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網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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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老婆子的過去說完了,該談談你的往事了?!?/br> 邊苦李轉身面向皇帝,與之抬頜對視,“老婆子知道你愛下棋,卻不知道,你在下了兩回死局后,還有膽量設下棋臺邀人共弈,難道欒諫之和凌清秋的死,還沒給夠你教訓嗎?” 師祁蕓驚愕抬頭,幻jiejie的父親和我的師傅……她與二人的死有何關系? 皇帝臉色鐵青,邊苦李娓娓道來,將自己打探的那段往事的真相當著眾人的面無情揭開來?!爱敵跄闩c欒諫之一唱一和、一個愿打一個愿挨地做戲給滿朝文武看,他表面同你不兩立,實則是遵循你的旨意打入敵營內部意欲結交構陷他們,最終以欒諫之的死成功牽連出一大批暗中不服你的朝臣。你將他們一一除去,卻還擔心有漏網之魚,于是設下鴻門宴,大肆傳言什么得孔周寶藏者得天下,一旦你得知誰有異心,那人翌日就會變成一具尸體,你怕演得不真,尚躲在暗地里的人不敢出來,就讓凌清秋也參與了此事,只是恐怕你未料到,事態會發展到連你都掌控不了的地步,連累得凌清秋最終都死了?!?/br> 階上皇帝蹙眉不語,階下邊苦李揚眉諷笑,看一圈守護在她周圍的人,道:“瞧瞧她身邊親近之人最后都是什么下場?死無葬身之地!為了這皇位,她連自己的親生之子都能獻祭,跟著這樣的人,你們真得舒心嗎?” 得知真相的師祁蕓痛心疾首,她抬頭瞪向階上,問皇帝:“她說的,是真的嗎?!我師傅、幻jiejie的父親、以及蟄劍山莊的簡莊主……她們真是因你而死?你怎么能這樣自私無情???” 皇帝原本悲憫的神色,在聽到她罵自己后陡然又冷酷起來,她俯視階下,冷笑道:“這就自私無情了?倘若你知曉司空容轅和呂飛騎能勢大如斯,都是寡人默允放縱的,你又覺得如何呢?” “什么意思?”師祁蕓一愣,“你跟沙城和純陽派還有來往?難道他們也是你的人?” 皇帝:“他們當然不是寡人的人,寡人一早便知道他們心思不純,然而照樣給他們封王封誥,司空容轅將你養在塞外,寡人就許他沙城王位,呂飛騎藥殺純陽派前任掌門,寡人就暗地助他當上新掌門??梢哉f,是寡人把他們的胃口一步步養到如今這樣大的,他們的一舉一動,擁戴或是反叛,皆在寡人預料之中?!?/br> 聽到這兒,再看看皇帝冷漠的神色,師祁蕓只覺得背脊發寒身子冰涼,聰敏如她,很快便明白一切都是面前女人的圈套。 好大的一盤棋,從她被獻祭而死時就在布局,她的成長、拜凌清秋為師、蟄劍山莊殉亡、沙城動亂、花家易主、七絕門覆滅……每一環節都有她的參與,以及今日這場與民同樂的魁星宴,更是她故意展露弱點,引敵人上鉤的誘餌! 這伏線千里的手段令師祁蕓恐懼不已,她猜不到她何時收網,焉知下一步是不是她另一個圈套? “原來她們都是因你而死!” 師祁蕓恨恨盯著階上女人,懷里玉琳瑯猝然又吐出一口血,她方寸大亂,無暇顧及其它,忙低頭查看她的傷勢。 “氣沖太乙,指走陽白,承扶照海,叁方各循?!?/br> 階上皇帝冷冷吐出這句,見師祁蕓不懂,她補充道:“這是縱橫十九道的心法,怎么,你的師傅沒教過你嗎?” 師祁蕓一愣,這些都是學武最基礎的入門心法,師傅當然教過,就算不教,她也懂得。師傅罹難后,她也一直練著,只是未曾想到,縱橫十九道原是要將這些各家基礎心法融會貫通并行運轉才能奏效嗎?難怪自己苦心鉆研卻無成果,但她又是怎么知道的? 無心糾結,師祁蕓當即調動體內真氣,一直突破不了的瓶頸得到點撥后豁然開朗,霎時間耳清目明,身體關節輕松自如,氣海渾厚充盈,傷不疼了,力氣也不疲了,渾身上下充滿了勁兒。 按照皇帝所言,師祁蕓并行運轉叁方內力后,真氣竟能自生自造,這邊剛輸給玉琳瑯,那邊就已然新生了同樣多的內力,源源不斷,長盛不衰。運功療傷一段工夫后,玉琳瑯漸漸醒轉,師祁蕓欣喜不已,抱著她痛哭流涕。 “太好了幻jiejie,你醒過來了,太好了?!?/br> “我的母親、父親,整個相府……都是為你而死?” 醒過來的玉琳瑯沒有回應師祁蕓,顫巍巍從地上站起來,抬頭看向階上皇袍加身的女人。 “這是她們的選擇?!被实凵袂榈?,俯視下瞥,“玉霄宮的伍樊、江之鯽生有異心,你師傅玉林鳳將計就計分引七絕門戰力,不惜慷慨赴死也要替寡人拖住他們……玉霄宮滿門英烈,這也是她們的選擇?!?/br> “什……么……?”原來師傅早知自己會出事,原來同門心甘情愿就義,可是為什么……是什么讓她們寧愿玉霄宮絕跡于世也要和敵人玉石俱焚?玉琳瑯想不通,師傅從未告訴過她這些,頭好疼,她雙手抱緊腦袋,面對十惡不赦之人都未折的腰,如今對著那破碎的丹陛石緩緩彎低,直至雙腿失力地跪下去。 “為什么……為什么……” 玉琳瑯頭痛欲裂,無法道出一句完整的質問,看見這般破碎無助的她,師祁蕓心疼無比,眼睛瞪向臺上,目光陡厲,替她問道:“你好狠的心,好無情的手段!這么多人前赴后繼為你賣命送死,到頭來卻只是為了幫你鏟除異己坐穩皇位!你配不上她們的忠心!” 一直默然旁聽的邊苦李本不信這是個圈套,哪有人會拿自己的性命設陷?可等遠處天空升起幾束天方教的撤退印記后,邊苦李信了,那印記她認得,是天方國兵敗的意思,她瞇眼轉身飛上高階,龍頭杖狠力敲向正中央的皇帝。 “原來你早有準備!” 雷霆之間,季如昨抽來兩把刀在手中交叉,以叉口處硬生生接下,邊苦李用了全力,季如昨被壓得跪在地上,膝蓋陷進青磚里,雙臂麻痹,刀口處直接被龍頭拐杖擊打得變了形。 見事態不妙,愛徒又身受重傷,香如故從袖中發出一記煙火,叫藏在附近山中的萬人隊伍自行撤回青云山。那寸發少女的邪功太厲害,才交手沒幾招,香斂幽就內息紊亂地昏昏欲厥,香如故不是聾子,通過方才幾人間的對話,她知道皇帝留有后手,遂打橫抱起徒兒,轎輦也不要了,立即帶著青云山的人打道回府。 眼看季如昨就要扛不住,“盡諦!”蕭瑟一句話,在階下廣場中廝殺的寸發少女就馬上閃回她身邊,徒手接下邊苦李的又一擊拐杖。 二人對握較勁,嘎拉一聲,鐵制的拐杖竟一折兩段,二人手中各自拿著一節斷杖,盡諦率先扔掉,右手握拳攻向邊苦李,邊苦李一驚,退下臺階小心應對。 東門進來一批將士將一眾叛臣拿下,金鈴教和七絕門的余孽也被清得所剩無幾,寧恕扶起季如昨,告訴她沒事了,季如昨一愣,看向眼前這個氣質全然與之前不同的狀元娘。 “你一直都知道?!彼龜喽?,“什么時候?” 寧恕沒回答她,默默扶她起來。 “從她受寡人之命以學子之名進京趕考的時候?!币慌缘幕实厶嫠鸬?。 吃力應付著盡諦的邊苦李不甘諷笑:“這么多年過去,你武功不見長進,城府卻愈發深了,一顆心用來算計這么多人,老婆子聽著都覺得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