性欲驅使的禽獸,夢里都是她們于大德寺的雪夜綢繆??杉热幌露Q心以朋友身份相處,rou體交歡就只得割舍。 越做會越愛,越愛就越想獨占,獨占不了的寧愿狼狽逃避。 從前的經驗是如此告訴這松雪真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