庸庸門
書迷正在閱讀:蒼海之遙、競速線上的愛、BL-為奴、Stay Gold、危險不危險(BL向,HE)、在這之外,愛你。、日有所思、偽裝魔王與祭品勇者(囚禁調教h)、骨rou相連(bg骨科合集)、里約的救贖
天高云淡,日暖風恬,小金臺處人山人海、旌旗飄揚,武林各派不論強弱,皆派出門下弟子到場一搏,爭得了是好事,爭不得,至少也能在江湖各門派面前嶄露頭角一揚名號,左右都無損失。 此番比試點到即止,每派僅能派出三人參比,排隊報了名領上寫著字號的木牌,半個時辰后隊伍到了盡頭,參比的弟子總計有一百一十七人,連五大派在內,江湖中共有大大小小三十九個門派參與到這場比試之中。 寫有從一到一百一十七的紙條被塞入封閉的木箱之中,每回都由武判盲抓出兩張字條,字條上顯示的號數就是排隊拿到的木牌上面的號數,即為接下來要擂臺對比的兩人。 “五十三,八十九?!?/br> “請上臺對擂——!” 有兩個大漢從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跳上小金臺,東面的握長刀,西面的拿大錘,相互鞠躬抱拳后就自報起家門。 “金刀門魏羊!” “鐵錘門龔鐵!” 二人行完禮就交起手來,長刀對錘器難免招架不住,一陣乒乒乓乓下來,長刀被大鐵錘一榔頭錘彎在地,魏羊胸前亦吃了一記重錘,被龔鐵打下臺去。 “鐵錘門龔鐵,勝!” 武判撕掉魏羊的紙條,將寫有龔鐵字號的紙條放入了另一邊的鐵盒之中,勝了的人便暫且待定。武判又從木箱中抽出兩張字條。 “二十二,六十一,請上臺對擂!” 唰唰兩道身影躍上去。 “鹽幫趙黃耀!” “在下馬幫——岑苔?!?/br> 眾人見那趙黃耀生得是膘肥體壯,光是他的臂膀,就比岑苔的大腿還要粗;再看岑苔,窄肩小腰,細胳膊細腿的,體型差距如此之大,臺下觀比的人不由在心中草草下了定論:那馬幫的單薄后生必輸無疑。 “小子,爺爺讓你一只手如何?”趙黃耀蔑視地笑著。 岑苔不理他的低劣嘲諷,撩起下袍,將長袍系于腰間,手握七尺余長的木棍,冷冷道:“要打便打,不打就滾下去,屁話多?!?/br> “呦呵——想放你一馬還不知感恩,那你就等著看爺爺是怎么把你這小白臉兒打得屁滾尿流逃下臺的!看棒!” 趙黃耀手拿兩根鐵制的狼牙棒沖過來,氣勢洶洶,他跑過來時臺面都在一震一震的抖動著。少年手拿木棍,并不慌亂,原地等著他沖過來,她看準時機,迅速舉起手中木棍往前一抵,正頂中他腹部空門。臟腑被這一頂給戳得巨疼無比,趙黃耀當即四肢卸力,手里的狼牙棒也掉在了地上,他剛想去撿,又一棍落下來,正抽在他背上,他又疼得去捂背部,下一棍卻打在他腿上,他一個沒站住就面向少年跪在了臺上,一棍接一棍打下來,少年還沒說什么,趙黃耀就疼得先擺手向她討饒。 “饒命饒命!我輸了?!?/br> “還不下去?” “哎哎?!壁w黃耀拾起兵器就要走。 “慢著?!迸_上人將棍兵別于身后,抬起下巴瞇眼指了指他的腿,“誰讓你走下去了?用滾的?!?/br> 趙黃耀咬牙,“你別欺人太甚!想我堂堂鹽幫副幫主,啊呀——!” 臺上的岑苔冷冷勾動唇角:“廢話真多?!?/br> 嘭——!滿身橫rou的趙黃耀被少年一棍打下了臺,臺下的土壤被他這身呆rou給砸出了一個大凹坑,四周人群捂著嘴離得他遠遠的,想笑又苦苦忍著,等趙黃耀一瘸一拐地狼狽離去時,人群中才爆發陣陣大笑。 “白長那么個大塊頭,竟是囊rou!哈哈哈哈哈?!?/br> “那少年是何人物?居然能打敗比其高大許多的漢子?!?/br> “連她都不認識?她就是馬幫的少幫主——閻魔岑苔,本為女子,卻自小愛穿男服,旁人嘲她的打扮不男不女,她笑旁人為世俗所累,衣服做來就是給人穿的,還分什么女男雌雄的差別?她愛穿什么便穿什么,外人看不慣就看不慣去,一群平常衣服都不穿的男人竟然來指責她一個好好穿衣服的,實在可笑?!?/br> “這怕是把自己當作男子了吧?” “那卻沒有,她雖愛穿男裝,對外卻還是以女子自稱,一顆心也是向著女子的。傳聞她好女色,在坊間結實了數位紅顏知己,有那雙姝并蒂的魚萍之向,對她那干娘黑夫人尤其孝順,自她的義父裘遠兆裘幫主去世以后,她就一人挑起馬幫的擔子,別看現在明面上黑夫人才是馬幫幫主,其實背地里難解決的茬子都是岑苔出手擺平的,馬幫上下無不敬她如敬神?!?/br> 議論聲停了,便聽人群之后炸開一片喝彩聲,馬幫弟子見岑苔贏了,紛紛舉臂歡呼:“少幫主!少幫主!少幫主!” 遠處轎子里的黑夫人見義女勝了,放下窗簾,令人將自己抬回去,“走吧,一百余個人呢,第二輪比試還有的等,我們昏時再來?!?/br> 轎子動身往回走,臺上下來的岑苔見黑夫人沒等自己,心里涌出些許失落,沒待她失落多久,馬幫的人就推搡著帶她去臨近的能瞧見擂臺上比武情況的酒樓吃飯歇息,說什么好好補補體力,最好一舉拿下魁首。 又一場比斗結束,武判將勝了的那位的紙條放入鐵盒,照例從木箱中抽出兩位來,宣布比試開始。 如此往復,這般盲抽盲配之下,難免有門派會出現自家弟子與自家弟子對打的情況,此便是小金臺比試的另一個新鮮之處。 半日過去,第一輪比試已然將近尾聲,一百余人悉數比試完畢,只剩下最后一人無對手可比,武判想不出法子,去請教了五派掌門,問能否直接讓他晉級。 那單出來的人乃是八卦門的弟子袁晉甲,聞他得其師傅真傳,一手八卦掌耍得雷厲風行,為人豪爽,在江湖新秀中聲望不低,估摸著是個能挺進前五的人物。 “如若這輪單出來,那下一輪勢必又要有人單出來,這回回都有人輪空,怕是不妥呀……”純陽派掌門呂飛騎表面是為比試考慮,實則是不想這袁晉甲進入下一輪,若讓他進去了,謝塵緣的名次怕又要往后降了,于是乎呂飛騎便希望有人能將他替下去,就是替不下,也能打一場耗耗他的元氣。 春風谷的谷主風十娘聽出他的意思,提議道:“不如再從各派中抽一位弟子出來同他對打?!?/br> 玉霄宮宮主玉林鳳冷笑一聲,反問:“那從哪派中挑呢?不管挑誰門下,都會有失偏頗吧?” 紫裳閣閣主良不善笑道:“同比試選人一樣,閉眼抽唄?!?/br> “正妥正妥?!眳物w騎道。 “哼,妥個屁,別以為我不曉得你打的什么主意,這么怕自己的徒弟碰上人家,那還參加個什么勁,不如叫他回鄉種地去吧!”云鶴派掌門何紅鸞不屑道。 呂飛騎拍案問道:“何紅鸞,你當真要這般同我作對?!” 何紅鸞亦不是膽怯之輩,見他這般,她手按住身旁劍鞘,狀欲拔劍,怒笑道:“你一日不還來下篇心法,我就針對你一日!” 幾人意見不一僵持不下,武判呆在這焦灼的氣氛中汗如雨落,他用袖子擦了數次額頭,半只胳膊都濕透了,還不見幾人商量出個辦法來。 “那就比比我倆誰的命更長吧!” 見她似要動武,呂飛騎搶先一步拔出劍來,何紅鸞緊隨其后拔劍,二人在觀臺席上執劍相對,引得看小金臺比武的人群的目光全投向這里。 “我來晚了!實在抱歉!” 眾人聞聲看去,見身穿上白下黑衣裳、頭插數十根墨紅色冠羽作為發簪裝飾的少年女子正吃力地撥開人群往小金臺處去。她好不容易鉆出圍得密不透風的看熱鬧的人墻,走到擺放木箱的桌子前,拿起案上的毛筆沾了沾墨水,撕下三張草紙,自顧自在紙上寫下一百一十八、一百一十九、一百二十,然后揉成一團,投入木箱之中,心滿意得地點點頭,轉身看向臺上站候已久的袁晉甲,笑道:“久等久等,抱歉得很?!庇谑遣戎A往上爬。 “哎,等等等等,你誰???”借機從觀臺席上抽身的武判趕過來攔在少年面前,讓她說出所屬門派。 “門派?”少年女郎眼珠子一轉,現有的門派不大方便說給他們聽,陡然靈光一現,于是隨口胡謅道,“晚輩師祁蕓,來自北州庸庸門?!?/br> “庸庸門?”在場弟子一聽面面相覷,都說不曾聽過江湖上還有這個門派。 “那就是啦,北州土地貧瘠,我們又是個剛剛興起、小得不能再小的門派,各位沒聽過是正常的,今日不就聽聞了?” “敢問令師是……?” “家師她老人家不喜歡我到處散播她的名號,她說今后門派重任全寄托在我一人之身,要我當我自己的師傅,所以你見了我就是見到我師傅啦——正所謂‘入我庸庸門,行我庸庸事,庸庸不慵慵,自在天地知’?!?/br> 眾人被她騙得一愣一愣的,又見她貌美,心道美人說的話必然不會假,故無人不信她所言。見終于有人能解燃眉之急,武判就也不為難她,而是問怎么只她一人,比試規定了,每派必須派三人出戰。 “有啊,你們出來吧!” 師祁蕓拍了拍手,兩名漠北打扮的人從附近的高樹上跳下來,正好落在臺前。 “他是一百一十九,他是一百二十?!睅熎钍|將她自己從木箱里抽出來字條塞回武判手里,道,“我是一百一十八,我同他打?!?/br> 見有人補上了空缺,觀臺席上的何紅鸞與呂飛騎被勸得收回了各自兵器,又坐回去安靜觀看比試。 “庸庸門師祁蕓,還請閣下賜教?!彼旧吓_子,抱拳興奮地笑道。 “八卦門袁晉甲,賜教不敢當,出招吧!” 望著在臺子上站得威風凌凌氣宇軒昂的還挺像那么回事兒的少年女娘,臺下被容七庶君派來暗中保護meimei卻不小心被師祁蕓發現蹤跡的兩名漠北巨蜥門弟子互相遞了個無可奈何的眼神,彼此想法心知肚明。 小庶君那兩下子,還不夠對面玩一回合的,此番她怕是要挨頓痛打嘍。 也好,打服了打萎了,他們便能趁此勸她回沙城,三年不見,沙城王可是快思女成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