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女子(2)(H)
她們于樹下發現追涼酣睡的云岫,見照子無動靜,融野上前抱起她。 “明日我送她回去?!?/br> 瞄了知還的睡顏,照子輕嘆息:“好好待她?!?/br> 融野卻笑:“我何嘗虧待過?!?/br> 說了也白說,照子欲轉身離去,又停步回首。 “融野?!?/br> “嗯?” “‘戀’之一字,你如何看待?” “鯉嗎?甘露煮很美味。(注1)” 摸上腰間雙刀,照子還是忍住了劈她的沖動,“就當我沒問吧……” “你喜歡鹽烤嗎?那也好吃?!?/br> 知還只有睡著了才能安分些,同幼時的松雪融野一般無二。 她雖是祖母鴻鵠眼中的“不學無術”,單靠一些天分,行走江戶城這兩年竟也糊弄得沒出半點岔子。 登城時融野會跟將軍請安,偶爾趕上了遂能見著她同母親半山一妙為將軍診脈。將軍的孝心路人皆知,不僅親自服侍父親桂昌院用藥,也會研習醫術,苦思配藥與療養。 將軍時不時會垂問半山家的丫頭藥理知識,就融野趕上的幾次,雖不免為這青梅竹馬捏把汗,她倒答得頭頭是道,回回感慨她半山云岫福大命大。 一邊畫下松雪促狹流傳后世的《七夕與友納涼圖》,融野唇角上揚,笑容安適。 圖中左上的滿月半隱于夏末的夜,而它所映照的江戶人情卻是鮮亮活潑的,對比之下釀出夏末秋初清新閑雅之趣。瓜攤邊所立寫有“攝津鳴尾瓜”的木牌于后世研究者看來也佐證了江戶前中期的西瓜培植已具備相當明晰的產地和品牌意識。 “融野,我睡著了?!?/br> 揉著眼打了哈欠,云岫爬進融野懷中。見她在畫畫,也沒出聲打攪,且愣愣瞌瞌游走于半睡半醒間。 “知還——” “那高個黑皮,你同她做過對嗎?” 筆下險洇墨,融野整色,未予肯否。 “她看你的眼神很不一樣,我瞧得出來?!?/br> 掭墨繪瓜農樣貌,遲疑后融野才道:“不會再和她做了?!?/br> “為何?” “她是葛野藩主,也是紀州公的幺妹?!?/br> “你是顧及哪個呢?她若不是紀州公的幺妹,你就還會同她做了?” “我不知道,知還?!?/br> “那你又知道什么?” “和她走得太近,于松雪不好?!?/br> 知還未再言語,融野被那目光逼得緊,喘不過氣。 一月互不理睬,這松雪融野再傻也知此事罕見得異常。她非不理睬知還,而是在等知還消氣了來松雪府尋她。 這兩年因女人的事幾度遭受知還冷淡,倒了沒吵得多狠,說說笑笑也就沒事了。這次,融野想探個究竟,好叫自個兒往后當心些不再嘗這冷淡滋味。 “你有心事,知還?!?/br> “是,我有?!?/br> 看了融野,云岫復垂首:“我都多久沒碰你了,你也不來找我……” “是在生這個氣?” “不然呢?” “你不告訴我,下回我免不了還要你生氣?!?/br> “你就當我起床氣吧,反正我好了,你請我吃瓜,我再生你氣顯得我多不厚道仁義?!?/br> “當真不告訴我?” “起床氣就是起床氣,你多問干嘛,下回還是起床氣!” 捧著融野的臉“吧唧”親一口,云岫又一屁股坐進她懷里。 “快把衣裳脫了,我要摸奶!” 大大的眼睛盡顯伶俐可愛,瓊鼻小嘴,知還儼然是桃花節時會擺出來的白瓷人偶。 先前還想著一探究竟,然松雪融野到底是松雪融野,外表老實巴交,床上花里胡哨,色心可謂倭之司馬昭,你曉我曉,大家曉。 從后含住云岫的耳垂,融野以舌去觸碰去舔舐。 她的手亦是不安分的,自腋下滑入懷中人的衣襟縫,她摸到那小巧的乳。 知還總嫌她胸上可賽馬,可融野喜歡她rufang的小巧,柔嫩得不舍下口。 “融野……” “嗯”了聲,融野愈是加重手指的揉捏和舌的舔舐。 耳垂舔不夠,還要更多。 解了云岫的襦袢腰帶,二人互看,四目流笑。兩廂默契閉眼,融野送上軟唇。 她輕吮云岫的下唇,又與她忽遠忽近地接吻?;蛉珧唑腰c水,或恨不能通過一個吻道出多年來的深厚情誼。 伸入舌頭,甫一遇上,融野得到她熱烈的回應。 “嗯……嗯……” 舒服得哼哼,邊吻著,云岫兩手環住融野的脖頸。 融野的初吻給了云岫,云岫的初吻亦是融野的。 若說下身潮來潮去的奇妙醫書上尚有記載,那接吻可謂完全是兩人自主的探索。 何時察覺接吻也會舒身暢心的呢,融野記得是那次在半山府中嬉鬧,以為大人都外出了,兩人玩得開心,毫無顧忌。 聲音叫大了,招來了半山家仆的詢問。云岫情急之下以唇封唇,又在那一剎那送融野攀上頂峰。 攀頂的舒暢,融野為之著迷。知還的手予她淋漓快活,知還的唇吻化了她的心。 抱起云岫,融野往內間走。 秋風乍起的七夕,這一室熱情留住了夏。 “今日我來予你快活可好,知還?!?/br> (注1)“戀”與“鯉”在日語中發音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