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錯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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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要不要” “不要碰我” 安然閉著眼,沒有睜開的力氣。她厭惡的觸碰,并不只是針對他,而是針對所有人。 病中,病重。 她控制不了身體持續不斷的升溫,直至guntang。脆弱的臟器和美麗的性器都在火熱里激情燃燒。 被親吻,被揉捏,被撫摸。 她腦袋昏沉,極度眩暈,根本抵抗不了。 她只覺得身下的床和屋子在同時反方向旋轉,轉個不停,讓她想吐。她竭力喃喃的每一個字都焦灼著,連同她的身心一起備受煎熬。 相當可惜。 安然每一口guntang的氣息都無法燙傷男人的肌體,往往只是中道崩殂。 她只想狂叫,只想呼號,讓那個正發泄獸欲的洪水猛獸能稍微停下。求求他了,看看她痛苦的神色吧,別瞎了那雙美麗的眸子只作魚目珠子。 那不是情愫,那不是潮紅,那不是曖昧。那只是個高燒久久未退的病人在垂死掙扎。 安然盡可能的想要撐開雙眼,卻因實在受不住撥弄和糟蹋,痛的只能微張開眼皮的一條縫,模糊地看見一團黑影。 她是真的燒糊涂了,甚至都分辨不清那團強暴她的黑霧是人是鬼。 巨大的壓迫感吞噬著她 那黑霧駭人的力氣將要碾碎她軟爛的軀體,連同身下的這張床一起壓垮。 安然能聽見自己的心臟在胸腔鼓動,橫沖直撞,激情加速。 它就像一架發瘋的鋼琴拼命地演奏變調的葬曲。 下身經久不息的鈍痛和周身的刺激都逐漸偃旗息鼓,并非猛獸退卻,只是她的感官正變得遲鈍與麻木,明明燒的更加炙熱卻毫無知覺。 她是如此難受,難受極了,可那男人卻還是看不見她痛苦的一星半點,依舊我行我素。 也對。他們都一樣,都算不上人,都只是無情的野獸。 頭欲裂,氣欲滅,人之將死。 “停下、停下” “我在發燒我好難受” “求求你停下好、難受好難受” 安然低低哀求,嬌弱好聽。她的呼聲苦澀無奈,只為了向他求一條生路。 男人沒有停下,甚至沒有片刻遲緩。他的情致竟然更加高漲,動作也更加猛烈。 不對。那不像人,也不像是野獸,更像是個喪心病狂的惡鬼。 黑影在安然目光渙散的雙眼中逐漸聚攏又逐漸放大,最后也有了清晰的輪廓。 “求你求你” 安然沒有放棄掙扎,惡鬼也沒有放棄支配與壓迫。 他充斥在安然混沌不清的視線里不斷逼近,俯身前來。他根本聽不見安然卑微的呼救,自顧自的伸出手,掌控住安然的手腕。 那黑壓壓的一片無限貼近安然guntang的面龐。肆虐的吻封堵了她炙熱的唇舌,滅絕她的討饒。 安然的心跳再次鼓動到了極限。 她好似回光返照,渙散的視線凝成一面,將惡鬼漆黑一團的的面容一點一點刻出了精致的模樣。 怎么會,怎么會呢 那張讓她深惡痛絕的臉將她徹底燃燒,燒的她頓覺滿身瘡痍,燒的她如似重返煉獄。 [江隸刑江隸刑] 安然病了,病糊涂了。 江隸刑早就死了,死的是那么徹底,她心中清楚。 可她終究是燒糊涂了 她正看著江隸刑的臉緊貼著自己,骯臟的舌頭纏膩在她的口腔,攪嚼津液。她感受著江隸刑糜爛的腐rou正來回糟踐她軀體,曲折她的心神。 到哪都沾得她一身爛臭氣。 那只最為骯臟的蛆蟲再度從黑暗的深淵里爬了出來。 他張大嘴巴,顯露出滿口獠牙,一點一點撕咬著逃竄的女孩。腐蝕她的心,玷污她的魂。 一切的一切,又回到了原點。 最初的噩夢,在這場rou體的火烈里慘痛上演。 那可憐的女孩窮盡一生,也沒有逃離男人將她圈禁的囚籠。她在原地躊躇,被反復cao持,直至rou身腐爛,直至神崩魂滅。 江隸刑說得對。他生或他死,都無所謂,他的愿望早已順利達成。 他就是條臭蛆,爛在了安然的骨髓里,終將與她一同化成灰,鎖在一個枯木盒子里。 她越恨,他越笑。他笑得大聲,笑得惡心。 憤恨至極。 “不——!” 一聲疾呼,驚起。 安然怒目圓睜,燒紅的臉,燒紅的眼,白眼珠的血絲不斷蔓延。 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安然掙開了那雙并沒有大力握住她雙腕的手。她驚起掙扎?,擺脫束縛的雙手死勁地推搡正 壓在身上的男人,可是怎么推也推不開。 那張可怖的臉上原本張揚著譏諷的笑意,轉而變為了肅殺的寒冷?。 他雙眼瞪直,滿是怨毒的盯著安然,青黑色的瞳仁逐漸上翻直至消失不見,正如數年前,江隸刑在床榻之上被貫穿心臟時瀕死的模樣。 僵平的唇線緩緩張開,撐到最大后徹底停止。他的口中一片漆黑,嘶啞深沉的低吼伴隨著黑霧噴吐而出。 [我的寶貝,我的安然] [你想去哪呢] [你是我的,你是我的] [你哪都別想去] 江隸刑宛若索命的厲鬼,死死的掐著她。他張牙舞爪,又欲鉗制她的四肢,以便反復的羞辱她。 安然的恐懼被投放到了極限,過高的體溫也同步摧毀了她最后的心理防線。 她驚惶失措,她幾近瘋魔。 “這不對不可能、不可能” 雙眼不知該看向何方,她逐漸不敢再看向那張讓她生厭生恨的死人臉?。 她還是怕他,骨子里的怕。 安然不斷地奮力掙扎,額角的汗蹭蹭直冒,guntang的身體在發力與乏力的矛盾中微微抽搐著。 “滾吶你給我滾” 一句有氣無力。 “我要殺了你” “我要殺了你!” “殺了你殺了你” 幾句歇斯底里。 江衍從那聲突然的驚呼聲中清醒了過來,他整個人像被電擊了一下,性欲的浪潮猛然退卻。 身下的女人突然就發了瘋。 她突然發力,甩開了他的雙手后,就開始了癲狂的推搡與抓撓。 江衍十分不滿,可他今夜本就不想對安然動粗。 他習慣性地伸出手臂,打算扣住安然奮力揮舞的雙手。同時也毫不松懈,仍舊死死地壓制著她的下身,卡住她的膝蓋。 “安然,你聽話點別亂動” “我不想再弄傷你” “我不想那樣了” “你別逼我” 嚴厲與溫柔并存,克制與無奈相呼。 今天的江衍確實還算心平氣和,就算是嚴厲的呵斥,也少了以往那股威脅恐嚇的意味。 他在試著努力的控制自己狂躁不安的情緒,避免自己再做些喪心病狂的事。 江衍領悟錯了,安然聽不見他好聲好氣說的話。 她雙目空空,掛滿驚懼的臉抗拒與江衍的對視。 雙手依舊不安分,十指緊扣,狠狠的掐著江衍試圖制止她行徑的雙臂。那股勁兒,好似是要把江衍小臂上暴露的青筋一根一根地扭斷。 體溫蒸干了安然恨與懼的淚水。 江衍再次深入接觸到女人的軀體時才猛然發覺安然的身體狀況不同尋常。 他瞥見床頭桌角一團被拆了封的鋁箔包裝,想起來白天和女管家的通話里,她曾提起過安然身體的不適。然而他只是隨意吩咐下去了,就一頭埋進了公事里,忘得一干二凈。 他忙到晚上,火急火燎地在宗家吃了頓家宴。 宗秉承的意思是犒慰他一個多月以來的辛苦付出,大部分的麻煩都算是塵埃落定,而宗家的宏圖偉業也就此基奠了。 那自然是喜事,可江衍卻沒喝多少酒。 他實在是累了。于是昏昏沉沉,晃晃悠悠,身心俱疲地回了自己這間安靜的環湖別墅。 這一瞬間,他突然覺得自己做錯了事,有些內疚。 但也只是一瞬間罷了,就在下一片刻江衍就打消了自己節節敗退的念頭。 他不敢承認自己的愛惜,他只敢承認自己的恨根。 安然的目光始終沒有聚焦。 她這會兒像是失明的女斗士在與空氣激烈對峙。從呢喃,再到低吼,直至驚聲尖叫,撲騰的雙臂和狂舞的雙手任憑江衍怎么止也止不住。 換作他人,江衍定會順勢而為將其拉直后生生折斷。他終究是對安然留了一念的仁慈。 安然一句一句的嘶吼著,聲揚要殺了他,要殺了他。 若換做以往,她對他的放肆,江衍只會覺得可笑。他將加倍打壓回去,打得她服服帖帖。 現在卻不一般了。 他的心情糟糕透了,說不上來的滋味,并不好受。 他知道安然燒的厲害,病的嚴重,大抵是由自己導致的。 突然失控的局面讓他心底也添了不少慌亂,一時不知道怎樣才能讓眼下瘋癲的女人安靜下來。 他試圖緊緊地抱住安然,又或者再次蠻橫地把她綁起來,可他靠得越近,安然脆弱的身體就反抗的越發駭人。搖搖欲墜,幾近崩潰。 怎樣都好,他只是不想她繼續歇斯底里,在今夜油盡燈枯。 “我恨你我恨你” 安然仍是驚懼無比的哭叫打鬧,淚水滴答,像漏了的細水管找不著缺口,填補不上漏洞。 她毫無章法的瘋狂抵抗,正在熄滅生命的火光。 江衍再次抱了上去,任她抓,任她撓,任她咬。就任她放肆一回也無妨。 “安然,別怕,別鬧” “都是我不好,我不碰你了,好不好?” “乖些,別弄傷了自己” 江衍破天荒的用溫柔地話術去哄騙受盡病痛折磨的女人,想讓她寬心一些。他不想讓她因持續不斷的應激反應燒壞了腦子又或是丟了性命。 安然用了一股瘋勁,在他脖頸偏側劃了一道滲血的傷痕,細小的血珠一顆一顆地匯聚成一片從邊緣扎堆滑落。 安然又用一股狠勁,順著脖頸,在底部靠肩的位置死死地咬住他一塊皮rou,直至咬得力竭才松脫了口。 后腦著床,一頭栽下。 “是你該死” [是你該死啊,江隸刑] 她恨的只有江隸刑,不關江衍的事。只因江隸刑一人的孽,多了那么些茍延殘喘的可憐人。 而江衍,只是那可憐人之一罷了。 江衍又算得上什么?算不上什么。他無可救藥,也無關緊要。 錯亂,盡是錯亂。 那句踉蹌的怨言終是沒來得及脫口而出。安然眼下漆黑,徹底沒了意識。 空氣冰冷,四周沉寂。 江衍冷靜且迅速的撥通了申皓的電話號碼。 “現在就來我家,十分鐘” “多少錢,老板?” “隨你加價” 他的發號施令藏不住急切。 申皓格外歡喜,他想在這急單上定能名正言順的撈上一大筆。 “收到!””老板大——氣——” 簡潔明快的對話。 末了幾個字的尾音還拖拉在話音里,申皓匆忙掛掉了電話,火速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