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與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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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琳瑯向來決心堅定,一旦認準要做某事,從來都是做的又快又好,這才是學天行健的第二日,她就已突飛猛進,修習到了常人一年才能達到的地步。 見此,邊苦李更是對她大加贊賞,不吝夸道:“我創的功法,你練起來,竟比我還快上數月,果然天賦異稟,只是可惜,這么一個好苗子,被玉林鳳那丫頭用條條框框給拘死了,不讓你多學些厲害功法,卻成天教你些什么正邪不兩立的破規矩,真是糟蹋璞玉!” 玉琳瑯皺眉:“請前輩莫要辱我師傅,她教我辯明是非正邪,何錯之有?” 邊苦李大笑,笑累了,吐出一口長氣,看過來道:“這世上哪有什么是非對錯,哪有什么絕對的正與邪?互相針對,不過是因為各自立場不同罷了?!?/br> “立場不同……”玉琳瑯沒有當即反駁,細細思量后,竟覺得邊苦李的話也沒有錯,呂飛騎名義上是正派,然而私底下做的一些事根本就配不上正派二字,而師祁蕓雖是人人喊打的江洋大盜,本性卻并不壞,她做的那些偷盜案,亦都是劫惡濟貧替天行道之舉,與邪徒二字實在沾不上邊……這兩人皆是表里不一的典范,玉琳瑯認可邊苦李的話,但依然堅守自己一直以來的信條,“前輩說的固然在理,但僅晚輩個人而言,晚輩的立場,就是正當褒邪當誅、是當助非當平?!?/br> 邊苦李嘲笑道:“那你是不是要先誅自己呢?畢竟如今江湖之中,你才是群起而攻之的魔頭?!?/br> 玉琳瑯鎮靜道:“我所述之正邪善惡,非謠言傳聞的正邪善惡,好壞與否,驗明正身后,即可處理,從前我都是如此做,而非聽一兩句傳言就輕斷一人的性命?!?/br> “你明鏡高懸,世人可不是都如此?!?/br> “我都不如此,旁人怎會如此?!?/br> 邊苦李見改不掉她這固執的性子,氣憤一笑,揮袖拄拐離去,叫她既然天賦那樣好,不如何時習會全部功法何時才有資格踏入正寺。玉琳瑯輕應一聲好,更惹得邊苦李鼻子哼氣,頭也不回就離開此地。 天方教不大,千把人盤踞在幾座寺廟里,每日除了做功就只有嚼舌頭這一個樂趣,短短幾日,邊苦李從中州武林帶回來了個天仙般的女人的消息就傳遍寺院,耳目更靈通的,皆在說那女人來歷不簡單,方來寺院就勾走了圣女的心,引得圣女一天到晚往她那里跑,女信徒在猜女人到底何種來頭,男信徒在嗤就算來頭再大也不頂用,穆薩可是去過總教修習的教士,這主教位置早晚是他的,包括圣女,說不定還有那女人,到最后都會是他的。 翌日,信徒陸續去正寺做禮拜,阿依曼正主持著人群依次入寺,一個頭戴無沿白帽的男人在幾個男信徒的簇擁下走到她面前,道禮拜之后要請她游湖。阿依曼以不喜歡游湖拒絕了他,被當眾拒絕,男人面子下不來,反問她難道已經有了安排,同誰?別的男人,還是,那個中州來的女人? 阿依曼停下手中的事,轉過身嚴肅地看著他,說:“穆薩,你敢這樣對我不敬?” 這個叫穆薩的男人猖狂笑著:“我是總教親授功法的圣教士,對你不敬又如何?就算把你……嘿嘿,阿訇也拿我沒轍?!?/br> 他身后的跟班們發出陣陣附和的惡笑,排隊入寺的信徒們大氣不敢出,一方是阿訇親選的圣女,一方是當地惡霸財主的男兒,兩個都不好得罪,索性裝聾作啞,背過身去一心等著禮拜。 “你找打!”阿依曼清斥一聲,抽出腰間紅皮軟鞭就甩過去。 穆薩扯住鞭尾,將她整個人拽向自己,阿依曼輕敵之下,一不留神就被他拽到了懷里。穆薩摟著她就往隊伍末流走,一直來到奉天壇的入口,在眾目睽睽之下將她拉去寂靜無人的階角處,阿依曼同他在這小小一方階角打斗幾回合,因地段狹窄,鞭子施展不開,沒幾下就又被擒住。穆薩貼近聞了聞她的發香,大笑起來,“信不信,我就是在這里要了你,也沒有人敢問我的罪,什么圣女,女人都喜歡,待我要了你,我看你還裝什么圣女!”笑聲傳進寺里,他的污言穢語,寺里信徒人皆聽聞,卻無一人敢出頭。 青天白日之下,不堪入耳的裂帛聲敲打著寺里信徒們的良心。奇怪的是,他們沒聽到阿依曼的一句驚呼求饒。站在階口的穆薩的跟班們爭先恐后地往里看,見往日高高在上的圣女,如今全身上下只剩褻衣褻褲,白皙的四肢明晃晃露在外面,偷偷肖想她許久的穆薩跟班們整齊一致地舔著烏黑嘴唇。 “你不怕?你不可能不怕!”見阿依曼神色如常,穆薩突然憤怒道。 阿依曼抱臂嗤笑回去,絲毫不覺自己有何損失:“對我來說,再壞不過就是大不了生一個野種嘛,而你就不一樣了,你會沒命?!?/br> “呲呲——你想嚇我???我爹是這兒的大財主,教里一半流水都是靠我家,我現在又成了圣教士,誰敢動我?” “以前可能不會,但如今就不一定了?!?/br> 穆薩剛想問怎么個不一定法,突覺喉嚨一涼,伸手去摸,見到滿掌鮮血后,他欲大喊,卻只能發出無聲的嘶吼。穆薩臨死前轉過頭去,看到把守階口的跟班們人均橫死,直到閉氣,穆薩都沒看到是誰殺了自己。 “仙子若沒有及時趕來,阿依曼真不知會落得什么下場?!笔ヅь^,對著階墻感激地說著。 階墻之上,玉琳瑯手持一把染血輕劍,清然肅立,白色裙角被風吹起,在墻緣上下舞動。 恍似遺世謫仙下凡,阿依曼伸手欲觸碰她的裙邊,站在墻上的玉琳瑯見有人過來,遂跳下墻,扒下死人的衣服套在阿依曼身上,阿依曼順勢倒進她懷里,柔若無骨地靠著她,問道:“主教讓仙子習完全部的功法才能踏足正寺,這才第二日,仙子為何就來了?莫不是,專門來救我的?” 玉琳瑯被她抱得不自在,顧著女兒家的臉面,到底是沒有推開她,回道:“因為我已經習完了?!?/br> “習完了?才兩日!”阿依曼短暫震驚之后,又笑了,“不愧是仙子?!?/br> 邊苦李才閉關出來,教里沒消停幾日就又出了大事,她閉目打坐的時候,有信徒慌慌張張跑進來,門都不叫,就大喊:“殺、殺人了主教!穆薩,穆薩被那個中州來的女人殺死了!” 聽聞此事的邊苦李突然睜眼,眼睛里有的不是憤怒,而是驚喜。那丫頭居然敢在她寺中殺人,好正的派頭,好大的膽量!難道是她突然醒悟,決定改正歸邪了?在聽完前因后果之后,邊苦李苦笑道:“她還是沒變,還是喜歡懲殲除惡,就是有點兒,正的發邪?!?/br> “可是主教,那可是穆薩,他爹……” “死就死了,投了個好胎就趾高氣揚的家伙,我看不慣很久了,就算沒死在她手里,也早晚會死在我手里?!?/br> “可是……教里的開支……” “下梁不正,上梁也不見得不歪,查查他爹的底細,羅列些罪名,送去官府便好?!?/br> “是?!?/br> 又剩一人的邊苦李突然想到另一件事,她對玉琳瑯說過不習完不準入正寺,但她第二日就踏足奉天壇,玉琳瑯不是個不守信用之人,莫不是,她已經習完了整部天行健功法? 見只有這一種可能后,邊苦李良久吐出一口氣,又忌又崇地笑罵:“千古無二的神才也?!?/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