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鼠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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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深牢,都城總府司中,兩個衙役正偷閑喝酒攀談。 “嘖,你聽說了么?沙城失守了?!?/br> “這件事現在江湖上傳得沸沸揚揚,俺豈會不知?俺還聽說,咱們圣上派過去接管沙城的節度使被趕回來了,那容霍不肯讓位?!?/br> “他這是要反?” “嗨,天高皇帝遠的,擱俺俺也不肯把王位讓給旁人?!?/br> “要是容懸繼位,沙城還算有希望,可惜容七庶君死了,這容霍……嘖嘖,當王容易,當得了幾天可難說吶?!?/br> “咸吃蘿卜淡cao心,權貴之間斗來斗去,我們啊,只有看戲的份兒,不過看戲自有看戲的好處,我們置身事外樂得安穩,若成了權貴,命再一個不好,就會跟那個沙城小庶君一樣,生死不明——我瞧多半是死了,杜無絕手底下何曾放跑過一個活口?她啊,是死了還要替旁人背鍋哦,嘖嘖,富貴身,亡徒命?!?/br> 大牢門被人推開,緝查司那腦滿腸肥的男掌司大模大樣晃進來,原先的兩個捕快不敢再閑談,拍拍手,忙笑臉迎上去:“陳大人這么晚還來牢獄,當真是忠于職守!” 二人熟練地溜須拍馬,陳仲受用得很,“在其位謀其事罷了?!彼δ樢蛔?,轉頭看向身后隨從而來的兩個捕快中的其中一個,冷冷一哼,道,“還得多虧了咱們逄捕頭的福?!?/br> 要不是她非要抓綠林幫的人,惹怒了綠林幫幫主,他這會兒早就在青樓的溫柔鄉中熟睡良久了,還用得著大半夜親自出面?他與綠林幫幫主是老熟人了,之間時常有利益往來,然而這個逄澈的性子,全都城的人都清楚,清廉牝正、剛直不阿,若叫她發現他與綠林幫私下有交集,他這烏紗帽可就難保,遂不得不出面協商,勸綠林幫幫主退讓一步賣他個人情,讓他把人關進牢中,他讓他放心,關幾天后,保證就出來了。 打開牢門,將人關鎖進去,逄澈面無表情,正待要走,陳仲攔下她,笑道:“既然逄捕頭如此熱心快腸,此人不過只是拿了老百姓的吃食沒付錢,倘若有人當街謀害百姓又暗地里私售禁品,爾有該當如何?管是不管?” 逄澈瞥他一眼:“自然要管?!?/br> “好!一言既出駟馬難追!這是此賊畫像,逄捕頭收好,本官等你的好消息?!?/br> 陳仲從袖中掏出一卷畫布遞給她,這本是綠林幫幫主拜托他的事,說天兒前有個人不識抬舉,傷了他的手下,他要他抓住那人出口惡氣。如今倒好,陳仲借刀剁rou,讓逄澈去辦這事,他既省了力氣又還了綠林幫幫主的人情,一舉兩得。 陳仲志得意滿地離去后,兩個捕快本來松下的一口氣又被逄澈的質問提到了嗓子眼,女人盯著他們,眼眸如鷹般銳利,“方才你們說的,可是真的?” 二人慌忙點頭,“不過都是聽說,聽說,真真假假,俺們也不敢保證?!?/br> 逄澈心下一沉,連中州深牢中的捕快都聽聞了此事,看來師妹真的是……兇多吉少了…… 不愧曾是皇帝親衛,才探聽幾日,就尋著蛛絲馬跡找到了畫像上的人。 都城中唯二熱鬧奢靡的場所非風月樓莫屬,張燈結彩,徹夜長明,那畫像上的要犯神神秘秘經過樓客身邊,悄聲問其要不要好東西,能來這兒的自是不差銀子,隨口說拿來看看,那要犯鬼鬼祟祟從懷里摸出一本冊子,撕下其中一頁,只嶄露一角給客人看,客人一呆,忙追問價錢,要犯伸出五個手指,笑曰五十兩。 “五十兩,就賣這一張?” “就賣這一張,你要不要吧?!?/br> 那客人微微一笑,“要,自然得要,”一邊向身后仆人使眼色,仆人拿著銀子遞過來時,這客人一把奪過要犯手中那頁紙,嘿嘿一笑,道,“還想坑爺爺五十兩,你當我真是冤大頭有錢沒處花?”送錢的仆人也不是真送錢,而是一邊一個制住要犯臂膀,不讓其動。 那客人捏著紙張,口水滴啦滴啦留,目光貪婪地掃過畫上美體,贊不絕口:“真是好物兒,畫得這樣詳細逼真的,見所未見?!?/br> “還給我!”要犯怒斥其無賴。 客人嗤笑一聲,道:“私處畫這樣具體,你這是犯禁了,被人知曉,定要拉去坐牢子的,爺爺我寬宏大量,不稟報官府,但你得將那一整本冊子給我?!?/br> “休想!” 一個不肯給,一個要生搶,那要犯見雙拳難敵四手,突然認慫,說會給他,那客人靜靜等著她拿出來,不料要犯掏出來的不是冊子,而是一手掌的不知名藥粉,客人及其仆人皆被撒了個正著,初時無恙,不過九個呼吸之后,他們渾身肌膚開始瘙癢難耐,止不住抓出數道血淋淋的口子后,皮膚rou眼可見地皸裂開,面部哪怕只是做一個表情,肌膚都會有撕裂般的疼痛。 “水……水!給我水!” 客人和仆人將茶杯中的水從頭澆到腳,還覺無用,幾步躥上二樓包廂,連衣服都顧不上脫就浸泡在了浴桶之中。 “嘁,跟我斗?!?/br> 風月樓亂子鬧得有些大,此地不宜久留,言清拿著冊子想趕緊離開這里,在街上走著走著,總覺得有人在跟蹤自己,于是她故意拐進一個人跡罕至的廢巷,推開盡頭一家似是無人居住的屋子的門,合上,蹲在門邊守株待兔。 許久不見有人來,言清以為自己大驚小怪了,甫一開門,門外赫然站著那身穿便服的逄澈。 “你……你……”言清張口結舌,不知所措。 逄澈淡然開口問她:“就是你當街謀害百姓,還私售禁品?” 言清裝糊涂:“你,你是誰何人?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br> 逄澈懶與她饒舌,捉住她的手,幾下就找出那本冊子來,當場翻看,只見上面畫著的乃是花開并蒂的女風圖,與旁的春宮圖不同的是,這圖除了有總貌,還有兩個女人私處貼合的具貌,挺立的rou蒂、濕漉的陰瓣、以及翕合的rouxue,每一處紋理與褶皺都描摹得繪聲繪色,側旁還配上了二人說的話語……實在是,不堪入目。 “人贓并獲了,還不承認?” 逄澈將冊子收放在懷里,面前的男裝女子實在是弱不禁風,她只用單手,就輕松控制住她兩只手腕。逄澈要帶她回衙門,言清一看,兀得哭哭啼啼起來。 “我知道錯了,嗚嗚……大人饒我這次吧,我再也不敢了……” 逄澈腳步一停,轉身看她,“你認識我?” 言清含淚賣乖,借機奉承道:“大名鼎鼎的憑翊衛指揮使,誰人不知誰人不曉?我就是瞎了,也不會認不出大人您啊?!?/br> 逄澈回頭接著走,問她:“你是怎么當街謀害百姓的?”不是她不相信,而是眼前這個被她單手就擒住、毫無功夫可言的女子,實在沒什么害人的基底。 “當街謀害百姓?天地良心啊大人,我絕對……”言清一頓,“大人說的不會是那幾個江湖流氓吧?實在是因為綠林幫那幾個混蛋說話太令人氣憤,我一個沒忍住,就給他們下了些癢癢藥,僅此而已,此藥三日之后效力就會消散,我哪里害死他們了?” “你說他們是綠林幫的人?” “對??!” 逄澈這時才算明白,自己是被那陳仲給騙了,什么百姓被謀害,分明是他在利用自己給綠林幫的那群人出氣呢。 猜出來龍去脈后,逄澈便不想把這女子押入牢房了,陳仲和綠林幫沆瀣一氣,他們是何等人?睚眥必報,小肚雞腸。她若送她下獄,這女子怕是難以再好端端地出來。 賣禁圖也不是甚大過,關起來教養幾天便好了,于是逄澈將人帶回自己家,把言清鎖在里屋,她睡在外屋,里屋無窗,只是一小室,若想出去,必定要經過外屋,是故言清這下算是插翅難飛。 但鬼手門的千金,偷子騙子中長大的人,豈會甘于安分守己?言清佯裝尿急,使勁拍門,又叫又喊,逄澈信以為真,端著痰盂開門遞給她,哪知迎面就撒來一股粉色細沫,早有提防的逄澈飛快背過身去,將房門一關,木門帶風,把這些粉末一并扇回了里屋中去。 下毒不成反被毒,撒出去的藥末被言清自己吸了滿腔,她連連咳嗽,手掌拍打自己臉頰,掌心觸到guntang如火的面龐后,她暗道一句,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