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期
涂寒在涂月走后,已對卿墨起了殺心,他喚來震漾,冷冰冰道:“既然他不想安分地活著,便殺了他?!?/br> 震漾抱拳,“是?!?/br> 震漾奉命搜尋卿墨蹤跡,找了一圈,竟沒找到他蹤影。 大肆搜捕,亦已引起太多人注意。 舒媛、卿墨、涂月,甚至延真,都察覺到危機四伏。 卿墨原本已靠近舒媛所在,卻突然聽聞身后不尋常動靜,他藏住身子,才發覺瞬息之間,到處都圍上了士兵,便猜測到涂寒對他起了殺心。 一點風吹草動,士兵蜂擁而至,卿墨無奈,只好先避開,朝隱蔽處藏去,甩開身后追兵。 他對此處已十分熟悉,曾經帶兵打仗,善于觀察地勢研究進攻防守路線,不久前,他在查探自身清白之時,亦常在觀察漠北皇宮逃亡路線,自知何處可以藏身。 有時候被涂月強迫陪同馭馬在草原上狂奔,他也眼觀六路,時刻在研究各處路線。 這偌大的草原,何處山川草木,何處險灘難越,短短時日,他已熟記于心。 待身后追兵往另一邊追去,卿墨迅速往回走,去尋舒媛。 看來逃跑的計劃得提前了,如今的形式,此地不宜久留。 一片混亂中,卿墨終于偷偷潛近舒媛,卻發現涂寒此時正陪在她身邊寸步不離。 卿墨難以接近舒媛,又何談帶她走。 他只好另做打算,無處藏身,想起延真,延真負責喂養馬匹,那地方向來清凈,也不常有人去,暫時不會有人想到那個地方,他只好先去那里藏起來。 午夜,月色下,藏于馬廄的卿墨被延真發現了。 一根木棍抵在卿墨脖子前,看清他模樣,延真漸漸放下了木棍。 “是你?” 卿墨站起身來,“嗯?!?/br> 延真道:“現在整個漠北的人都在找你?!?/br> 他語氣之中滿是擔憂,卿墨便笑,“對,所以,我只能到你這里來避一避,延真,若你要去告發我……” “我,我不會!”延真知道卿墨藏在他這里,心里很害怕被發現,但看著卿墨,還是忙道,“我不會去告發你的?!?/br> 延真把自己的床讓給了卿墨,又給他拿了幾個饃,一杯水。 “你就安心待在這里吧,暫時,他們不會想到到這里來找你的?!?/br> 卿墨的確有些餓了,他吃著干噎的食物,“多謝?!?/br> 延真沒說話,半晌才開口,問他,“你要走了嗎?” 卿墨嗯了一聲,“是,但我還有一個人要一同帶走?!?/br> 延真知道他說的是誰,“這并不容易。這些日子,太子一直守在她身邊,你根本沒有機會靠近她,縱使靠近了,恐怕也沒辦法帶走她?!?/br> “我知道,但若是我丟下了她,她該怎么辦呢?!鼻淠可纳?,“就是豁出這條命,也得試一試啊?!?/br> “你要我怎么幫你?!毖诱婵粗?,突然問道。 卿墨看向他,笑了,“延兄弟,你有這份心,卿某感激不盡,但此事危及性命,我不想讓旁人牽扯其中?!?/br> “那又如何,你若真把我當兄弟,就讓我幫你這個忙!我延真受你恩情,理應圖報,我不是貪生怕死之徒!” 卿墨沉默了一會兒,開口道:“我如今這幅模樣,太引人注目,確實行動不便,很難與她傳遞消息,若延兄弟能幫我和她傳個消息,便是幫了我一個大忙了?!?/br> “這事倒是簡單,我肯定給你辦妥了!”延真說。 而后,卿墨俯身,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話。 延真點點頭,示意自己記住了。 第二日,卿墨故意露出蹤跡,引開涂寒一行,延真找到時機,趁涂寒短暫離開的時間,悄悄靠近了舒媛。 “誰!”舒媛被捂住嘴巴,驚慌失措。 “蘭須姑娘,我是幫卿墨給姑娘帶話來的?!?/br> 聽聞這一句,舒媛才停止掙扎。 延真松開她,因為礙于身份,選擇跪在她面前。 “他現在在哪?他怎么樣了?”舒媛問他。 延真不敢多看她,始終低著頭,說:“卿墨讓我給你帶句話,明日亥時,請您務必收拾行囊,到馬廄一見,見不到你,他便等著你,叁日之期,叁日后,涂寒就該找到那兒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