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f線|無數死路其中的一條(其終) p o1 8e.
“你……你無禮!”希雅裝出一副憤怒到極點的模樣,喝道,“誰允許你碰我的!” “非常抱歉,殿下,是我失禮了?!辈继m克微微垂首,“您想要怎么懲罰我都可以?!?/br> “懲罰你,對我有什么好處?”希雅冷笑。 她轉過頭,又轉回來。 布蘭克一直順服地低著頭,似乎在等待她的處罰。 雖然沒見過魔王,但希雅聽說過不少有關于他的傳聞。 根據那些傳聞,魔王大概不是個角色扮演愛好者。 反正,他肯定不會喜歡扮演成仆從…… 希雅生硬地轉移了話題,“什么時候會有人來看我?” “大人們忙于戰后重建,要過段時間才能來看您?!辈继m克掏出一顆水晶球,遞到希雅手中,“這是與希芙殿下的聯絡水晶,她有空時,會與您聯系的?!?/br> 希雅愣愣地握緊水晶球,大腦轉不動了。 剛才她在腦中設想了一些過于荒誕的情形。 比如說,這個男人用家國安危來威脅jiejie,要jiejie作偽證。 最壞的情況,是她已國破家亡。 但現在,他主動給予她與jiejie聯絡的水晶球,是不是可以說明,至少jiejie是自由的?更多好看的書都在:jiza i20. 也許是她想多了?布蘭克說的都是實話? 就算不全是實話,情況也沒有她想的那么糟。 希雅的肩膀松懈下來。 又再度繃緊。 家國或許并不深陷危機,但她自己呢? 希雅掀開被子,不顧自己衣衫凌亂,踩著床邊的拖鞋就往有光的方向走,走到了窗戶前。 她不禁屏住呼吸。 目之所及,是一片無垠的、綿延至天際的花海。 繁花沐陽而綻,隨風漾起層層漣漪。是她在王宮中都沒有見過的壯觀景色。 但是——除此之外,什么都沒有。 希雅不由得攥緊裙擺。 窗戶上沒有插鎖,這是一扇封死的窗戶。 希雅環顧房內,一張椅子都沒見到。 憑她一雙rou做的手,是砸不開玻璃的。 “幫我打開它?!毕Q懦继m克發號施令,“我要出去?!?/br> 她不信自己出不去了。只是睡了一覺,怎么可能會變成這樣? 布蘭克卻沒有如她所愿地行動。 他的視線移到窗上,又落回希雅身上,說道:“剛才我說得不夠清楚,所謂的封印五感并不是讓您看不見聽不見,而是一種更痛苦的刑罰,我不能主動將您推向那刑罰?!?/br> 希雅瞪他。 雖然聽到“痛苦的刑罰”這句話時,她心里退縮了一下,差點帶著肌rou也畏縮了。 但她還是狠狠地瞪布蘭克。 “我在命令你給我打開?!毕Q艆柭暤?,“你不聽從我的命令嗎!” “我很抱歉,殿下?!辈继m克用謙卑的語氣說著違抗她的話,“大人們擔心您在情緒激動時做出錯誤決策,所以允許我在理由充分的情況下違抗您的命令?!?/br> 希雅的心沉了下去。 她的親人們竟然給予他違抗自己命令的權力? 萬一布蘭克借著為她好的名義傷害她呢?這里僅有他們二人,即使布蘭克不是壞人,即使他從前是個逆來順受的忠仆,日久天長的,怎么保證他不生出壞心? 希雅感到非常、非常的不安全。 “你、你退下,好好研究解開咒封的方法,能早一日就早一日!”她說。 她差點打了個結巴。 布蘭克聞言,反而朝希雅走近了幾步,高大的身軀幾乎將她完全籠罩。 “你……”希雅緊張得差點跳起來。 布蘭克掏出一個小鈴鐺,遞到希雅面前,溫聲說道:“搖動它,我就會出現在你身邊?!?/br> 希雅僵硬地接過鈴鐺。 跟喚狗一樣的,不太好吧……她想。 但她因為剛才的恐懼,舌頭還有些發木,只能含糊地嗯嗯了兩聲。 “那我就退下了?!辈继m克彎腰說完,轉身離開房間。 不忘把門帶上。 等到腳步聲遠去,希雅連忙仔細查看屋內。 她需要一件武器。 但房內沒有利器。 也沒有鈍器。 沒有一樣可以用來傷害別人,或者用來傷害自己的東西。 這給希雅一種很不好的感覺,她更不安了。 一激動,就氣息不穩,脖子處就難受得不行,希雅一手摳著項圈,妄圖使其松動一些,一手扶住墻壁。 嗯……? 希雅震驚地望向墻壁。 她的手陷進去了一點。 這面墻竟然不是硬的,而是軟的! 一定是用特殊材料制成的,特殊到她都從來沒聽說過。 可是為什么?圖什么? ……是否一直被囚禁在這個房間中,連死亡都不被允許呢? 她的腦中忽然冒出這個念頭。 過去叁年,不,不止叁年,她究竟度過了什么樣的日子? 希雅晃晃腦袋,不敢再想更多。 她躡手躡腳地挪到門邊,按下門把手。 吱呀—— 門開了。 希雅松了口氣。 幸好,沒有鎖著。不是最壞的情況。 她朝門外跨出一步。 啪嗒—— 希雅停下腳步,皺眉望向自己的鞋。 走廊上沒有鋪蓋地毯,她的拖鞋踩在地板上,發出的聲音相當引人注意。 何況這還是一座只有兩人存在的,空曠到死寂的城堡。 可是臥室里沒有其他鞋子,只有她腳上的這一雙拖鞋。 她一只腳蹬掉拖鞋,腳掌移到走廊上。 ……卻遲遲踩不下去。 布蘭克會打掃走廊嗎? 上一次清潔是什么時候? 清理得干凈嗎? …… 這種要命的時候就不要在乎臟不臟的了!希雅在心里對自己大叫。 但她就是邁不開她的腿。 如果布蘭克是說謊騙她,那她就得長途跋涉去找救援了,總不能一直赤著腳——希雅火速給自己找到一個合理的借口。 她重新穿上拖鞋,“啪嗒啪嗒”地跑到床邊,拆下枕套,把自己的兩只腳裹住,心里這才舒服了些。 走廊一眼看不到頭,希雅隨便選了個方向,一路異常幸運且順利地找到了樓梯,找到了大門。 她忐忑地推門。 沒有遇到阻力——大門也沒有鎖。 希雅長舒一口氣,慢慢推開巨大的門扉。 濃烈的花香隨風漫至希雅身畔,她這才意識到花海的廣闊遠非此前隔窗所見能及。 分明是美麗的東西,卻讓她感到了懼怕。 走還是不走,成為了一個問題。 憑她現在的狀態,恐怕根本走不到花田邊緣。 鈴鐺扔還是不扔,也是一個問題。 鈴鐺上必定附有定位的法術,如果她想要悄無聲息地離開,那就不能留下鈴鐺。 可萬一真如布蘭克所說,她會失去五感,失去行動能力,她不會困死在某個無人知曉的地方吧? 不管怎么做,都存在巨大的風險…… 希雅一會兒看向花海,一會兒看向室內。 她使勁拍拍自己的臉頰,試圖給自己打氣。 也許她在做一件特別愚蠢的事。 但是不親身試驗一下,總是不甘心的。 希雅深深吐出一口氣,向外踏出一步。 再一步。 ——卻也沒有丟掉那只鈴鐺。 高塔之上,布蘭克神情平靜地俯視大地。 原本完美無瑕的花田中,多出了一條花草匍匐的小道,從高處看去尤為顯眼。 布蘭克看了一會兒,拿出一本厚厚的記事本,翻到其中的一頁。 【604年,3月28日?!?/br> 他用鵝毛筆寫下。 【記憶點:希雅出走的當天晚上?!?/br> 【裝扮:藥劑師】 【氣質:溫和儒雅】 【身份:希芙認識且信任的魔法師,研究偏門法術?!?/br> 【理由(希雅):出走后被壞人綁架,失憶?!?/br> 【理由(我):受希芙委托給希雅解除咒封。有希芙的信物為證?!?/br> 布蘭克啟動身邊的一顆留影石,對照著影像,一字一字地記下與希雅的所有對話。 【殿下,我是負責給您治療身體的布蘭克,我可以進來嗎?】 【不可以,叫辛蒂婭進來,我要更衣?!?/br> 【辛蒂婭她不在這里?!?/br> …… 【時間:30分鐘?!?/br> 布蘭克停下筆,向前翻了一頁。 前一頁的內容和他剛剛記錄下的文字幾乎一模一樣,只有幾句對話有所區別,而這一頁他記下的時間是:50分鐘。 同樣的流程,為什么今天的希雅會提前20分鐘就想要逃離這里? 布蘭克輕輕撫摸這些文字。 是說哪一句話時的語氣或神情有問題? 是他不應該提到希雅被下了藥? 可是過去的某一次,當他略過了這句話,希雅從清醒到想要逃離的時間驟降至了15分鐘。 是這次的身份和理由不行? 布蘭克慢慢地翻頁。 每過幾十頁,裝扮、身份、氣質、理由的其中一項或多項就會有所改變。 每過一兩百頁,記憶點也會發生變化。 從“被格蘭妮爾誘惑之前”,到“宿在人類城鎮的當天晚上”,到“取名時”,到“被獻祭的當天”…… 時間一步一步地前移。 下一次,要換成什么理由呢? 布蘭克思索著。 還是說,從一開始就錯了,不管他做什么,都只是在驗證“他錯了”這一事實呢…… “……不?!辈继m克自語道。 自從那日,他遵從自己一時的沖動,消去了希雅的記憶,就再也沒有退路了。 失去的記憶不會回來,后悔也于事無補,他只能一次又一次地試圖給希雅植入虛假的回憶。 期望著,總有一天他能再次和希雅一起,去采摘他心心念念的黑蘆葦。 摔落泥潭,卻像傻子一樣相擁大笑。 一定存在一條正確的路,只是他還沒有找到。 他必須相信。 不知不覺間,太陽已經快落山了。 布蘭克從椅子上緩緩站起身。 他往窗外看去。那條被踩出的小道,還未綿延至花田的一半。 該把希雅帶回來了。 他想。 明天,又該用什么身份與你相遇呢?—— 希雅在花海中行走時,會有幾個瞬間覺得,就算出不去,這么大一片區域也夠她活動了呢……(是的布蘭克就是這個目的) 主線里說過,消除記憶的魔法會影響人的精神,所以布蘭克不應該在希雅剛有逃跑念頭的時候就消去她這一天的記憶,而是在拖到實在拖不了的時候才reset。 事實上,我本來想寫布蘭克繼續騙希雅,說他是希雅的戀人,所以希雅才會對他的身體和味道感到熟悉,一開始沒說實話,是因為過去發生了不好的事,他希望希雅忘記那一切。 比如說,是他們一起打倒魔王的,之后希雅受到了一些人類的迫害,他也被希雅所連累云云。 反正能編的瞎話多了去了。 但如我一開始所說,為了不喧賓奪主,這個if會加快進度迅速結尾,所以就先停在這里啦。 這個if里的布蘭克的分類應該算是病嬌,卻并不給人常見病嬌的感覺呢……大概是因為,他只是有著超乎常人的執念并且做出了超出常識的事,卻相對而言地沒有讓人感到瘋狂和不安全。 其實本篇里也是啦,比如說,布蘭克對希雅的獨占欲并不是“你只能看著我”,而是“你看誰都行,只要其中有我就行,但如果你有了其他選擇,是不是就不會再理我了?” 所以即使希雅開后宮,只要他也在那個后宮里面,他就不會在意呢,只會更像開屏孔雀一樣試圖吸引希雅的注意力。(又腦到極樂鳥求偶舞了對不起) 以及搞更多的黃色花樣,讓希雅念著他…… 還有,希雅有些嬌氣,有些潔癖呢。 所以某些線里顯得更慘了…… 也更色了(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