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口舌游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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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衍知道這意味著什么。 他詫異的只想發笑,在心里罵了好幾遍:安然你真是個瘋子 以全新的身份和面貌,在晚會接近安然,是江衍所有計劃的第一環。 他曾反復試想,反復演練,反復克制, 但他還是會緊張在見到安然的那一瞬間,是否會因為憎惡而控制不住自己的微小肌rou表情,被那瘋子般的惡毒女人發現,露出馬腳。 他不斷地提醒自己,那個少年時期便愛慕著安然的“江衍”已然成了一具無名的尸體 那弱小頑劣的少年只是一個是被暴虐致死,拋尸荒野的男娼罷了。 再也不會有“江衍”了 他死不瞑目 而那繁極一時的江家也早就被安然翻手覆滅了 從今往后,他只會是宗家的長子宗檁,是宗家最鋒利的長槍,也是宗家最忠誠的走狗。 可是現在, 這個殺死他雙親的瘋女人 親手把送他出國的惡毒女人 用rou體勾結jian黨,謀奪江家財產的破爛女人 正不咸不淡的告訴他:江氏還你罷,現在我也一無所有了。 荒唐至極 他的處心積慮和蓄意報復,都只不過是早就被安然看穿的孩童把戲, 他奪回的江家資產,不過是她一念愧悔的施舍與補償。 真是荒唐至極。 江衍更覺得好笑,區區一個安氏集團,到底能抵償那血仇的幾斤幾兩,明明屁都不是。 她憑什么,她怎么敢,她又怎能夠? 她被殺一千遍都是綽綽有余 瘋子,賤人。 房間的空氣冷的像是到了冰點 一男一女,沉默的看著對方 誰也沒有說話。 “你知道,我會讓你后悔的,安然” 江衍的語氣明明冷的像冰,卻字字guntang。 他是壓低了身子,湊近安然的耳邊親昵的告訴她的,若讓不知緣由的旁人來看,那咫尺的距離已經爛漫著曖昧的情絲了。 可你要細細品味,那只是駭人的威懾,除了恨,還有狠。 江衍不會再愛安然了 他恨毒了她。 安然沒有接話,她還是習慣性的保持沉默,這份沉默,讓人抓狂。 她這種不愛表達,少于訴求的性格,部分是生來,多半則是受歷于苦難。 很多事情她認為是沒必要一一解釋的,解釋那些兜兜轉轉彎彎繞繞,就像是讓她花很長的時間解釋生命誕生的意義,她是說不清楚的。 她有罪,至少對江衍來說,她確實是極惡的罪人。 江衍對她的控訴絕對不是誣告,安然從來就沒打算否認,所以索性躺成了一具迷人的尸體,任由江衍嘲弄。 那嘲弄,是他的指尖狠厲地在她赤裸的胸尖掐刻,是他昂貴的領結深深烙印在她脖頸的絞痕,是狼藉的泛白齒印在焦灼她寸寸肌膚..... 緩緩而來的痛感,正在一點點激活著安然敏感的神經,不緊不慢,不緩不急,全方位的給予她數不盡的挫傷。 江衍可以看清她緊繃的身體泛溢著一層晶亮的汗液,可以俯身聽見她急促卻小聲的喘息,可以撫摸她因為激痛而輕微外張內合的肋骨...... 但卻等不到她一聲應景的哀怨。 他并不滿意 安然并不是感受不到疼痛,也不是體味不到恐懼 只是自幼就經理各種糟粕人的苦難,她被迫使學會了緘默著忍受,并成為了可怕的習慣。 她想, 只要賴活著,雖說苦難不會變成清甜的甘霖,那再不濟,好歹也能變成爛臭的泥溝水,她狠狠心,也能一飲而盡 這就是安然。 時間過得真的很慢 江衍換了個方法, 他一只手鉗制著她的下頜,迫使她因為骨骼肌緊張疼痛而不得已地張開嘴吧,另一只手又饒有興致的撥弄著她溫潤的口舌,皓潔的牙齒 再一點一點的深入,不斷勾摸著安然喉底的細軟,然后更深入,感受她口腔深處不斷地干嘔而痛苦的緊縮,又因為緊縮而不斷痛苦的干嘔,往返往復。 一遍一遍,浸著濕潤的唾液,聆聽著她卡著嗓子不斷發出的尖銳鼻哼,真是苦悶有趣, 于是他繼續一遍又一遍的探入著,更久,更深,往復往返。 江衍不得不承認,安然的美是渾然天成的美,更是骨子里的美。 明明現在的她,正被他強迫著撐著嘴巴,五官還因為干嘔的痛苦扎堆擠在一起,津液從她嘴角止不住的滲出,甚至粘帶著隱約的血絲。 這折辱的口舌游戲不斷上演著,挑弄了很長的時間,她那清透的皮膚也因為反復竭力的漲嘔變得暗紅充血,那光潔卻印著領帶絞痕的脖頸也爆起了細筋,正緊閉著眼,含糊不清的低聲支吾著...... 明明現在的她應該是丑態盡現的,但卻不然。 江衍突然發現,他曾經調養過的那些漂亮女人,在他的復仇游戲里,替代安然扮演娼妓的角色,總會逐漸從浪蕩嫵媚,變得驚恐失措,再到追悔莫及 最后的最后,她們都會傷痕累累的跪著,趴著,或者躺倒在濺了血的地上哭泣著哀求,后悔為了那一大筆錢去接受看似溫和斯文男人的調情,而這段經歷將會成為她們后半生永駐的噩夢。 江衍找過許多與安然相似幾分的替代品, 權當一次性的解壓玩具,買來后就會狠狠拆碎,錢貨兩清,他不覺得有什么虧欠。 當然也有過幾個自恃貌美,不畏懼他的心理扭曲,試圖挾他的女人 被他叫人捉了,殺了 也算是成全了她們趨之若鶩的愚蠢妄念。 江衍的手早就沾滿了血,洗不干凈了,根本不會在乎那些人的死活。 不過這都無關緊要,要緊的是,他失措的意識到 那些確實已經極美的女人,在安然面前卻還是及不上她零星半點。 她的眼睛,她的軀體,她的喘息,她的汗漬,她的鮮血,她的苦悶,只要是與她有關的一切, 無論是好的還是壞的 都讓江衍抓狂到難以克制。 他平日里控制住的所有情緒,就會好似火山噴涌一般,猛地炸裂了山口的閥門,熱辣的涌進他的大腦,數十倍,數百倍又數千倍的把刺激無限放大。 安然像是一個起爆器,狠狠地插在了他的心口,隨時能要了他的命。 這該死的女人,該死的女人。 安然確確實實,美的清冷憐人,美的干脆利落,那本該是滑稽丑陋的慘相卻在來回之間變得欲媚張弛。 江衍并不滿意她的模樣,他收了手。 安然很難緩上氣兒 她就是咳不出聲來,嗓子眼一團黏膩,帶著少許血沫子的腥甜,刺癢激痛。 這漫長的讓她豁出命去的把戲,讓她的精神出現短促空白, 那些被她埋藏深遠的畫面,像骯臟黢黑的小蟲,一點一點的侵蝕著她的大腦中樞;又像是窮兇極惡的悍匪,生猛的踹開了被她鎖上的記憶大門。 安然真的忍不住要發笑了,發笑到擠出眼淚來。 那些丑惡的東西,注定是烙在了她骨子里,鉆進了她的骨髓里,不斷糜爛發臭。 是就連她以后化成灰,也必須得跟她裝一個盒子里的東西了。 可這有什么辦法呢? 孔文山盡力了,她也努力了 創傷的靈魂,終究沒能得到救贖。