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壞種】二(h)
蠱蟲往辛云華的心脈鉆去,盤踞在那顆殘酷卻脆弱的心臟上,辛云華疼得冷汗涔涔,耳邊辛決明的話卻還未停止。 “我也不想總是關著你,卻也保不齊哪天看不住你,只好想了這個法子,讓你沒法跑遠?!?/br> 同心蠱化用自巫族的一種秘術,下蠱者須得先把蠱蟲養在經脈中,用自己的心頭血與靈力喂養蠱蟲,再引渡到中蠱者身上,從此心脈相連。 此蠱可強行讓兩個人同生共死,一人死、另一人便不能獨活;所有行蹤都在對方心念之間,再無隱秘而言。 “辛決明,你把我拴起來不夠,還要弄條狗繩過來,還真是用心良苦啊,”辛云華再沒力氣咬住兄長的手腕,額頭抵著這人突起的腕骨,語氣輕柔又惡意滿滿,“真該讓外面那些人看看,他們光風霽月的大師兄,是個多么喪心病狂的瘋子?!?/br> 青年也不去辯駁是誰把他逼成如今這幅模樣的,畢竟他和她都知道,從他助紂為虐選擇保住辛云華開始,他就永遠做不了“光風霽月”的辛決明了。 他把虛弱的meimei摟緊懷里,這孩子從來都是奪取他人的精血喂養自己,頭一回被別的玩意偷靈力,實在是遭大罪了。 辛決明珍惜地撥開少女的額發,好像在哄著一個襁褓中的孩子,說出的話卻叫人毛骨悚然,“云華,這是我能想到最好的辦法,縱使我死了,也不會叫你獨留在世間,讓人放心不下?!?/br> 蠱蟲的作用讓辛云華眼前陣陣發黑,她卻還能撐起一點冷笑的力氣,“你一個人去死好了,我才不做給你陪葬的狗?!?/br> 少女的手指攥住青年的衣領,像是想要借此爬著去掐他的脖子,但努力到最后,也只是讓關節用力到發白,而她的兄長還是一副寵溺與包容的姿態。 辛決明作為少主,除了修煉的功課外,還要協助掌門處理藥師宮內的大小事務,雖然花了很大精力看顧辛云華,但總會出現力有不逮的情況。 而一旦不盯著她,她就會去“覓食”。 辛決明經手過好幾樁“妖獸行兇”的案子。 從一開始的震驚惶恐,到后來的疲憊麻木,他一邊被稱贊“宅心仁厚”、妥帖地處理受害者的后事,一邊加強對辛云華的管控、也苛責自己。 他也不是一開始就對meimei做到這種程度的。 他也曾經抱著年幼的辛云華苦口婆心,也曾放下兄長的尊嚴哀求她回頭是岸,也試圖循序漸進地幫助辛云華戒癮。 直到辛云華越來越會偽裝和欺騙,直到他看到辛云華“捕獵”時的縝密和籌謀,直到他徹底接受早在七歲時便見到的事實—— 辛云華是難以教化、毫無同理心、無藥可救的天生壞種。 而辛決明選擇做一個道貌岸然、為虎作倀的偽君子。 辛云華實在是恨毒了辛決明。 外人都說他慈悲為懷,只有她知道這人是如何的鐵石心腸。 他仿佛把管教她這事當成一種替天行道,尤其在她進補過其他食糧后,會將她折磨得格外厲害。 責備與疼痛都是小事情,辛云華可以忍受靈鞭的抽打,卻無法抵抗饑餓的難熬。 腸胃因空虛而攪動在一起的感受,對于辟谷的修士來說幾乎是天方夜譚,可辛云華從出生開始就浸泡在難熬的饑餓感中,一生都無法擺脫這樣的詛咒。 辛決明說辛云華是怪物,可她覺得這個男人才是怪物。 她需要汲取富有靈氣的血rou,他竟想要改變這樣一個怪物,用令人作嘔的姿態掌控她、用違背天性的方式苛責她。 甚至他還能假惺惺地做出一副愛她的模樣。 辛云華噙著嘲諷的笑被兄長壓到身下,毫無人性的惡之花卻能夠洞察男人的劣根性。 看啊,他不是比她更為扭曲的存在嗎。 辛決明拿手遮住了辛云華的眼睛。 隨著她的年紀漸長,邪骨的氣息也越來越重,只有“進食”后才能穩住那股不祥的味道。 只是惡性循環。 于是辛決明找到了另一個方法。 把他的精元注入到辛云華的宮房中,以雙修補足她需要的靈氣。 他翻遍各類典籍尋找改變魔胎嗜血天性的方法,卻只尋到了一種欺騙餐。 辛決明頭一回給辛云華注精的時候她就像一只要被放血烹食的小獸,被扒得光溜溜地按住要害,分明不清楚會發生什么,卻還呲著牙用威嚇掩飾恐懼,她那時只當要受辛決明管教自己的另一種酷刑。 或許現在也是一樣。 辛決明俯身含住了辛云華的嘴唇。 這其實是很愚蠢的。 辛云華的鋒利不僅體現在她的言辭和態度上,也體現在她的尖牙利齒上。 再虛弱的野獸也會積聚最后的力氣用來撕咬獵物。 辛決明嘗到了meimei嘴里的血腥味。 是先前從他脖間狼吞虎咽的味道,也是剛剛在他舌頭上勉強偷來的味道。 分明殘忍又貪婪,為什么嘴唇卻如此柔軟。 辛決明碾磨著辛云華的唇rou,cao縱靈氣利用母蠱拉扯少女體內的子蠱。 他也要讓辛云華嘗到心悸的滋味。 辛云華因疼痛蹙眉抽氣,辛決明的舌頭又不知廉恥地纏了過來,而她已經沒有力氣再去咬他一口。 就算辛云華是用無害外表迷惑獵物的食人花,辛決明都要想辦法采到這株毒花的花蜜。 端方君子一般的青年同面容純善的少女廝磨,高挺的鼻梁不時蹭過她軟嫩的面頰,鼻息交錯,兄妹之間用唾液勾纏出嘖嘖的水聲。 辛云華平日里若是有力氣,肯定會譏諷著罵他兩句,但她狠心的兄長這回找來的玩意實在夠折磨人,她只慘白著一張臉由辛決明施為。 讓他把自己失色的嘴唇研磨出不正常的血色。 好似在被輕薄的可憐少女。 醫者的手抬起了病人的大腿,飽滿而富有彈性,全是汲取他人心血換來的生命力。 長久沒有衣物包裹的肌膚是溫涼的,辛云華把腳探進辛決明的衣襟中,腳趾一勾,青年的衣袍便松垮著脫落,胸膛上留下她刻意拿腳指甲劃出的紅痕。 湊得越近,蠱蟲在血脈中鼓噪得越明顯,在隆隆的心跳聲中,辛決明掐著辛云華的脖子,一寸寸侵入了她的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