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手
卿墨與注幽寒暄幾句便說起了正事兒,舒媛在卿墨示意下自述從小經歷,自記事起,她便是與爺爺相依為命,與外界并無過多接觸。 此等情況,尋訪身世之事雖不易,注幽還是答應下來。 三年未見,卿墨與注幽相見甚歡,注幽留他們食過晚飯,后又高談闊論飲酒至天暗,舒媛聽不懂他們談論的那些朝中紛爭,困極便睡著了。 再醒來時已在回程路上,馬車顛簸,她坐在軟墊之上,靠在卿墨懷中睡得還算舒服。 她打了個哈欠,夜黑風高,冷月高懸,蟲鳴鳥嘶。 舒媛剛揚起腦袋欲同卿墨說話,便見卿墨做出噓聲動作,舒媛不知所以,但也被卿墨扶著肩膀坐直身子乖乖聽話禁了聲。 卿墨這時才湊近她耳邊,囑咐道:“媛媛,待會兒你便待在馬車之中,無論聽到任何動靜,都別出來?!?/br> 頃刻間,馬車外竹林之中一群黑衣人飛身而下,將馬車圍得水泄不通。 卿墨輕拍兩下舒媛緊張到握緊的雙手,出馬車前含笑道:“別擔心,我很快就回來?!?/br> 舒媛咬唇,一雙眼清軟,她望著卿墨重重地點頭,唇語道:“將軍小心些?!?/br> “嗯?!?/br> 卿墨一副氣定神閑的模樣,出了馬車,畢竟在戰場上危險百倍他都面不改色,今夜這場面,他也并不太在意,隨后舒媛便聽到了周圍刀劍拼殺的聲音,仿佛刀光劍影在眼前。 她沒見過這種場面,又實在擔心卿墨,小心翼翼掀開縐紗從窗牖之中看出去,只見地上躺了幾具尸體,卿墨手中已取得一把劍,正與剩下的五六個黑衣人纏斗。 這時,忽有一人轉頭看到了她,命人纏住卿墨,而他舉劍迅速朝著舒媛方向而來。 那劍猛地插入馬車,舒媛瞬間大驚失色,猛地往后一退,身體仰倒在馬車中,隨后舒媛便在驚慌之中聽到一聲慘叫,插在馬車上的劍已無人拔出。 竹林四周歸于寂靜。 舒媛手無縛雞之力,又實在柔弱,卿墨生怕剛才那一劍傷到了她,他踏上馬車,掀開簾子。 舒媛看到是他,回想剛才心驚膽戰的一幕,眼睛一下子就濕漉漉的,她抽泣一下,顯然被嚇壞了,“將軍……” 卿墨看到舒媛無事,身上并未受傷,這才長長舒了一口氣,“無事便好,媛媛,過來?!?/br> 舒媛抬手揩去眼淚,沖入卿墨懷中,“嗚嗚,將軍,我好怕?!?/br> 卿墨沉目,大手輕拍她的背,安慰她,“沒事了,沒事了?!?/br> 不過回朝才數日,便有人對他起了殺心,這朝中,恐怕又要因儲君之位有一場腥風血雨了。 皇后貴妃兩派這些年一直在明里暗里拉攏朝中重臣,衡帝加以帝王權衡之術令兩方糾纏不休,權御天下,遲遲未定下太子。 而卿家始終未偏向任何一方,自始至終并未參與這爭奪儲君之事,只是保持中立也并不能獨善其身,一方都不偏袒,那便是兩方都得罪。 思索間,卿墨皺了皺眉。 回到瞻竹園已是深夜,洗漱過后舒媛躺在榻上仍心跳得厲害,直到卿墨從身后抱住她,她才覺得安全。 她翻過身面對卿墨,聲音低低的,“將軍可知今日那些人是誰派來的?” 卿墨笑了笑,渾不在意的樣子,“這朝中有殺我之心的人,多不勝數,一時半會還真說不清楚?!?/br> 舒媛聽了他的話,愁眉苦臉地坐起來低頭看他,“那將軍豈不是很危險?” 她實在擔心。 而卿墨仍一副不在意的模樣,眉宇冷傲不遜,“危險?他們若想傷我,恐怕是件難事?!?/br> 他一把將舒媛拉回懷中,親吻她發頂,笑道:“媛媛這般擔心我,倒讓我心中很是歡喜?!?/br> 舒媛爬在他胸膛上,聲音悶悶的,“將軍不準出事?!?/br> 卿墨抬手捧起她的臉,吻她唇瓣,“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