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六方會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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仰光首府,緬甸最高政治權力中心。 國務市政大樓坐落于市區環島中心,隔街而望的瑪哈班杜拉廣場插滿各黨派旗幟。各方候選人的巨幅海報掛在大樓兩側鐵柵欄上,為首畫幅是高票通過下議院和民盟選舉的吳拿瑞欽。 十字街口,六輛重型軍用越野依次駛向政府大樓,中間第三輛軍車后座,霍暻俊容冷凜,眼梢掃過車窗外海報里男人偏印裔的面相,鼻尖發出一聲蔑嗤。 背靠大樹好乘涼真是永恒定理,想當年吳拿瑞欽不過是一個參加自己和meimei生日宴會的小小議員,如今卻成了炙手可熱的總統候選人。 果然在國會的政治包裝下一切皆有可能,是自己給吳拿瑞欽想得過于清高了。 嘀嘀—— 兜里手機響起提示音,霍暻掏出手機打開監測定位系統,屏幕里閃爍一個紅點,位置顯示在軍事保護區內的茵雅湖大宅。 少年唇邊不自覺牽起笑意,抬手撫上自己胸膛,感受掌心下有暖流涌過,血rou相連的奇跡將他心脈都燙熱了。 他太年輕,只覺得新奇,那種惦念出自強大的血脈因緣,整整一天都沉浸在為人父的責任感里無法自拔。 “大少?大少?您都笑十分鐘了,還不下車么?”副駕駛格朗透過后視鏡,見后座大少莫名其妙發笑。 霍暻回神,望向車窗外市政廳正門,國會老頭們不僅耽誤自己回去看懷孕的老婆,還坑自己人造人的錢, 罪大惡極,他在心里判罪。在守衛士兵的重重護送下走入大門,行步如風,走入二層大型會議廳。 會議廳內早有人等,五個身著西裝的國會老議員剛開完會排排坐,嚴肅繃臉,長桌文件摞去厚厚一沓,全是他在泰國和金三角特區的“罪證”。 霍暻泰然自若坐進圈椅,似六方會談,同對面五個老頭隔條桌子,也隔條鴻溝。 開門見山,最左邊,隸屬宣傳部的議員臉色鐵青,將一張照片和鑒定報告推到長桌中央,言辭苛責,“你去泰國殺人,把頭送回仰光大樓天臺頂上,現在有不少仰光民眾將此事發上國際平臺,軍方怎么負責對國會帶來的負面影響?” “誰殺的找誰負責?!鄙倌曛讣馇们描b定報告,“泰國警方對外公布他是自己上吊。我也想知道,一個人妖兜里居然有給我的紙條?去養傷還遭遇人身威脅,我才需要報警,是不是,署長?” 旁聽席,突然被叫到的總警署長縮起脖頸,冷汗直流,軍警不分家,公然得罪軍政府對武裝部門沒有任何好處。 “如果宣傳部人手不夠,我可以派軍方情報部門協助你們控制輿論?!被魰强蜌獾?,反手將資料和照片退回到宣傳部議員眼前。 “你!” 宣傳部議員被話噎的氣沖頭頂,臉憋通紅,一旦同意軍方協助,就等同于宣傳部能力不夠無法控制輿論導向。 “你一去金三角特區,奈盛就開槍畏罪自殺?天大的笑話!他為人多剛正我最了解,沒必要包庇一個不成器的敗家子兒將整個家族搭進去!”同奈盛生前交好的貿易部部長拍案驚起,為老友鳴冤。 霍暻俊面沉戾,睨起眼,冷冷看向沖自己拍桌子的老骨頭,“他兒子拉罕強jian女人,溺死孩子,挖出偷渡客的尸體扔進湄公河,最后敢把帽子扣我腦袋上,沒有他爹暗中幫助,恐怕他也沒那個膽子?!?/br> 他嗤笑反譏,“可惜可惜,我阿爸當初任命他來接金三角特區也是看上他為人,還請他們兩父子進家里吃飯。中國有句話說上梁不正下梁歪,拉罕和奈盛正好反了,敗家兒子帶歪老子,爺倆一起為人刀俎?!?/br> 貿易部部長剛要發作,中間,仰光首席部長丹薩抬手請其他人先出去。 他們心知肚明,這幾沓紙和鑒定報告形同虛設,即便證據確鑿,也不可能將面前的少年送上軍事法庭。 “我僅代表國會對奈盛參謀長的死表示哀悼?!钡に_行合掌禮,以表哀思。 好一出神模鬼樣。 看屋里只剩自己和丹薩,霍暻向后抻動肩背,慵散起身,“我先回家了,一會兒還得派管家去警察局報案。去趟泰國被人追蹤威脅,回來又被搶飛機,東南亞太危險,我年輕,可得惜命?!?/br> 身后,丹薩叫住他的步子,“JING,杜塔副總理正在俄羅斯進行為期兩個禮拜的外交訪問,叫我傳達,請總司令不必因談判失敗過于焦慮,國家會感謝軍方為印緬邊境所付出的一切?!?/br> 他頎長身軀立于門前,聽此話不禁戾聲反問,“你們成天在國會喝茶,想法設法縮減軍費讓四十萬士兵餓肚子,放諾坤出孔普雷大獄來殺我,勾結拉罕認清霍曦霍曜長什么樣,左一個綁架右一個跟蹤,通過吳拿瑪敏查我家財產總賬的時候,有感謝過我父親么?” 兩句話將國會和軍方的遮羞布徹底撕碎,國會的偽善將人逼到忍無可忍,他已不愿再維持表面的平和假象。 別人回家都是圖個安穩消停,自己回家只有雞犬不寧。 向來暴躁戾重的少年甚至沒有狠聲斥吼,說完話后,只余沉默。 這段日子,該動的怒,該流的血,早耗的一干二凈。 會議廳內鴉雀無聲,須臾后,丹薩摘下眼鏡,揉掐眉心嘆口長氣,“其一,國會不愿和軍方發生爭執。其二,你和你父親很不一樣,他會顧及到政局穩定,從不將話攤開來說?!?/br> “我阿爸可以聽人拿嘴感謝,我不太行,嫌煩?!?/br> “JING,國會只需要軍方交出百分之五十的席位完成大選,關于軍費問題,我們可以再談?!?/br> “交出百分之五十的席位,總統選我當么?”他背對著,捻捻指尖,話里盡顯嘲諷,“反正都是人前花架子,選誰不一樣?我看國會還不如轉頭花功夫來捧捧我?!?/br> 丹薩拋出交換條件,“如果軍政府愿意向國會交出一半的軍隊管轄權,也不是不可以考慮?!?/br> “所以你們也是用同樣的條件讓吳拿瑞欽放棄他親meimei,告訴他,只要吳拿瑪敏一死,他就能當總統了?”權力巔峰,每一步選擇都是利益和代價,他繼續斷言,“所以你們根本不是認為吳拿瑞欽好cao縱,而是先看上吳拿瑪敏手里攥著不少東南亞極頂層家族的信托總賬,可以構成無比龐大的權貴網絡?!?/br> 丹薩沒有直言,轉個彎,道:“我們很欣賞你,JING,你的政治敏銳度比任何人都配得上那個位置,只可惜你是總司令的長子,如果你愿意公開表示與軍政府斷絕關系,上議會永遠為你敞開大門?!?/br> 霍暻笑得厲害,“哈哈,算了,算了,我沒有興趣給人當提線木偶?!?/br> “你不是想和那個小姑娘結婚么?還特意去泰國為她洗底?!钡に_道,“等你登了頂,我相信你以后也不需要費盡心思獲得總司令認可?!?/br> 聽到丹薩話里提及緹慕,他目中兇光大作,拳頭握起骨節咯吱作響。 察頌叔叔當時在醫院對自己的提醒,直至此時此刻,才形成完美閉環。 洗底從來不是為了讓父親認可,那是小姑娘在權力斗爭中的保命牌,可以讓他站在國會大樓里,公然向政敵宣告。 “丹薩部長的情報出錯了,我去泰國是養傷,中國東南軍區總局的孫女不需要我來洗底?!?/br> 話罷,霍暻肅面走出會議室,十幾個守衛兵迭忙跟上,下樓開車駛入仰光街頭,人群熙熙攘攘,路邊小吃攤將現實填滿煙火氣。 “回家么?大少?”格朗回頭詢問,“情報部還在查拉罕的行蹤,他最后一次出現在內比都。至于嗎?您昨晚查了一夜,一個見錢眼開只會玩女人的紈绔哪有那么重要?!?/br> 他拿出手機,打開監測定位系統,邊答:“拉罕手里應該有不少和國會勾結的證據,可能有人會比我更急于找到他?!?/br> 格朗簡單粗暴,“直接給老頭們全抓緊監獄,挨個打,挨個審!” 霍暻擰眉看屏幕,應著格朗的蠢問題,“沒人證物證,誰也不會公開承認,大規模抓議員只會遭受國際譴責,對軍方沒好處?!?nbsp; 他手指跟隨紅點滑動,發現已經完全偏離茵雅湖大宅,落在仰光市中心最大的購物廣場Jun City。 他立馬給大宅管家打電話,接通問:“緹慕出門了?我meimei呢?” 管家依舊滿口夾生中文,“暻少爺,緹慕小姐和大小姐說想出去走走?!?/br> “嗯,有士兵跟么?”他惦記著。 “請您放心,已經安排人跟隨,保護她們安全?!?/br> 掛上電話,霍暻下令,“格朗,去商場?!?/br> “???” 格朗不敢相信。 他懶得重復,舉起手機里帶有Jun City地址的地圖定位,格朗這才點頭領會,告訴駕駛座司機改變目的地。 軍用越野駛入高樓區,少年望向街景,心里陡然生疑。 meimei以前離開軍事保護區出門,都習慣和父母或自己知會一聲,就連上次她送緹慕來私人會所,也會提前發短信,怎么今天一聲不吭? 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