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3這就翻臉了?
這個世界上,沒有人可以做到永遠不被人設計,一個人智商可以高過另一個人,甚至高過其他所有人,成為世界上智商最高的人,但他抵不過一群高智商人對他的設計。有人設計,有人落入陷阱,落入陷阱的人又去設計別人,本就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 宋明然不會因為自己被人設計后落入陷阱而感到惱怒,她有一山還有一山高的覺悟,遇強則強,她會模仿強者身上的優點用來進化自己,讓自己能更好地生活在這個達爾文社會中,抱怨是弱者才做的事情。 她并不是生氣陳江瀚戲弄周瑋,也不是生氣自己成為陳江瀚的獵物,她是氣他不懂尊重她的隱私。 這話于她而言并不過于道德標兵,她需要讓陳江瀚明白,她和他再怎么胡鬧都好,她也有自己需要捍衛的底線。 這個底線就是她不能接受比日常人際要真實的自己暴露在別人面前,哪怕這個人是陳江瀚。 杜澤凡對宋明然說過需要一直用面具來使自己在人際關系中有安全感的人,都是內心不信任他人的表現,他對宋明然說過:“你可以試著像信任我一樣去信任他?!?/br> 他還說過:“什么都不相信的人,不會幸福?!?/br> 當時宋明然指著放在一旁茶幾上的錄音筆說道:“你說錯了,我并不相信你。之所以跟你講這些,是因為我有時候確實也需要一個渠道發泄自己。你泄露客戶資料的代價太大,沒有客戶隱私保護條例,我從一開始就不會跟你講一個字?!?/br> “至于說信任他。。?!痹捳f了一半,宋明然卻沒再繼續說下去,許久后才又開口,語調冷漠至極:“我不信他?!?/br> 這里的他,指的當然是陳江瀚。 宋明然對杜澤凡說起陳江瀚的次數不多,只是作為心理咨詢師的杜澤凡在如何看待人和人之間的信息素這方面特別有經驗,每當話題涉及到和陳江瀚相關,杜澤凡主動提及,宋明然多數時間也會答上那么兩句。 對于健康的兩性關系應該是怎么樣的,杜澤凡自然是對宋明然提過,當意識到宋明然的內心過于堅持自己定義的“伴侶”后,杜澤凡也沒就沒再提。 他倒是有給過宋明然一個建議,無法脫下面具的人是少數,但不可否認是個人多少會戴著幾幅面具,讓她如果選擇和陳江瀚開始,最好重新認識對方,不要過多的用對方過去給她留下的印象去判斷。 杜澤凡舉的例子是,“你認為他是一個受家庭保護很好的人,乖巧懂事又貼心,兩耳不聞窗外事,十指不沾陽春水,是一個對人情往來冷感的人,但是明然,他主動的第一次,為什么會選擇和你在外面?你知道家里的阿姨是長輩們的眼線,所以在家里和他保持正常的關系,如果他真像你形容的對于人情世故那么愚鈍,他為什么每一次都和你在外面?你有沒有想過這里面不僅僅是因為情趣?他也看得出余阿姨在你們家里的作用?” 宋明然冷哼一聲:“看得出有什么稀奇,這么大一個人,帶點腦子都看得明白?!?/br> 杜澤凡笑得無奈:“他看得出來不稀奇,你以為他看不出來,這才是重點。明然,我始終都是那句話,真誠是人際關系中最堅實的基礎?!?/br> 宋明然被陳江瀚困在駕駛座上被他強吻的時候,忽地想起杜澤凡的這句勸,很想告訴對方,也不是所有的真誠都值得被鼓勵。 陳江瀚沒說出口的一句話,讓她開始思考自己是不是應該停止這場游戲。 松散的車流中,準備駛入公交站臺的公交車司機看前面一輛奔馳車雙閃也不打地堵在前面,好心按了兩聲喇叭提醒,結果車子還是沒動。 再按,前面的車子還是不動。 司機是個急性子,開始猛按喇叭并且開了遠光示意前面的車子讓行,他視線范圍內明明就看到車內有人。 陳江瀚不管不顧,依舊猛力地吸吮著宋明然的嘴唇不放。 宋明然在掙扎中,模糊說出了“我不下了?!睅讉€字,這才讓陳江瀚停下動作。 在倆倆沉默中,宋明然把車子開出了公交站。 一路上宋明然沒再趕陳江瀚下車,而是直接開到了陳江瀚訂的餐廳。 從公交車站離開到來到餐廳吃飯,宋明然都沒再開口說話,白人主廚出來講關于料理的趣事,她直接打斷對方,告訴對方她此刻只想安靜吃飯,有人說話會影響她的胃口。 白人主廚沒怪這個女顧客沒禮貌,甚至覺得她很有個性,特地加送了一瓶他放在餐廳里私人珍藏的紅酒給她。 有的人識趣,有的人偏不。 在宋明然明確說出她像安靜吃飯后,陳江瀚打破沉默,主動和她攀談起來:“然然姐,為了一個周瑋,值得嗎?” 此時作為主菜的牛排,宋明然才吃了一口,第二塊正要切,聽到陳江瀚的話,她收起刀叉放在同一邊,抿了一口檸檬水,不答反問:“我的手機也受你控制?” 陳江瀚邊切牛排邊答:“是?!?/br> 答得很是爽快。 宋明然:“我要是說我不高興你監控我的手機,你能做到不看嗎?” 陳江瀚手上切牛排的動作不停,他看著宋明然,幾乎沒有猶豫地搖了搖頭。 隨后他把自己盤里切好的兩小塊牛排放在了宋明然的餐盤里,若無其事地對她說:“然然姐,再吃一點,你吃得太少了?!?/br> 宋明然看著眼前這張俊美非凡的臉,忽然覺得,陳江瀚比她以為的,還要瘋。 她有那么一絲后悔,或許自己不應該招惹他。 她無視陳江瀚放過來的兩小塊牛排,看著他淡淡說道:“吃完了我送你回去?!?/br> 陳江瀚從她的表情里讀了她對他的一種對抗,頓時也沒了吃飯的心情,但是他看她吃得實在太少,忍著氣悶又勸了她一句:“然然姐再吃兩口,我們再走?!?/br> 宋明然靜靜地看著他,沒有動作。 陳江瀚只好放下刀叉招來服務生買單。 服務員走到餐桌旁,宋明然比陳江瀚先掏出了銀行卡,她說:“我還沒有淪落到需要你一個學生請我吃飯?!?/br> 陳江瀚從父母那里繼承來的半億身價,在他大學畢業以前不能隨意挪用,連現金賬戶上有超過六位數以上的金額變動,他的大姑,也就是他未成年時的法定監護人陳喜梅都會收到銀行發出的交易提醒,一個月如果有超過兩次的交易提醒,根據當初他簽下的監管協議,這個現金賬戶會暫時冷凍一個月,直到下下個月才會解封。 從陳江瀚住進家里的第一天,宋明然就有每周給他零花錢的習慣,方便他買些自己喜愛的零碎物品,高中時是一個星期五百塊,大學時一個星期是一千塊,過年過節的紅包另算,電子產品和他的服裝以及其他生活用品,宋明然都主動替他備好,不夸張地說,陳江瀚同一條內褲都沒有穿過超叁個月的。 宋明然當他一個學生即便有積蓄也算不上什么大錢,所以主動掏錢買單。 但是陳江瀚阻止了她,他把她的卡遞還給她,告訴她:“然然姐,我有錢?!?/br> 怕她不理解他所謂的有錢的概念,他又補了一句:“帝景苑的那套房子,不是我租的,是我買的?!?/br> 宋明然忍不住想問他哪里來的這么多錢,卻被內心冒出的一股酸澀委屈地說不出話來,她想,他瞞她這么多,到底為什么自己會覺得他是一個合適的試驗對象? 有兩句話同時出現了餐桌上。 一句來自宋明然:“我和你,到此為止,以后我不會再去帝景苑見你?!?/br> 另一句來自陳江瀚已經晚了一步的解釋:“錢是我做了幾個程序賣了專利賺來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