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物
*** 三月初,時局依舊動蕩,南北方受DRZ的管轄,局勢還算可控,東邊突然間停了火,社交媒體上都在傳兩邊準備談判了。 總歸是沒有大規模的暴力事件發生,普通民眾的日子不算難過。 沉星此時忙著協助谷歌方面的負責人做數字化信息采集,空閑時間就溜到庫房琢磨對戒。 戒指的尺碼她自然而然按照了無名指去計算,樣式是簡單用小克拉鉆做了群鑲,不算高調,但也并不低調。 她去港口挑了塊深藍綠鉆原礦,找人拿去切成了橄欖型,最后由她加班加點將這堆品相極佳的綠鉆鑲嵌在戒托上。 為了給程經生一個驚喜,她特意跟布恩幫忙瞞著程經生。 所以當程經生連續數天回到別墅都沒見到沉星時,布恩在一派正常匯報道:“Shen說她晚上有聚會,會回來的晚一點,交代我跟您說一聲?!?/br> 程經生點點頭,沒再多問,看似反應平淡地上了樓。 給沉星發了條消息: “今天幾點鐘回家,我去接你?!?/br> 沉星今天提前了結束工作,打車去里約最繁華的st11想找一個合適的戒盒,過幾天就是她的生日,她打算在那天將戒指送給經生。 在商圈轉了許久也沒有看到合適的,天氣太熱,她找了家沿街的飲品店進去休息。 剛在吧臺點了杯喝的,手機卻嗡嗡震動。 她接起,是席平曼的聲音:“猜猜我在哪兒?” 她回頭,果然在店里一個角落看到了席平曼,和席平曼一起的還有兩人。 “hello!Shen!”David一臉興奮,站起來向她招手。 本來沒打算和他們一起的,這會兒也只好向服務生指了指席平曼他們那個餐桌,然后走過去坐下來。 “好久不見?!辈妥郎狭硪粋€人是有過兩面之緣的闕微霖。 沉星也笑著打過招呼。 “你在這邊干什么?”闕微瀾好奇。 沉星有些不好意思:“我打算買個戒指盒?!?/br> 幾人驚訝地發出一陣wow聲。 席平曼羨慕之情溢于言表:“沒想到你們能走到這一步呀,戒盒買到了嗎?” 沉星有點不好意思,抬手抽了紙擦汗:“幾家最有名的我都轉過了,沒什么特別合適的?!?/br> 席平曼想了想,從放在一旁的物料包中拿出一根細細的紅色繩結遞過去, “巴西強盜小偷太多了,如果沒找到合適的盒子就先把戒指帶到脖子上,繩結在神秘學的文化中既代表束縛也代表保護,這個是我們給春祭做的,你把它當普通繩子用就行?!?/br> 沉星道謝接過繩子,這種繩子是手工制品,樣式古樸。 她把戒指穿進繩子,戴到脖子上,發現長短正合適,不會讓人發現自己戴的是什么東西。 David不久前才得到關于沉星的準確消息,知道她就是g身邊的那個神秘女人,于是他現在看沉星的眼神充滿了復雜。 試問誰能夠將眼前這個低調到極致的年輕外籍女人和那個人聯系在一起呢? “Shen,你……”他終于還是忍不住覷著沉星的神色小心翼翼地問,“和他在一起是自愿的嗎?” 沉星愣了一下,反映了半天才搞懂這人說得是什么意思。 看來David已經知道她和程經生的關系了。 她沉吟數秒,覺得這事兒其實也沒什么不好說的于是點頭承認:“我們感情很好?!?/br> 這下輪到David沉默不語了。 席平曼自然早都知道沉星和Orrede g的關系,但她沒想到David消息這么靈通居然也得到了消息。 闕微瀾在心里大感詫異,這沉星的男朋友究竟是誰,能讓David說出這種話,她在心中猜測,或許她男朋友是某個黑幫中的中高層頭目? 她雖然百思不得其解但卻并不真的很關心這個問題,眼見這個場子馬上要冷下去,于是重新開了個話頭聊起了如今人人熱議的時政。 “我聽人說拉盧要參加這屆選舉,這是真的嗎?” 席平曼接話,她對這個消息很是驚訝:“我記得他不是因為貪污進去了嗎?” 罪犯出獄還能參加選舉? 沉星輕輕蹙眉,被拉盧這個名字吸引去了注意力,怎么好像聽過這個名字。 她之前是從來不關注這些頂層政治家的動向的,但自從來了巴西后,她才開始關心起總統變動來。 當然不僅是因為程經生,還因為她發現身邊大部分當地人都有支持的政黨或者支持的總統候選人,所以她也逐漸對這些人有了印象。 但是…… 拉盧這個名字好像是從程經生的口中聽到過的。 闕微瀾聳肩:“網上說的,去年十一月就低調出獄開始政治活動,目前已經在幾個選區造起勢了,三天前,圣保羅州州長公開表示支持盧拉競選下任總統,這今天民調支持率飆升?!?/br> 她輕嘆一聲:“我來南美是為了做人道主義援助的,但有時候真的感覺這個爛地方已經無可救藥了?!?/br> David忽地開口:“如果拉盧真的愿意重回政壇我一定支持他,沒了拉盧巴西真的不行?!?/br> 他說完又看了沉星一眼。 “是呀?!背列侵皇歉胶椭c了點頭。 她只覺得無論拉盧當初犯下多重的罪,但巴西終歸離不開這位來自底層能為貧民發聲音的總統。 沒了他,那巴西就真的成了那些政客的手中的洋娃娃了。 沒過一會兒,她就看到程經生的消息了,打了聲招呼,起身準備離開。 David叫住了她,他看著眼前這張年輕卻又實在令人著迷的東方面孔,憂郁的輕嘆道:“Shen,如果,我是說如果,你是被迫的,或者你后面想和他分手了可以來找我做庇護,我保證一定會讓你安全離開南美?!?/br> 沉星對這段話回以一笑,轉身離開。 沒什么好說的,人們總以為他們眼睛看到的就是全部,企圖用自己的一點見識去定義事物和事物間的關系,但可惜的是,大多是他們臆測的真的就只是臆測。 眾人就這樣看著她走出了飲品店,站在門口的安保已經就位替她拉開門,很快,車輛發動平穩地駛離st11。 三人坐在角落看著這一幕,心思各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