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盡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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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姐……” 香斂幽奪門而去,奔向山上,在山頂宮殿前見到昔日同門,她美眸一閃,欣喜地迎上去。 “師姐,真是你!幾年未見,你的頭發怎生全白了?” 來者身著一襲漆黑布衣,個子高挑,面容冷郁,蒼白的頭發不挽不打理,就這么任之披散垂落在腰際,遠遠看去,是位氣質疏離到極點令人望而生畏不敢接近的女子。 “還不是拜你的好師傅所賜?”女人冷冷用劍指向香斂幽,“別過來?!?/br> 香斂幽停下腳步,因師姐拔劍相對而傷心失落,她道:“什么你的我的?那是我們的師傅啊?!?/br> “自她害死梅郎之后,她就不再是我的師傅!” 香斂幽正要再勸,宮殿中傳來一道渾厚女聲,香如故從閉關居室中走出來,一身綠衣,莊嚴肅穆,她冷笑著嘲諷:“你的梅郎,不是被你自己親手殺死的么?安能怪到我頭上來!” “當初,若不是你執意拆散,我們就不會逃下山去,不逃下山,梅郎也就不會判若兩人,說到底,這些都是因你而起,我一生中所有苦難也是因你而起!” 黑衣女子一劍刺向香如故,女人板臉,勃然大怒,“逆徒!”她將一根碧玉笛子擱在唇下吹響,笛聲夾雜著深厚內力攻向來人,黑衣女子長劍寸斷,一招未過,就狼狽地捂耳翻滾。 “你這點叁腳貓功夫,還想報仇?怕是連最沽名釣譽的純陽派呂飛騎都打不過?!毕闳绻史畔碌炎?,俯視地上女子,眼神輕蔑,怒其不爭?!盀橐唤闃羌?,放棄繼承青云山的資格,真是愚蠢透頂!我早就告訴過你,男人輕信不得,更不值得你為他犧牲,淪落如今這般下場,完全是你自討苦吃!怨不得旁人?!?/br> “少同我說這些!”黑衣女子起身揮袖,指著香如故的鼻子,憤恨控訴著,“繼承青云山是什么好事么?別以為我不知你一直在謀劃什么!你養我們這樣大,也不是真心愛我們,而是另有所圖!” 黑衣女子看向香斂幽,反勸她跟她一樣快些逃離青云山,“她愛她的野心遠勝愛我們,她教我們識字練武,不過是為了幫她東山再起!她從未真心待過我們,師妹,跟我一同下山去吧,那里天高海闊,自能任你遨游,不必留在這兒當她的棋子傀儡?!?/br> 香如故并不阻止黑衣女子妖言惑眾,等她說完長篇大論,反而輕笑著問香斂幽是何主意,說她若想下山,她不會攔著。 “師姐,對不住,我不能跟你一起走?!毕銛坑牡?,“師傅于我有養育之恩,我寧死都不會背叛師門,山下誠然再好,如若我不覺得好,那任它是天宮仙境也無用?!?/br> “她給你灌了什么迷魂湯???”黑衣女子震撼不解。 香斂幽反問回去:“那梅氏又給師姐灌的什么迷魂湯?連我這個外人都看得出來,他在陽春樓時,對你百般討好,不過是為了騙你救他出去,下山后如何?果然將師姐你一腳踹開?!?/br> “住嘴!”黑衣女子聽不得真話,暴怒地指著香如故,看向香斂幽道,“若不是她!若不是我們這位心腸歹毒、容不下女男情愛的好師傅,我就不用帶梅郎逃離這里,我不帶他下山,他就不會被山下匹夫蠱惑,也就不會棄我而去,他不棄我而去,我怎會殺他???是她害死了他!” 啪——! 帶著疾風的一巴掌扇在黑衣女子臉上。 香斂幽眼神凌厲,語氣不再客氣:“師姐,我一向敬你,但你如今竟為了一個楚樓賤人犯上作亂,出言辱罵師傅,這就莫怪師妹不得不與你為敵了!” “你說誰是賤人???”一聽自己心上人被貶低,黑衣女子急眼。 “他還不賤?在山上時為了脫身,就四處勾搭,用盡手段。我以為他跟了師姐就會安分些,沒想到逃到了山下,還是狗改不了吃屎,竟背著師姐和男人干起了攪屎勾當,他不但賤,更是臟得如同糞缸!”香斂幽容不得心中崇仰的月光被玷污,一氣之下反唇相譏,說出的話難免不好聽了些,“師姐怕是還不知道吧?”她笑,“你放在心尖兒上的賤男人,曾經也赤身裸體地跪在我身下,撅著個肥厚屁股,求著師妹我蹂躪他呢~可惜我挑食得很,只愿碰公雛兒,那樣臟的,看一記都嫌爛眼睛?!?/br> “你閉嘴!我不許你這樣說他!” “師姐現在也體會到了心上人被污蔑的憤怒了?” 香斂幽此語一出,后知后覺自己說錯了話,心虛地看向香如故,但見女人只是微微皺眉,沒有說什么,香斂幽輕舒一口氣,暗罵自己癡呆了,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擱在心里想想就好,怎生能說出口? 出離憤怒的黑衣女子無暇細思她話中含義,正怒發沖冠,要為梅氏討說法,一掌打向香斂幽,出手毫不留情。 香斂幽騰身而起,于空中翻身倒踢出一腳,壓得黑衣女子不得不用雙臂全力抵擋。 “香盡染,你還要發瘋到什么時候?”觀戰的香如故淡淡發話,說只要她肯認錯,她就給她一次改過自新重返師門的機會。 “瘋?哈哈,我是瘋了!在我發現你只是把我們當作棋子而非孩子時,我就已經瘋了!”黑衣女子拒絕再入師門,癲狂道,“什么‘染鑄淵中劍,盡斬貳朝臣’?什么重塑正派、替天行道?都是假的,都是假的!我們不過是你復國路上的墊腳石!你要我繼承青云山,是想要我帶領山上數萬人為一個虛無縹緲的皇位去送死么?我做不到!我們在你眼里是什么?兵器么?那你養大我們的這十幾年又算什么???!???算什么?。?!” 從黑衣女子這段話中隱約猜出什么,香斂幽狐疑地看向香如故,問:“師傅,師姐說的可是真的?” 香如故微抬下頜,目視前方,沒有半分愧疚,磊落道:“不錯,我養你們,就是為了光復大淵?!?/br> “師傅……” “我有何錯?我給了你們第二次性命,讓你們吃穿不愁,供你們讀書習武,沒有我,你們早就餓死在十幾年前的棄嬰塔中了,我自問沒有半點對不起你們,就只是要你們為我達成這一點小小的心愿,又有何不妥?你若想跟這逆徒一樣叛出山門,慢走不送?!?/br> “師妹你可瞧見了?這樣無情無義的冷血師傅,你還維護她做什么???”香盡染拔出別在腰間的豎簫,置于唇下,雙手按住孔洞,指身松堵間,一段帶有內力的肅殺之曲襲向香如故。 “我給過你機會的?!鄙罹G衣裳的女人眼眸一沉,殺意已起。 正當香如故要吹響笛子清理門戶之際,一道淺綠身影從面前飄拂過去,香如故低頭一看,她的碧玉笛子不知何時到了香斂幽手中。 一陣清脆的笛聲響起,沖蕩反彈開嗚咽的簫韻。 香斂幽吹奏著從香如故手里奪來的玉笛,四周空氣受音波功的震蕩而刮起大風,香斂幽發絲紛飛,華裳于風中起舞,平素邪肆的豐姿眼下陡然正經不少,表面是代香如故抗衡香盡染,實則是救下黑衣女子一命。 早早叛出師門而無緣被香如故傳授更高深功法的香盡染終是不敵自己的師妹,她在樂功比拼中敗下陣來,六臟俱疲,唇角溢血地跪在地上。兩旁山門中人及時上前擒住了她。 “嗬哈哈哈……香斂幽,你好沒骨氣!她這樣對你,你還像條狗一樣護著她?”香盡染在被押去監牢前,還嘲笑著香斂幽的愚忠。唯有被嘲者自己知道,香如故就是她的骨氣。 “你做得不錯,沒有辜負我對你的期望?!毕闳绻收f罷欲轉身回宮殿。 “師傅,可不可以不要殺師姐?”香斂幽為香盡染求情道。 香如故轉身,見她神情懇切,又想那逆徒到底是自己一手養大的,火氣澆滅后,終歸下不去手,遂順臺階而下,答應她不殺香盡染。 “師傅!”香如故要走,香斂幽又叫住她。 “又如何?” “你的笛子?!毕銛坑膶⒈逃竦炎油耙贿f。 香如故回頭,暼到笛子吹口處迭在一起的兩道異色唇印,雙目微瞇,心意難測地揮袖離去。 “贈你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