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來了!
受了如此重的家法,常人一般要數月才可下床走動,卿墨躺了十日,心中又實在擔心舒媛,再躺不住了。 卿任剛為他換了藥,他便要忍痛下床。 “二哥!你這是做什么?”卿任忙攔下他。 卿秋雨也趕忙勸阻,“二哥,你傷還未好,萬萬不可下床??!” “這點傷,無妨?!彼а?,額頭都出了汗。 卿家家風嚴厲,使棍者皆是武人,施罰毫不留情,使的力道非常人所能受,縱是卿墨一身銅墻鐵壁,被如此重罰,也得養個月余才有望養好傷,卿任卿秋雨二人見他倔強模樣,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 彼時老夫人何玉剛踏入竹院,聽聞幾個孩子鬧騰,忙趕過去,便見卿墨穿衣急匆匆往外走的樣子。 她拉住卿墨,語重心長道:“孩兒,你莫要再惹你父親生氣了!那女子身份不明,你居然還為她抗旨拒婚,頂撞父親,如今你父親留她一命,已是網開一面,你執意出府找她,倘若你父親一怒之下命人殺了她,你又該如何是好?” 卿墨動作一頓,冷著臉道:“父親若要殺她,便從我尸體上踏過去?!?/br> 說罷,他疾步如飛,出了府去。 舒媛之前被卿墨送出將軍府,安置于瞻竹園中。 事發突然,卿墨行事匆匆,來不及解釋,也不愿讓舒媛知曉他受家法之事,因此舒媛并未得他一言半語的解釋。 這十日,舒媛剛開始那幾天整天想著卿墨為何遲遲不來見她,心情都不大好,整天悶悶不樂,詢問翠兒珠兒,兩人又支支吾吾只說卿墨剛回朝軍中事務繁忙,等過幾日得了空便會來看她。 舒媛等啊等,練字時認認真真寫下“卿墨”二字,事后又喪著小臉兇兇地打個大大的叉,等到第五日,她便賭氣再也不要搭理卿墨了。 她雖在瞻竹園內吃好睡好,時間久了卻也覺得無聊,想到街市上瞧瞧,翠兒珠兒百般阻撓,甚至跪地求她作罷,舒媛無奈,只好在這園中枯等。 漸漸兩人已與她相熟了,平日無事便陪著她在瞻竹園中玩雪打鬧解悶兒。 年關將至,大雪紛飛。 這一日,舒媛不慎將毽子踢上了院墻,她親自爬上了梯子,撩起衣裳袖子往前夠,翠兒珠兒聚精會神扶著梯子,生怕她不小心踩空摔下來。 “姑娘,小心點兒呀!” “姑娘,夠不著咱們就不要這毽子了,我再去尋一個來便是,若是摔了,我們可如何向將軍交代?” 舒媛身子往前,努力到眉頭都皺起來,“差一點,還差一點兒就夠到了?!?/br> 她全神貫注盯著毽子,指尖離毽子越來越近。 忽然翠兒余光瞧見邁步進入院中的卿墨,欣喜喚了一聲,“將軍!將軍!姑娘,將軍來了!” 舒媛忽然心一驚,手一顫,腳一滑,從梯子上掉下來。 卿墨臉色一變,飛身上前,手臂摟住她裊裊細腰,抱著她穩穩落地。 “怎么爬這么高?”他緊張她,“一個毽子而已,差人去街市上多買幾個備著就是了,何必做這么危險的事情?若是我今日不來,無人接住你,你豈不是要摔壞了?” “哼,”舒媛腳剛落地,聽他教訓起自己,心中很是不悅,“你不來我才不會摔呢!” 她推開卿墨,看向翠兒,小臉都怒紅了,“翠兒,不過是來個人,你怎么大驚小怪的,嚇死我了,他來便來了,同我說什么?我又不在意他來還是不來,記住,下次他再來,一句也不許知會我?!?/br> 她身后,卿墨面無表情朝兩人使了使眼色,翠兒悶聲呆滯,珠兒聰慧,忙拉著翠兒退下了。 舒媛還賭氣呢,卿墨這么久未曾來看過她一次,她才不要輕易便給他好臉色看。 卿墨上前,摟住她,“舒媛,十日未見,你不想我嗎?” “不想,一點兒也不想?!笔骀掳l著小脾氣,道。 “當真不想?” “當真不想?!?/br> 下一刻,卿墨的溫熱的鼻息染紅她的臉。 “舒媛不想我,我卻是很想很想你?!鼻淠c她耳鬢廝磨。 舒媛一聽,瞬間偃旗息鼓,委委屈屈泫然欲泣,道:“將軍軍務繁忙,哪有時間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