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劍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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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祁蕓吃了兩口菜,那金衣公子打扮的少年女子方從樓上下來,余光中,那人連拾級而下時都是昂首挺胸的傲態,這氣派,不禁令師祁蕓覺得有幾分眼熟。 “駕!” 門外傳來馭馬遠去之聲,這就走了?師祁蕓微微搖頭,剛奪了別人清白,這便如此輕松的一走了之?不厚道啊不厚道,她想起方才窺到的屋內春色,心道那老板娘倒是表里如一的柔媚,不像……師祁蕓眼睛看向身旁的玉琳瑯。 “作何?”察覺她的視線,玉琳瑯也轉頭看過來,用下巴一指她面前那盤炒野菜,“還不快吃?” “哦哦?!笨丛诟」饴佑暗姆輧荷?,師祁蕓耐著性子給她演乖順的徒兒。 一盤菜見底,那老板娘如無事人一般從樓上下來,衣裳齊整,笑容滿面,問她們:“幾位客人吃得可還滿意?” 玉琳瑯道:“多謝老板娘,很滿意?!?/br> “滿意就好,我還有事,客人請便?!闭f罷出了客棧,也牽出匹馬來翻身越上,剎一聲追向金衣女子離去的方向。 “為何不吃rou?”玉琳瑯問。 師祁蕓見小二就站在不遠處,于是附耳過去,悄悄說道:“這些是米rou?!?/br> 玉琳瑯眼睛瞪大了一瞬,又變回平常模樣,米rou——即人rou,這是家黑店。 “店家?!庇窳宅樈械?。 見美人喊自己,店小二忙屁顛屁顛上前,離她只剩五六步時,幾人便聽“泚”一聲,但見玉琳瑯正襟危坐,并未轉身,左手拔出劍鞘里的劍來,往后輕輕一劃,那店小二的喉嚨上霎時多出一道血口,紅液止不住地往外噴,幾個呼吸間,人就驚瞪著眼睛倒地不起。 “師姐!你這是?”三個同門驚愕不解。 “這是家人rou店鋪?!庇窳宅樳€劍歸鞘,握著劍身尋向客棧后廚,兩個廚子還未來得及反應就死于她的劍下,師祁蕓同三人跟上來,見廚房掛著幾具被掏空內臟的人的殘軀,案板上還有幾顆切到一半的心臟,邊兒上有個木桶,桶里裝著的全是從人身上剃的下水,味道惡臭,隱約有蛆在其中蠕動。 “噦——!”三個吃了rou的同門見此情形,各個胃里如翻江倒海,均跑出廚房,扶著墻嘔吐起來。 “去看看樓上還有沒有別人了?!庇窳宅樂愿赖?。 幾人到處搜了一遍,回來說沒有。 玉琳瑯點燃一盞油燈,將油燈扔在桌上,沒過多久木桌就燒起來,大火蔓延至整間客棧,幾人退出來跨上馬背。 “看來今夜是歇息不了了?!庇窳宅樧ё№\繩道,“食人魔頭中的窮奇幾年前就死于我師傅之手,那老板娘想來就是九尾狐了,我們追上她除掉,以免再有無辜之人遭她毒手?!?/br> 丁霄問:“師姐不去懸劍山莊了?” “除掉她之后,我們再去不遲?!?/br> 幾人駕馬追去,披星戴月夜以繼日的尋著痕跡策馬奔馳,未料一日后,她們竟來到了懸劍山莊所在的山下。 “九尾狐也知道懸劍山莊?”幾人疑惑。 師祁蕓道:“她不知道,她是跟著別人來的?!?/br> 玉琳瑯看向她,問:“你是怎么知曉的?” 師祁蕓一汗,“客棧中的金衣人離去后不久,那九尾狐就緊接著跟出去,我猜她是跟著那人走的?!?/br> 日頭已然升至頭頂,幾人棄馬而行,在似峽谷的一道關隘處被幾排機關人攔住去路。 “師姐我來!”丁霄想出風頭,率先拔劍沖進陣中,豈料這些機關人竟會自己動彈,等他進去,機關人周身從孔洞里伸出密密麻麻如仙人掌般的鐵刺,旋轉著往他身上扎去。 丁霄被困陣中,玉琳瑯將劍鞘扔向空中,提醒他,“師弟!” 丁霄縱身一躍,腳踩上空中飛過來的劍鞘,借力跳出了幾丈高的機關人包圍圈。 “機關人身上套了鎧甲,估摸著難以劈開?!庇窳宅樥f完,抬頭看向峽谷兩邊,想著能不能從那上面越過去。 師祁蕓靜靜觀察著機關人動時的規律和站位,越瞧越眼熟,一拍手掌,心道:這不是圍棋的古譜殘局么?!又想到玉林鳳說過,這陣被人破過,既然能破,就一定有什么奧妙所在,比如得有個下棋的棋盤那樣的東西。 腳在地上踢踢磨磨,踩到與別處不一樣的凹凸上,她蹲下來用手撣開上面那層灰,果然見到一塊小型的棋盤。 與別的棋盤不同,這棋盤上,各個交叉點都做成了一個孔洞,下棋時應該是要插入什么東西。師祁蕓左右顧盼,在周圍翻翻找找,果然讓她尋到一個滿是鑰匙的小地窖,她抓一把鑰匙,看了眼場上機關人所在位置,隨后分別將鑰匙插入機關人在棋盤上對應位置的周邊,將它們的氣全部堵死,以為妥當了,誰知一輪過后,那些機關人動起來,又換了位置,她原先插進孔洞中的鑰匙全被彈了出來。 “動棋……”師祁蕓又試了試,機關人移形換位,原本被堵的氣全活過來,反把她的棋子吃了個光,鑰匙又彈出來,她恍然大悟,“這機關人就像真人一樣在與我下棋,每一步都有回有應,好奇妙的裝置!” 她勝負心上來,盤腿坐在棋盤前,不再輕敵后,每一步下法都瞻前顧后左思右想了許久,日落西山,伴隨著“咔噠”一聲,地上的孔洞將鑰匙吞了進去,鑰匙在里面自行轉開,機關人整齊劃一地退向兩旁。 原先在一旁冷嘲熱諷的丁霄見她居然真的破解了機關,瞠目結舌一陣,閉嘴跟進了山。 懸劍山莊景如其名,眺目望去,懸崖峭壁上插滿了各式各樣的劍,叩開山莊大門,幾人等小廝進去通傳,未幾,門開,身穿墨藍衣裳的主人將她們引了進去。 請坐,看茶。 “你們是第二個破這機關之人?!迸有Φ?,“簡某敬諸位一盞茶?!?/br> 這位女子便是懸劍山莊現任主人,算無遺策——簡言之。 “第二個?那顏姓女子是第一個——便說明九尾狐她們并未能進得山莊?!倍艧o絕一伙也沒有進來,師祁蕓正想著她們現下該在何處,方才給她們開門的小廝就進來傳話,說又有人叩門拜訪。 預感來者不善,幾人跟隨簡言之而去,果見古是、田不思、趙鐙候在府門前,他們右側幾步外,站著那金衣女子和九尾狐稚秀。原來這兩撥人早早就到了山下,苦于破不開機關,蹲守多時,等到師祁蕓她們解開后,就偷摸著尾隨了進來。 “來者是客,諸位請進?!焙喲灾畟壬碚堖M她們,師祁蕓不解得很,提防地盯著幾人。 古是走過她時,微微一頓,側目看過來,笑著捋捋胡子:“觀閣下身形,倒極像老夫的一位故人?!?/br> 師祁蕓大氣不敢出,雖然改換了面貌,自己早已不是伏梟,但身量體型卻變不了,難免騙不過這見多識廣的老狐貍,眼下能做的唯有強裝鎮定,她笑著轉移話題:“老爺爺身子骨真好,這么高的山,爬上來氣不喘臉不紅的?!?/br> 古是笑笑,途徑戴著白紗斗笠的玉琳瑯身旁,察覺到一股極強的真氣波動,他停下來盯著她,右手翻掌,要掀開斗笠上的白紗,玉琳瑯眼看就要抽劍而上,師祁蕓眼疾手快地擋在她身前,抓住古是手腕,瞪大眼睛瞧著他手上戴的玉扳指,艷羨道:“這水頭真好,老爺爺在哪里買的?你告訴我,我也去給家里人買一個!” 古是收掌,被她打斷后佯裝無事,轉著玉扳指道:“這可不是想買就能買到的?!?/br> 此事作罷,眾人被莊主請到堂中坐下。廳堂中央掛有一幅巨大的觀音坐蓮圖,圖下方有一兵器架,架上放著一把鐫金鑲銀的寶劍,劍身鍍金,劍柄嵌玉,好不華麗。師祁蕓見了,心道想必這把就是皇帝賜給懸劍山莊用來行使監督之責的尚方寶劍了。 “諸位的來意,不說我也知曉,想必,都是為了孔周劍冢的下落而來吧?”簡言之開門見山,眾人未料她能如此坦然,俱是一愣。 “劍冢在哪兒?”離明若問她。 “孔周劍冢藏納天下古劍,眾多名劍之中,更以那把王道之劍——泰阿,為至最。有古籍記載,這泰阿劍曾被楚霸王一分為三,三把劍中分別藏著三分之一的皇陵寶圖,然歷史眾說紛紜,既不能親自求證,便是任人怎么編都行,實在不能盡信?!焙喲灾畡竦酱颂?,已經是仁至義盡。 奈何古是一伙人不領情,非逼她說出劍冢具體所在。 田不思猖笑道:“我們打探到劍冢就在這座山上,既然已經就差臨門一腳,傻子才會調頭放棄,還望簡莊主給我等指明劍冢方向,若不然,我七絕門必殺得你懸劍山莊無一活口!” 簡言之輕笑,叫他稍安勿躁,“又不是不告訴你,何必著急?” 她拍了拍手,莊中仆人各捧一卷地圖陸續走進來,“分給客人吧?!痹捖?,仆人們將地圖盡數給出去,不多不少,剛好夠在場之人分。 古是揚開地圖,發現一處地方用紅色畫了圈,他看向簡言之,問:“莫非這就是劍冢所在?” “不錯?!?/br> “莊主就這么輕易地給我們了?” 簡言之輕笑:“與其經歷一番你死我活地爭奪還要失去,不如我自己先給你們,況且于我無用之物,給誰不是給?” 田不思道:“你倒看得開?!彼D頭同古是耳語,“給得如此輕松,莫非有詐?” 古是搖頭笑笑,道:“去看一看不就知道了?” 看地圖上的標記,這劍冢的入口就在半山腰的一處洞xue中。先到先得,古是一伙人地圖還沒合上就縱身飛走,離明若不甘落后,攥著地圖跟上去,稚秀雖不知她們有何目的,但她和那女人的事還沒完,不能讓她跑脫出自己的視線,遂也跟了上去。 “師姐,我們也走吧!”丁霄帶著兩個師弟已經快沖出山莊,在大門處轉頭,見玉琳瑯停在原地等她那徒兒,心中沒來由的不高興起來,他催道,“師姐!” 見師祁蕓神色遲疑,玉琳瑯問:“難道有貓膩?” “直覺告訴我不對勁,但我又沒想出來到底哪里不對勁?!彼珟熞紊弦蛔?,盯著手里的地圖出神。 丁霄還在催,玉琳瑯讓他們先去,她隨后就到,然后一提下擺坐在了師祁蕓身旁,耐心等她琢磨出個所以然來。 若說師祁蕓的直覺是可以預知危險,那自己的直覺便是相信她的直覺,此種心態說出來定然會引人發笑,但玉琳瑯就是毫無緣由地堅信著這一點,她也覺得自己怕是要瘋魔了。 “還不去?去晚了劍可就要沒了?!焙喲灾圃沼圃盏刈谏衔缓炔?,邊說邊笑,蟄劍先生守了那般久的秘密于她的口中泄露,卻不見她有半點愧疚,難道她當真如此不肖? 看看喝茶的女子,再看看注視著自己的玉琳瑯,師祁蕓的目光轉向山莊大門,突然靈光一現,如醍醐灌頂般開悟道:“我知道哪里不對勁了!” 她站起來,逼近簡言之,笑容躊躇道:“我師姐……我師祖說過,七絕門和朝廷的人都對孔周劍冢感興趣,七絕門的人已經來了,而朝廷的人馬又在哪里呢?!懸劍山莊與朝廷關系密切,沒道理逄澈進不了你的山門!所以,她定是一早便躲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