繡樓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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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正午,聞得花府前院嘈雜,風翩翩和少嫦走出來一看,只見府門前的空當長街上短短幾日內就憑空搭起了一棟三層竹樓,樓正下方,筑起了離地丈余、縱橫三十步寬的高臺。臺子之外用一層三人高的黑幕圍起來,繡樓與長街因此隔絕,街上看不進里面,里面也瞧不清外邊,唯有在三層高的繡樓上能將里外景象一覽無余。 “這么大的臺子,站一百個人都綽綽有余啦!”少嫦驚嘆。 “不愧是礦財主,差什么唯獨不差錢?!憋L翩翩冷嘲熱諷,拉少嫦坐在府門口擺著的太師椅上。 “吉時到——!撤帷幕!賓客進!請大小姐登繡樓——!” 管家唱罷,圍在臺子周邊的黑幕應聲而落,早就等候在黑幕外的眾男一擁而上,手腳并用地爬上高臺,更有先登上臺子的對著還未爬上臺子的抬起就是一腳,搶繡球還未開始他們便已經迫不及待丑態百出。 花月夕著一襲鵝黃絨繡袍,美得不可方物,她目不斜視地提裙登樓,高臺上男人們的吵嚷撕斗仿若與她無關,抵達三樓,她在小窗前站定,接過特意囑咐而尋的淺藍繡球,捧在手里,低頭俯瞰下方臺子上的眾人。 “怎么是這個顏色的?!”正紅沒有,難不成紫紅的繡球也找不到了?藍不藍白不白成什么樣子?活像喪事上的球花!管家四下亂瞪,問這繡球是誰準備的。 下人弱聲回答:“是小姐特意吩咐的……” 聞此,管家也不敢怒了,他很快就息事寧人,裝作不曾質問過一般,道:“這顏色好啊,介于月白與碧落之間,有別于尋常人家選親時用的俗紅,不愧是大小姐,眼光果然高雅?!?/br> 兩面三刀的管家見老爺行將就木,料定這花家總歸會是大小姐的,是故百般討好,變臉比翻書還快。下人就是知道他的為人也敢怒不敢言,只暗暗罵幾句,權當發泄。 將階下宅斗盡收眼底的風翩翩搖頭嗤笑,不屑地一掀眼皮,盯著繡樓上的花月夕,半是可憐半是不平地問少嫦道:“你瞧她穿得像不像一只鳥?金絲鳥?!?/br> 少嫦看過去,見逢此人生大事的花月夕格外氣定神閑,像撒食兒一樣將手中繡球拋向臺子中央魚聚的男人們,扔罷便轉身回了樓里,半點不在意結果一般坐著飲茶。少嫦搖頭:“更像一條蟄伏海底,且終有一日要沖天遨游的金龍?!蹦菧\藍繡球就是她吐出的,用以作餌的龍珠。 “你為何總將旁人看得這樣好?”風翩翩微慍道。 “那你為何又總把旁人想得這樣不堪入目?” “昨夜警告的你什么,你忘了?” 想起昨晚的風流事,少嫦面色一紅,怕她今晚卷土重來,打抱不平的氣勢蔫兒下去,耷著肩看向場中,不再同她爭論。 風翩翩嗤笑一聲,余光瞥見有幾個眼熟的身影飛上高臺,定睛一看,竟是紫裳閣、純陽派、玉霄宮的弟子。那幾名男弟子上得臺來,使出掃堂腿、直臂掌,三下五除二就將一群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男子打下臺去,率先抓到繡球的布衣男子最慘,被紫衣男子一個右正蹬直接踢飛下臺,摔撞在地面痛呼不止,他手中的繡球理所當然就落在了紫裳閣的這名紫衣男弟子手中。 管家適時出來宣明本次拋繡球招親的規則:“諸位莫急,先聽我將招法一一道來——我家老爺說了,他活到天命之年就獨得了這么一個女兒,實在寶貝得緊,更舍不得她遠嫁夫家,是故,諸位誰搶到繡球,誰便有資格入贅花家!” “什么?入贅?”臺上的一聽,急了,“誰家拋繡球招親招的是贅婿?。??你們這不是誆人呢嘛!” 管家鼻孔一張,胡子一吹,瞪過去道:“花家要你入贅是瞧得起你!不是因為招的是贅婿,你以為花家會蠢得隨意撿個人就將本府千金嫁出去?規則我已經說清,留不留全憑個人意愿,你不愿入贅,你就走啊,多的是人愿意進花府當贅夫,你還得走快些,別擋了旁人晉升的道兒!” 那人以大丈夫如何能屈居人下為由鼓動周圍人罷選,卻不料無幾人理他。就算當贅夫又如何?那可是富可敵國的花家!只要進了這種門庭,夠他們清閑幾百世了,莫說贅夫,就是妾夫婢夫,他們也照當不誤。便連幾個武林名門的男弟子都不曾走,尋常百姓則更是舍不得了,一幫人哄搶不停,硬生生把規勸的男子給擠出了臺子。 風翩翩冷笑道:“家里有礦就是不一樣,引得這么多拜金男前赴后繼?!?/br> 少嫦疑惑,“這三派的男弟子怎么也來了?”她見其中一人有些眼熟,仔細一看,那不是在春風谷門前為難驚鴻仙子和盜神的玉霄宮弟子丁霄么?他怎么也在此處?又去看他被師祁蕓打傷的右腿,步伐靈活、出招狠辣,好得倒快。 風翩翩道:“純陽派素來和花家交好,如若伏梟未騙人,那我猜呂飛騎那塊被伏梟偷走的貓眼碧玉,應該就是花問柳送給呂飛騎的了,純陽派弟子會來,我倒一點也不驚訝,肥水不流外人田嘛?!?/br> 少嫦問:“那其它兩派呢?” “那兩派啊……”風翩翩搖頭笑道,“愛財之心人皆有之,若不是云鶴派全是女子夠不上花問柳想找個男子給花家留后嗣的條件,她們定然也會來;紫裳閣嘛……不管女男,她們門下弟子天天穿得sao包無比,一日不勾搭武林青年才俊就難受,來這里,也就更不用奇怪了?!?/br> 見少嫦低頭忍著,一副欲說還休的模樣,風翩翩就知道她又想和自己頂嘴,先發制人道:“怎么,難道你以為她們這兩派是專門為你來的?” 嘲笑的話音剛落,就見臺子下一番sao動,原是因為丁霄搶了紫裳閣男弟子手里的繡球,玉霄宮弟子正為之喝彩呢。 “愣著干嘛,還不把繡球搶回來?還等著我幫你不成?那洞房我也幫你入了好不好?”一襲紫色綢衣的笑嫣然從人群中走來,眾人自動為她讓出道路。 “笑嫣然?”風翩翩瞇眼,她還真來了! “原來是紫裳閣的三樓主,請上坐!”花府管家倒是見多識廣,他認出來人身份,把人往府門前的座椅處領。 邁上臺階,見坐在最右側的竟是風翩翩和那人,笑嫣然步去左邊的腳調轉方向,走向二人,不見外地挨著少嫦坐下,側頭莞爾一笑:“好巧呢,你們也在此處?!?/br> 聽她問少嫦還記不記得她,風翩翩銀牙暗咬,意有所指道:“巧?誰知道你是不是故意來這兒的?” 笑嫣然瞧她一眼,好笑道:“我為何故意來這處?我又不是男子,當不了花家的贅婿,你以為我稀罕來湊熱鬧?只是閣主的吩咐,我不得不來指點他們一二。倒是你,你既在此處,怎不見你谷中弟子上臺?” “我春風谷是受邀來為花家醫病的,誰像你們紫裳閣,一門心思走捷徑,是特意來傍花家的?!?/br> 笑嫣然微微一笑,不和她做口舌之爭,扭頭去尋少嫦說話,問她:“她一直這樣臭脾氣,你是如何受得了的?” 見風翩翩的臉直接黑下來,少嫦張口結舌,我了個半天,也不敢回笑嫣然的話。 笑嫣然見狀低笑一聲,不再挑撥二人,專心看向臺上的招親。 三大門派弟子的加入,令原本平平無奇的一場搶繡球比賽瞬間變作第二個小金臺,選親變比武,淺藍繡球在空中騰飛,就不曾掉下過,拳打腳踢間,高臺之上漸漸只剩三派弟子。 見只剩幾人,丁霄露出勢在必得的笑,勸道:“識相的,就自己下去吧,好過我打你下去?!?/br> 紫衣弟子一腳又將他搶到的繡球踢到空中,不屑道:“玉霄宮弟子除了玉琳瑯,就都是些酒囊飯袋,你是何人?也值得我懼怕?”說罷使出黑虎掏心掏過來。 丁霄拔劍,九霄劍法一出,純陽派弟子也不敢懈怠,速速抽劍對敵,高臺之上的比武一時間鬧到了真刀真槍的地步。 管家怕鬧出人命,不好跟老爺交代,遂勸著:“諸位還請手下留情,為一門親事失掉性命實在大大不妥?!?/br> “趙管家?!崩C樓上的花月夕開口,卻是明里暗里叫他不要多管閑事,“若是連直面生死的勇氣都沒有,如何能成為花家贅夫,又如何能鵬程萬里扶搖直上呢?” “大小姐說的是?!惫芗宜觳辉俣嗍?,任他們撕斗。 丁霄月前右腿受傷一事,純陽派弟子也是知曉的,見正面不敵,道袍男子遂趁丁霄不備一個鞭腿狠狠抽在他右腿之上,便聽咔嚓一聲脆響,才養好沒多久的腿又骨斷骼碎。 “呃!”丁霄抱著腿,頭上虛汗直流,道袍男子再送他背后一腳,將人踹下高臺。 見他手段陰毒,紫衣男子不敢掉以輕心,小心防守,謹慎出擊,卻還是不敵道袍男子,被他用純陽掌打出臺子。 彼時臺上僅剩道袍男子一人,但見他接住空中下落的繡球,笑吟吟要登上繡樓,還未下臺,凌空飛來一位殷紅衣裳的貌美公子,只見這位公子抬腳踢掉道袍男子手中繡球,跪膝頂肘,將其壓制回臺上。 “無量云手,你是云鶴派弟子?”道袍男子心說不對,云鶴派如今年青一輩里哪里有男弟子?這人到底是何來歷? 紅衣公子不說話,撫掌擺架勢,要他再來打過。 道袍男子掃了眼地上的繡球,心道這回必要娶到花大小姐不可,暴呵一聲,使出純陽劍法沖上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